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挑战,不存在的!
作品:《资本家小姐不随军后,高冷首长失控了》 一个斯斯文文、戴着眼镜的中年男人,正巧走出来,正是提拔温莞上来的杨主任杨国栋。
最初和红星村合作,也是因为获得杨主任特批,才得以成功。
“杨主任!”温莞连忙招呼。
杨国栋脚步一顿,看清是温莞,脸上立刻露出笑意。
“哦,小温,报到啦?好好好!”
他拍了拍温莞的肩膀,动作很亲切,但手边夹着的公文包提醒温莞,他肯定还有其他急事。
“杨主任,您是要出去?”
“嗯,对,我正要赶去市里开会,有个关于统购统销的紧急会议,唉,牵扯的事儿多……”
他看了看腕上的手表,知道自己没多少时间,还是友善的多嘱咐几句。
“小温啊,你脑子活,有想法,这很好!”
“但在咱们这地方,做事……别急着冒头,有什么想法,回头咱俩再细聊!”
他说完,又对温莞点了点头,像是把她当女儿一样鼓励。
温莞站在原地,看着杨主任消失的方向,又望了望韩副主任的门。
这县供销社,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可这趟子水,怎么比她想象的更深。
*
韩副主任嘴里的老刘,正是采购科的刘科长。
这人没多话,只把温莞暂时安在了一楼门市部。
温莞不算是正式售货员,却天天跟那几位大姐挤在一块儿,看着进进出出的客人。
日子,周而复始的沉闷。
刘科长时常会背着手晃过来,眼神在温莞身上溜一圈,带着点审视和不以为然。
温莞知道他带着敌意,可她初来乍到,却无从下手。
这天中午,温莞跟着柜台大姐请点仓库时,发现角落还有几捆细麻绳,颜色都发黄了,一看就是放了好多年,卖不去的积压货。
温莞立马来了想法,斟酌着语气,汇报给刘科长。
“刘科长,红星村那边,有些老手艺人,编的篮子筐子挺结实。我在想,能不能把仓库积压的麻绳处理给他们,让他们编点精细些的物件,比如,小提篮之类的?”
“等编好了再收回来,放在咱们这儿代卖,多少能换点钱,总比压在库里发霉强些。”
刘科长翻账本的手停了下来,抬眼看向温莞,明晃晃透着“你懂什么”的意味。
“小温同志啊,你刚来,精神头足是好事。但供销社有供销社的规矩!”
“那麻绳,再旧也是公家财产!编篮子?老百姓缺篮子吗?万一收回来放这儿卖?卖不出去算谁的?”
他连连摇头,语气斩钉截铁。
“以后,这种没边的想法,趁早打住!安安稳稳干好给你安排的活儿,年轻人,别总想着标新立异,出风头!”
一盆冷水,浇得温莞透心凉。
刘科长这态度,像极了那日韩副主任跟她说过的话……
要稳、要按部就班!
他们打心眼里就不欢迎她,更不希望她动合作社内部任何一块砖。
对于温莞来说,在几日在门市部,都是消磨时光。
她必须走出去,找到实实在在的路子。
几天后,县里开完会的杨主任回来了。
温莞立马找上他,没提她在社里被泼冷水的事情,只是拿出了一份自己写的申请报告。
“杨主任,我想申请一辆自行车,再开些介绍信。”
“我想跑跑咱们县下面各个公社的生产队、代销点。”
“光在门市部柜台,看到的是老百姓买什么。我想去看看,咱们县的老百姓手里,到底有什么好东西,又为什么卖不出去?”
杨国栋放下手里厚厚的文件,拿起那份报告,镜片后的眼睛闪过一丝惊讶。
他没想到,只是他出去开会的这段日子,这丫头已经有如此感悟。
他仔细地翻看着,报告里清晰地列出了调研目的、范围和方法,虽然略显稚嫩,但思路清晰。
“跑公社?很辛苦啊!尤其是村里那些土路难走。”
“我不怕辛苦。”
杨国栋沉吟了片刻。
他欣赏这个丫头的闯劲,这供销社,日复一日守着老规矩,或许真需要这样一股活水。
更重要的是,这次去市里开会,他们赣县作为全市垫底的县级合作社,除了最近刚推出的山货外,竟然没有一样能拿得出手的家当。
不仅仅是东西卖不动,更是没有好东西……
“好!”
杨国栋一拍桌子,下了决心。
“车我给你批,介绍信我马上给你开!不过小温,一定要注意安全,量力而行。”
“还有……”
他压低了声音,带着点提醒,“下去多看多听,少说。有些事,心里有数就行,别急着下结论。”
温莞点头,心中一块大石落地。
第二天一早,温莞就推着一辆领来的二八大杠出了门。
她挎着一个军绿色帆布包,里面装着介绍信、笔记本、钢笔和一个军用水壶。
车轮碾过县道,很快驶上了乡间的黄土路。
她开始了,用轮子丈量红土地的日子。
沙子墩公社的养鸭场,水鸭子倒是散养得精神,但鸭蛋大小不一,沾着泥土鸭粪,就那么用柳条筐装着。
代销点的人抱怨:“收上来磕碰多、坏的多,损耗大,城里人嫌弃不干净,卖得慢。”
共青公社,满山遍野的翠竹是特色。
她看到不少老人和妇女坐在屋檐下,用粗糙的篾刀破着竹子,编着硕大的箩筐和晒席。
手艺是有的,但样式笨重,篾条刮得也不够光滑,边缘还带着毛刺。
一个老篾匠抽着旱烟叹气:“祖传的手艺,也就编点自己用用,卖给供销社?人家嫌占地方,卖不上价。”
……
她一边记录,车轮一边继续向前。
来到红岩公社,这边景色有些不同。
这里的山坡的土壤颜色格外深,透着一种赭红色。
温莞下了车,一阶一阶爬上坡。
等终于攀上坡顶,眼前豁然开朗。
好大一片茶园,望过去看不到尽头。
快入夏了,茶树墨绿,风一吹,满坡的绿浪就跟着晃。
她走到地头,抓起一把红土在手里捻了捻。
红土细腻,像磨过的面,顺着指缝往下漏。
“咦?你是谁,看啥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