他转向其他专家："各位，今天看到的一切，听到的一切，都不得向任何人提及，包括你们的家人。明天，我会组织一个更大规模的专家团队，对这项技术进行全面评估和规划。但今天，绝对保密！"


    专家们纷纷点头，表示理解。


    虽然每个人心中都激动不已，恨不得立刻告诉全世界这一重大突破，但他们也都是经历过战争年代的人，深知保密的重要性。


    这时，实验室外传来嘈杂的声音。


    赵部长皱眉走到门口，发现走廊上挤满了偷偷前来一探究竟的工人们。


    他们中的一些人甚至把耳朵贴在门上，试图听清里面的谈话。


    "这怎么回事？"赵部长转身问娄厂长，眉头紧锁。


    娄厂长尴尬地解释："昨天的消息走漏了，厂里的工人都知道李总工发明了一种神奇的机床，大家都很好奇……"


    赵部长脸色一沉："立刻疏散他们！这是国家机密项目，不能有任何闲杂人等靠近！"


    他转向保卫科的人员："从现在开始，实验室周围50米范围内设立警戒区，任何人未经授权不得进入。今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必须签署保密协议，违者……后果自负！"


    保卫科人员立刻行动起来，开始驱散围观的工人。


    赵部长的语气和表情让大家明白，这不是开玩笑的事情。


    工人们虽然不情愿，但也不敢违抗命令，慢慢散去。


    走廊很快就清空了，只剩下几名保卫人员站岗。


    关上门，赵部长的表情稍微缓和了一些："抱歉，可能我反应过度了，但这项技术的重要性实在太高，不能有任何闪失。"


    "您做得对，"李明远认真地说，"保密工作确实需要加强。我会和厂里的保卫部门密切配合，确保技术安全。"


    ……


    娄厂长签完最后一份保密文件，擦了擦额头的汗珠。


    保卫科的同志们如临大敌，把实验室周围50米都划为了禁区，连个苍蝇都飞不进去。


    而李明远这边，却没有丝毫停歇的意思。


    "春雷工程"正式启动后的第二天，李明远就召集了包括六位核心技师在内的二十多名技术骨干，在厂里的会议室召开了一个秘密会议。


    "同志们，接下来我们要做的事，将彻底改变龙国的工业生产方式。"李明远站在台前，目光扫过每一位技术人员，


    "为了保证工作安全有序进行，我们采取分区管理方式，每个小组只负责自己的那部分工作。"


    李守正举手问道："李总工，这样分开干，我们连整个系统是啥样都不知道，能行吗？"


    "就是这样，才能行！"李明远拍了拍桌子，"我知道大家都有疑问，但这是上面的要求。A组负责步进电机的改造和生产，B组负责控制箱的电路部分，C组负责机械传动部件，D组负责程序编制系统……"


    "这不就跟我妈包饺子似的，面皮一个人擀，馅儿一个人包，一个人煮？"一个年轻技师小声嘀咕。


    会议室里的人都笑了，连李明远也忍不住笑出声来：


    "没错，就是这个道理。但我可以保证，最后我们会得到一盘香喷喷的饺子！"


    笑声过后，李明远严肃起来："记住，任何人都不准谈论自己组以外的事情，哪怕是对自己的枕边人也不行！违者……"


    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后果你们知道。"


    一股寒意从在场每个人的脊背窜过。


    ……


    接下来的日子，轧钢厂内部悄然发生着变化。


    原本空旷的几个车间被隔出了一块块独立区域，每个区域门口都站着保卫科的同志，没有通行证，连个屁都别想放进去。


    工厂里的氛围微妙地改变着。


    一方面是前所未有的紧张忙碌，另一方面则是暗流涌动的担忧和不安。


    "老刘，听说了吗？那个''会自己干活的机器''，一台能顶八个人干活！"


    "嘘，小点声！这事不能乱说。昨天老张就因为在食堂多嘴，被叫去保卫科喝茶了。"


    "真的假的？那我们这些老工人以后咋办？"


    "谁知道呢，反正现在厂里气氛怪怪的。"


    这样的窃窃私语在厂里各个角落蔓延，尽管上面三令五申不准讨论，但挡不住人们的好奇和恐惧。


    工人宿舍楼下，几个老师傅围坐在一起，摆弄着几块木头，小声交谈着。


    "我干了三十年车工，眼看着要退休了，现在来了这么个玩意儿，我这老本行是不是就没用了？"一个花白头发的老师傅叹息道。


    "怕啥，工人阶级永远是主人！"另一个戴眼镜的工人愤愤道，"什么机器能比得上咱们工人的双手？"


    "那你去跟李总工说说，看他听不听你的。"老师傅苦笑，"人家年纪轻轻就是总工程师，还会那么多本事，咱们这些老家伙，恐怕真的要被时代淘汰了。


    ……


    四合院里，贾东旭刚从厂里回来，一进门就将帽子摔在了桌上，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怎么了这是？"秦淮茹放下手里的针线活，疑惑地看着丈夫，"厂里又出啥事了？"


    贾东旭重重地叹了口气，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完了，这下真完了！"


    "你倒是说清楚啊，急死人了！"秦淮茹急道。


    贾东旭压低声音："听说李明远发明了一种机器，能自己加工零件，一台能顶八个熟练工人，还不知疲倦，24小时都能干！"


    "真的假的？"秦淮茹瞪大了眼睛，"这世上有这种事？"


    "千真万确！我亲眼看见那些专家进厂考察，一个个出来都跟见了鬼似的，激动得不行。"贾东旭咬牙道，


    "现在厂里搞了个什么''春雷工程''，保密级别高得吓人，连厕所都有人盯着。"


    秦淮茹皱起眉头："那你紧张什么呀？有新机器不是好事吗？厂里效益上去了，咱们不也跟着沾光？"


    "你懂个屁！"贾东旭烦躁地摆摆手，"一台机器顶八个人，那剩下七个人干啥去？还不是得下岗！厂里现在虽然没明说，但各车间都在偷偷排查，看哪些人是''富余人员''。"


    秦淮茹这下也慌了："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