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云边楼就是这么待客的？”


    面对围剿，王敬气定神闲，只是心里对云边楼多了一些失望。


    一个酒楼，如果连伙计和账房先生都习惯狗眼看人低，那这云边楼敌不过天香楼也就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了。


    "阁下来我云边楼到底所为何事？"


    正这时，一个慵懒却透着锋利的女声从云边楼二楼传来。


    大堂里顿时安静下来，原本围观的酒客们纷纷让开一条路。


    王敬抬头望去，只见一个身着绛红色纱裙的女人缓步走下楼梯。


    她约莫二十五六岁年纪，肤如凝脂，唇似点朱，一双丹凤眼微微上挑，顾盼间自带三分媚态七分威严。


    裙摆开衩处若隐若现雪白的长腿，腰间系着一条金丝软鞭，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晃动。


    这便是云边楼掌柜陆湘云了。


    王敬心里不由暗叹，这云边楼掌柜果然如传闻中一般妖艳如花，狠辣如蝎。


    陆湘云走到王敬面前三步处站定，身上飘来一阵淡淡的茉莉香。


    "这位公子面生得很，"她声音柔媚，眼中却冷得像冰："不知我这账房先生哪里得罪了，要劳您亲自动手教训？"


    王敬不卑不亢地拱手道："陆掌柜有礼。在下王敬，本是想来你云边楼做笔买卖。"


    “结果我还没开口呢，你们这位账房先生狗眼看人低，连通报都不愿，直接然给我滚？”


    “你说我该不该打他？”


    王敬说话的时候，陆湘云始终留意着他的语气和态度。


    在发现对方没有丝毫慌张和惧意之后，倒是对王敬高看了几眼。


    她轻笑道：


    "哦？王公子倒是好大的口气，我云边楼在这边城也算顶尖的酒楼，你何德何能能跟我谈生意？"


    “虽然顶尖，可还是干不过天香楼不是？”


    王敬玩味一笑，陆湘云顿时秀眉一簇，怒声道：


    “好，既然你口口声声说是来做买卖的，那便说来听听。”


    “可我警告你，你若是撒谎，那今日你伤我云边楼之人一事，我绝不会轻饶了你。”


    “可若你的买卖真的靠谱，我便亲自做东，摆一桌酒席向你道歉，如何？”


    这陆湘云虽是女流之辈，可这身胆魄却是比一般男人都要厉害。


    “好，一言为定。”


    王敬大声应道。


    "王公子，楼上雅间请。"


    陆湘云道。


    王敬也不推辞，便立刻跟着陆湘云上了二楼雅间。


    "说吧，王公子要谈什么买卖？“


    一进去，陆湘云便已经略带不耐烦地问道。


    王敬也不卖关子，直接从怀中取出随身携带的酒葫芦，放在桌上：”请陆掌柜先看看这个。“


    陆湘云示意身旁的丫鬟取来瓷瓶。


    她拔开瓶塞，一股浓郁的酒香顿时弥漫开来。


    她皱眉看了看瓶中液体：”这是...酒？"


    "正是。"王敬点头："请陆掌柜品尝。"


    陆湘云却没有立刻饮用，而是狐疑地看着王敬："这酒为何如此清澈？我见过的美酒，无不是色泽淳厚。"


    “这酒透明如水，莫不是掺了水？”


    王敬早料到会有此一问，当下也不解释，直接拿起桌上的空碗，从酒葫芦里中倒出小半碗，仰头一饮而尽。


    ”好酒！"王敬放下碗，擦了擦嘴角："陆掌柜现在可放心了？"


    陆湘云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拍了拍手："去请周师傅来。"


    不多时，一个须发花白的老者走了进来。


    陆湘云将酒葫芦递给他：“”师傅，您是边城最好的品酒师，尝尝这个。”


    周师傅接过瓷瓶，先是闻了闻，眉头一挑。


    然后小心地倒了一小杯，抿了一口。


    就在酒液入口的瞬间，他眼睛猛地瞪大，下一刻竟直接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好酒！好酒啊！”周师傅激动的胡子直颤：“掌柜的，这酒入口绵柔，入喉如火，回味甘甜悠长，比之天仙醉都多了几分火辣，却又不上头！”


    “老朽品酒四十年，从未尝过如此佳酿！”


    陆湘云闻言，眼中精光一闪而逝。


    她挥手让周师傅退下，然后意味深长地看着我："王公子，这酒...你开价多少？"


    王敬伸出三根手指："天仙醉的半价，三两银子一坛。"


    "三两？"陆湘云微微前倾身子，绛红纱衣下的曲线若隐若现："周师傅说这酒比天仙醉还好，天仙醉卖六两一坛，你却只要半价..."


    她眯起眼睛，"王公子必有所图吧？"


    这女人果然厉害，竟已经直接猜出了王敬别有目的。


    王敬笑了："陆掌柜果然慧眼！不错，我确实另有所求。"


    "说来听听。"


    她手指轻轻敲击桌面。


    王敬直视她的眼睛，声音冰冷地道："我要云边楼动用一切关系，挤兑天香楼，打压天香楼，抢夺天香楼的订单。"


    雅间内瞬间安静得落针可闻。


    陆湘云的手指停在半空，眼中闪过一丝震惊。


    天香楼是边城最大的酒楼，那幕后老板孙福成更是借此成为了边城的一方人物。


    要对付这样的一个存在，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有意思！"


    陆湘云缓缓坐直身子："王公子与天香楼有仇？"


    "私人恩怨。"


    王敬轻声道："不过这对云边楼也是好事。天香楼倒了，云边楼就是边城独一份。"


    “以我这酒的品质，加上陆掌柜的手段，用不了半年，天香楼的客人就会全部转投云边楼。”


    陆湘云沉思片刻，忽然笑了："王公子好算计，不过..."


    她眼中闪过一丝凌厉，"我凭什么信你？这酒虽好，但你能量产吗？供货能稳定吗？"


    "我既然敢主动找上门来，这些自然都不是问题。"


    王敬自信一笑，接着道：“只要陆掌柜帮我除掉天香楼，那我便将这酒的配方也送给陆掌柜，如何？”


    听到王敬舍得送出配方，一直气定神闲的陆湘云终于露出了动容之色。


    自古以来，任何事物的配方那都是绝密，很多人更是宁死都不会说出来。


    可王敬却为了一个私人恩怨，甘愿送出酿酒配方，陆湘云不由的在想，这孙福成到底是怎么得罪眼前这个男子了，实在是不明智啊！


    "好！好！王公子果然是有备而来。"


    她站起身，亲自为我斟了一杯酒："这买卖，我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