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揭发

作品:《靖康耻?朕还在哪来的靖康耻?

    说罢,他又迟疑了一瞬,低声道:“官家,韩将军来报,沿途百姓亦多有响应,请愿捐钱粮者甚众,义军粮草暂不告匮。”


    赵恒微微挑眉,轻轻嗤笑一声。


    “怕了金人那么多年,终于肯拿出一点骨气了?”


    宗泽神色一肃,正色道:“官家,此乃民心之所向。”


    赵恒抬眸,眼神沉静得如寒潭。


    “民心?”


    “……呵。”


    他嘴角浮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民心这东西,顺时如潮,逆时如砂。


    得之,可以兴国。


    失之,足以灭国。


    可笑的是,往往到山穷水尽时,人心反倒最容易点燃。


    赵恒心头冷笑,却也明白,正是因为前朝之败、靖康之耻、宗室之辱,把这群本只知苟安的小民,硬生生推到了他的脚下。


    现在,是他赵恒,扶他们一把,还是任他们一头撞死,全在他一念之间。


    良久,他收敛心神,平静道:“传朕诏令,召集群臣议事。”


    “今之局,不可再犹豫。”


    “该杀的杀,该封的封,该战的战。”


    “让百官明白——临安,不是避难所。”


    “是战场。”


    宗泽领命而出。


    ——


    未时,朝堂。


    金銮殿内,文武百官列班而立。


    赵恒披着紫袍龙章,端坐御座之上,目光淡然地扫过一众朝臣。


    底下跪伏着的,不乏熟面孔:黄潜善、王黼、蔡京之徒残党,亦有许多南宋新进士、江南地头蛇扶持之士。


    有人眼神闪烁,有人强作镇定。


    赵恒心里冷笑一声。


    “宗大人。”


    他缓缓开口,声音不急不缓,却压得整个大殿寂静无声。


    “将建康义军之事,细细禀来。”


    宗泽上前一步,朗声道:“臣宗泽,奉官家之命,监察江南兵事。”


    “今韩世忠将军已集义军万三千人,修复营寨二十七处,筹集军粮三十万石,铁器二千具,战马四百余匹。”


    “江南士民请缨参军者,以千计。”


    “忠义之士,日夜增多!”


    一席话,声若洪钟,回荡在金銮殿内。


    底下一片低哗。赵恒面无表情,待声音渐歇,才缓缓开口:“诸卿听见了?”


    “韩世忠不过一介散卒,尚能聚兵义勇,整饬军制。”


    “尔等身居朝堂,执掌天下纲纪——”


    “却连一城一地都守不住?”


    不少人低下了头,额上冷汗直流。


    “朕知,尔等有惧。”


    “惧金人之兵,惧北地之寒,惧刀剑加身,惧城破家灭。”


    “可——”


    他声音陡然一沉,震得人心脏一跳。


    “若连尔等也要惧,那这大宋,还要一人扛么?”


    殿上死寂。


    赵恒一字一顿,铿锵有力:


    “今日起,凡敢议降者,斩!”


    “凡敢动摇军心者,诛!”


    “凡敢通敌叛国者,夷三族!”


    “尔等,可愿共赴国难?”


    声音落地,殿内百官,无不面色苍白。


    宗泽率先跪下,重重叩首,高声道:“臣宗泽,愿随官家,同生死,共患难!”


    紧接着,数十名文臣武将齐齐跪倒,大声呼应:“臣等,愿随官家!”


    “愿随官家!”


    忽然,外头鼓声一变,紧接着一名小黄门急急奔入殿中,跪地高呼:“启奏官家——金人使节,求见!”


    此话一出,朝堂骤然一静。


    百官脸上神色各异。


    “金人?!”


    “此时遣使?怕不是又想趁火打劫!”


    “这等兵凶战危之际,居然还有脸进宫?”


    “官家!金人屡犯我边,血洗我土,如今使节求见,不如当场斩首,以正国威!”


    赵恒却未急着开口。


    李纲缓步出列,拱手躬身:“官家,臣以为此番金人遣使,恐非单为挑衅。”


    “若其真有意图,或可设局试探。”


    “若不见,反落骂名。”


    赵恒轻轻点头,“李大人之言,有理。召!让他进。”


    片刻后,金使缓步登堂。


    那是一名身披白狐袍、手持金节的北地大汉,脸上满是傲慢不屑,未曾跪拜,只在殿门处略略一拱手,便昂首直入。


    百官皆怒!


    赵恒静静看着来人,“你便是金使?”


    “正是。”金使毫无惧意,“我就是大金天眷亲王座下左行军副使——撒鲁台。”


    “听闻你自称大宋官家,倒也风光。”


    “不过——”


    “你这条命,怕也走到头了。”


    话音落地,百官大哗!


    赵恒眸光一沉。


    撒鲁台不惧,反而大声开口:“你可知,真正的大宋皇帝赵桓,还活着?”


    “此刻,就在我王大营之中。”


    “你是假的!”


    “是冒名顶替的反贼!”


    轰然——


    殿内像被雷击!


    无数官员面露惊骇,李纲瞳孔一缩,连宗泽亦微微变色,手指下意识绷紧!


    赵恒却不动声色,只是淡淡看着撒鲁台,仿佛那一声假的,不过是秋风落叶,激不起半分波澜。


    他缓缓起身,一步一步走下御阶。


    “你说我是假?”


    “赵桓在哪?”


    撒鲁台冷笑:“我大王手中。”


    “他亲笔手谕、佩剑旧袍、御用玉佩,俱在此盒。”


    “只需一看,便知真假。”


    赵恒盯着那盒子,忽地轻轻一笑。


    “玉佩、手谕、佩剑……”


    他笑容里多出几分讥讽。


    “你们倒是会演戏。”


    他目光倏地一寒,转头望向宗泽。


    “宗大人,你怎么看?”


    宗泽心头震荡。


    他抬头看向赵恒。


    对方仍是平静、从容,没有一丝惊慌。


    宗泽忽然明白了什么,他低下头,沉声道:“金人之言,不足为凭。此等诡计,不过图乱我朝堂!”


    宗泽的话音尚未落下,赵恒却抬了抬手,示意他暂且止言。


    “宗大人。”


    “既是说朕是假的,那便让他拿出所谓证据。”


    撒鲁台哈哈一笑,不惧反怒,转身从随从手中接过锦盒。


    “好。”


    “那你便睁大眼睛看清了。”


    他打开盒盖,缓缓取出其中一物——


    一枚白玉玉佩,通体温润,雕工极细,正面赫然镌着昭文显德四字,背后则是双龙戏珠。


    这一瞬间,殿中安静得可怕。


    一名年长老臣脸色猛地一变,失声惊呼:“这是……”


    “这玉佩……确是官家佩于左腰,从不离身!”


    百官纷纷侧目,眼神从那枚玉佩移至御阶之上、那位正冷眼旁观的赵恒。


    赵恒没有动。


    他的手一直搭在腰后,指节绷紧。


    “官家。”李纲迟疑着出列,声音带着微妙的试探,“此玉佩……确有其事。”


    “是否……是否可让朝中司宝、尚衣监等再做一番查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