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里，苏枝和沈星南非常公式化的约定了下午协助调查的时间和地点。


    以为内沈星南单位的情况特殊，她没有办法自己达到哪里。


    “我今天下午让张爱国去接你。”


    “好，你让他到京市日报门口等我吧，我晚些会去一趟。”


    说完了正事，电话的两头足足沉默一分钟。


    苏枝用力的握紧了话筒，她不想问，刚刚那个接电话的女人是谁了。


    对于这场婚姻，不是基于爱情，两人心知肚明。


    她立场问。


    电话另一头的沈星南放缓了呼吸。


    他在等她开口，刚才接电话的是谁。


    苏枝可以算得上被他半诓骗着同意这场婚事的。


    他不敢主动解释。


    对方可能压根不在乎，他的解释显得很多余。


    沉默一点点蔓延，终于对面的声音再次传来。


    “那，再见了，沈首长。”


    “再见……”


    电话已经挂断。


    沈星南的脸上有一瞬间的失神。


    “等等。”莫子珊凑近沈星南的脸，摸摸自己的下巴，来回打量起来。


    “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刚刚你脸上的那个表情叫做失落啊。”


    “我们的沈大首长什么时候开始有了甜蜜的小烦恼了。”


    “莫医生，你最近太闲了吗？别忘了今天的正事。”


    “好，好，好。”莫子珊眼里闪过了狡猾发“嘿，你不说，等会儿收拾完歹人，我就去拷问张爱国。”


    “我们共和国的好同志可不会说谎。”


    两人一前一后，拿着文档往审讯室走。


    “你还不如去拷问我哥，他知道得更清楚。”


    莫子珊的原本灿烂的脸上僵了一秒，自嘲道：“你们沈家的大首长，哪里是我这个小医生能够拷问的。”


    ——


    苏枝走进京市日报的办公室：“你好，同志。我想在报纸上登一则消息。”


    “什么消息？”


    “和本家人断绝关系的消息。”


    报社负责接待的同志听完并没有多么惊讶。


    因为在现在这个时代，至亲之间因为理念不同、社会阶/级矛盾等等原因来登报斩断亲情关系的并不在少数。


    他让苏枝进了报社的进了其中一间办公室，把基本情况介绍了一下。


    就在苏枝都进门的那一刻，报社大厅角落有一双目光就一直停留在她的身上。


    邓昭昭就在京市日报工作。


    苏枝办完了登报需要的相关手续之后就离开了。


    她前脚刚离开，邓昭昭后脚就走进了进去。


    ——


    按照约定苏枝和沈星南的约定，张爱国会在京市日报的门口接她。


    张爱国开车车子，皱着眉，被旁边聒噪的人吵得非常烦躁。


    首长本来只派了他来接苏枝通知，但是身吴万山死活要跟着来。


    吴万山双手枕在头后，身体放松的坐在军用吉普车的副驾驶位置。


    “哎，我说爱国，你可是真不够意思啊。咱们首长要娶媳妇儿这么大的事情，你也不跟兄弟们透露透露。”


    “我也不知道啊。”张爱国觉得自己很冤枉。


    “你少来，就你的小脑瓜，能骗得过老子？”


    “那天晚上我看着首长抱着个女同志就觉得不对劲，你还不承认，说什么首长都是为了任务。”


    “我就说首长虽然平日里为了完成任务命都可以不要，但从没考虑过牺牲色相这种事情。”


    “别看咱们首长平日里和大伙儿打成一片，但是对女兵可是不假辞色的。”


    “集体训练的时候，有的女兵伤得骨头都漏出来，他可是眉毛都没有动一下呢！”


    “今天早上，我算是见识了，啧啧，这男人要是有了媳妇儿啊，那个嘴脸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


    就在吴万山的抱怨声中，张爱国看到了不远处苏枝的身影。


    她安静地站在路边，身姿和他们见过的女兵一样挺拔，甚至还多了几分英气。


    不自觉的，张爱国把苏枝和邓昭昭在心里比较一番。


    苏枝像一棵独立生长的槐树，而邓昭昭像一个朵攀缘的兔子花。


    吴万山率先跳下车笑着和苏枝打招呼：“嫂子好，我叫吴万山，今天上午我们见过的。”


    嫂子？他们还没有登记呢。


    苏枝愣了一下，沈星南让他们的这么叫的吗？


    她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看着吴万山刚硬的国字脸上陪着梨涡也回了一个淡淡笑容：“你好。”


    吴万山是个自来熟，特别是，在他的心里苏枝是被沈星南亲自盖章承认过的自己人。


    于是很自然的聊起了他们这个时代军旅生活。


    每天日常出操、专项训练、野外实战拉练，参加思想教育学习，执行任务等等。


    苏枝也觉得仿佛回到了自己从前的日子。


    “嫂子，你别看咱们首长是东部军区沈司令的儿子，他能有今天可是都靠自己拼出来的。”


    吴万山很感慨的说：“听说当时沈司令并不愿意咱们首长去当兵，还把他关了起来。”


    “他是自己半夜翻墙自己跑的，参军以后也和大家一样从一个普通的士兵做起，屡次立功之后才的得到了部队的认可和重视。”


    “好几次的侦查任务和反敌特任务里，差点小命就玩完了。首长身上留下的伤疤比我十个手指都多。”


    “我要是沈司令肯定得心疼死。可惜，首长的母亲已经不在了。”


    苏枝知道那样的枪林弹雨的生后，她在心中默默的说了一句：军人身上的伤疤，十分共和国给的勋章。


    苏枝她从这相处就已经感受到了，沈星南绝对不是什么军二代的花架子。


    但是她同样没有忘记爷爷的叮嘱。


    她还不清楚，他的忠诚到底属于谁。


    苏枝心底有一个小小的声音，她并不希望沈星南是与她站在敌对的一面。


    张爱国和吴万山开着军区领导的车子，带着苏枝刷脸，顺利通过层层检查，来到了审讯楼。


    张爱国非常抱歉地告诉苏枝，因为沈星南正在进行关键犯人的审讯，只能由自他人来给她做笔录。


    吴万上就是那个自告奋勇的“其他人”。


    这个是他好不容易争取来的机会，可以当面听嫂子讲她和首长的爱情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