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大学番外(九)
作品:《笙笙予宁[年代校园]》 考完试的第二天一大早,温笙匆匆穿上棉衣就出门了。刚打开门,刺骨的寒风扑面而来,冻得她打了个寒颤。
大意了……
温笙又转身折回去,把柜子里那件厚毛衣套在身上,正准备再次出门,忽然想起许家宁昨天的叮嘱。
“明天早上会很冷,围巾要带、耳罩要带、我给你买的棉手套也要带。”他当时掰着手指一样一样数给她听,怕她忘记,还反复强调了几遍。
她当时正一心想着考试后的解放,显然没有把话放在心上,敷衍地回了一句:“有这么冷吗?”
温笙站在门口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乖乖回去,把围巾、耳罩和手套都翻出来戴上。看着镜子里圆滚滚的自己,忍不住笑了。
算了......臃肿就臃肿吧,保暖最重要。
她推开宿舍楼的门,冷风再次袭来,但这次有了围巾和手套的保护,倒是没那么难受了。
今天早上校园很安静,少了许多早起赶图书馆复习的人,大部分学生都还在睡觉,只有远处扫地的大爷,和几个同样早起赶路的身影。
温笙裹紧围巾,哈出的白气在空气中迅速散开,她小心翼翼地在积雪的路面上行走,深一脚浅一脚地朝校门口走去。
远远地,她就看到许家宁推着单车站在校门口的石狮子旁,穿着深蓝色的棉袄,冷风吹得他额前的碎发微微翘起,鼻尖被冻得发红,见她走过来,立马露出笑容,朝她招了招手。
“看来昨晚没白强调,围巾、耳罩、手套,一个没少。”他看着她全副武装的样子,满意地点点头,伸手帮她整理了一下有些歪的耳罩。
“会不会看上去很臃肿?”温笙眼睛只露出一小截,从围巾上方望着他。
“不会,很可爱。”许家宁笑着说,伸手隔着围巾捏了捏她的鼻。
温笙被逗笑了,眼睛弯弯地像月牙。
“来,上车。火车站离学校还有一段路,骑车快些。”许家宁推着自行车掉了个头,拍拍后座,示意她上车。
温笙坐上后座,双手抓住他棉袄的下摆。单车的后座还绑着一个他常用的帆布包,鼓鼓囊囊的,不知道里面装了什么。
“抱我的腰吧,容易抓稳。”许家宁回头叮嘱一句,便用力蹬起了车。
她听话地用双手环住他的腰,摸到厚厚的棉袄布料时,一脸可惜:“冬天穿太多了,我都摸不到你的腹肌了。”
说完又想起了件事,大声问:“许家宁,你冬天没法运动的话,腹肌会不会消失啊?”
前头的车身微微一晃,许家宁差点没稳住车把。
“你......大清早的,脑子里想的都是什么?”他无奈地笑了,但语气全是宠溺与纵容。
也只有她这么敢问了。换成别人,他只会冷着脸一句话都不搭。可对温笙,他不仅不会生气,反而希望她能主动点。
“这可是很严肃的问题!我可不想春天一摸,只摸到小肚腩。”温笙在后排偷笑,双手隔着棉袄拍了拍他的肚子。
“请温同志放心,我这段时间一定勤加锻炼,春天等你来检验成果。”
“好的,我很看好你,小许同志。”温笙学着他的腔调,板起声音回复,还特意在“同志”两个字上咬得重。
许家宁一只手握着车把,另一只手往后伸,拍了拍她环在自己腰上的手:“抱紧了,前面有个下坡。”
自行车顺着缓坡往下滑,速度一下子快了起来,温笙赶紧收紧手臂,把他抱得更紧。
“冷吗!?”许家宁扯着嗓子大声问,声音在风里断断续续传到她耳边。
“冷啊!”温笙也喊了回来,声音被围巾挡着。
“那就再抱紧一点!”
温笙没再回话,只是把额头贴在他背上,让他来挡风。许家宁感觉到背后的依偎,在平稳的路上刻意放慢了蹬车的速度,让她能靠得更稳。
骑了大概三十分钟,他们终于到了火车站。老旧的候车大楼外墙上写着“人民铁路为人民”几个红色大字。
许家宁把单车停在路边的单车棚里,俯身仔细锁好。怕有人偷车,他先用一把铁锁把后车轮锁住,又从帆布袋里掏出另一把旧锁,把前车轮连同车架一起锁在棚子的铁栏杆上。
“怎么还带了两把锁?”温笙站在后面问。
“这年头偷车的多。这车可是我攒了一学期的钱买的,可不能丢。”他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又检查了一遍两把锁是否锁紧。
“要是真丢了怎么办?”
“那就只能委屈温笙同志陪我一起走回学校了。”
“骑车三十分钟,走回去岂不是要两个小时?”
“就当锻炼身体了。春天检验成果的时候,温检查员说不定还能给我多加一分。”
温笙拍了拍许家宁的肩膀,笑眯眯地说:“小许同志很有觉悟呀。”
两人说笑间,已经走进了火车站前的广场。放眼望去,人头攒动,黑压压的一片:有背着蛇皮袋的农民工,有提着竹篮的旅客,还有抱着孩子哄睡的大人。行李袋、热水瓶、旧棉被随处堆放,广播喇叭不断重复着:“旅客朋友们,请自觉排队,不要拥挤......”
“这么多人......”温笙喃喃道,看到这么多人,有些发愁。
“马上过年了嘛,这么多人也正常,我们还算来得早的。”许家宁护着她往前挤到排队的队尾,把她挡在自己身侧,免得被人群推搡。
火车站的售票厅外秩序混乱,有人抱怨排了两个小时,队伍没有前进一步,干脆直接蹲在地上抽烟。
许家宁把帆布包放在温笙的脚边,对她说:“这里面有水、烤红薯还有食堂的包子,你要是饿了就拿出来吃。”
“你去哪?”她拉住他的袖子,眉头微蹙。
“你先在这排着,我去前面看看情况。”
她抬头看了眼前方黑压压的一片,犹豫地点点头:“行,我就站在这里等你。你小心一点,别被挤到了。”
许家宁正要转身,又俯身靠近她,压低声音叮嘱:“注意点,别跟人靠太近,尤其看好自己的口袋。火车站扒手多。”
温笙双手插进棉袄兜里,紧紧握住不多的钱,点了点头。
许家宁挤到前面时,正好碰上有人和售票员吵得不可开交。
“这票还能不能买到啊!”一个中年男人嘴里叼着烟,手里提着蛇皮袋,对着售票窗口发火,声音大得站在后面的人都能听到。
“我排了三个小时了,就听你们说‘没票没票’,那我们大老远来是白跑的吗?”他一边吼,一边把蛇皮袋重重往地上一摔,吓得旁边的婴儿哇哇大哭。
窗口里的售票员经历多了,面无表情,只是重复着:“硬座没了,只剩下少量站票。要的话就排,不要的话站一边去。”
“你们这不是坑人吗?也没有告诉我们有几张票,我们大老远跑来,就是来听这句的?”男人脖子上的青筋都爆了出来,情绪已经失控。
后面有人急红了眼,直接往窗口探身:“站票也行!我先要两张!”
许家宁回来时,脸色有些沉重。
温笙立刻迎上去,紧张地问:“怎么样?”
“果然,硬座一点没有了,只有少量站票,而且黄牛已经在抬价。”他叹了口气。
“站票?那得站多久?”
“从这里到汉川市大概18个小时吧。”
“要不,我们不回去了?在学校过年也行。”温笙心中泛起无力感,感觉自己和许家宁成了滞留在首都的异乡人,一时半会看不到回家的希望。
许家宁抿了抿唇,目光扫过熙熙攘攘的人群,低声说:“我去问问黄牛。”
大概十几分钟后,他回来了,身后跟着一个穿灰色中山装,梳着三七分油头的人。
这年头,连黄牛都开始打扮起来了。
“小伙子,你要买两张是吧?小两口?”黄牛笑容油腻,嘴角往上挑,眼神还在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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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之间来回扫。
许家宁淡淡地说:“票呢?拿出来看看。”
黄牛“嘿”了一声,慢悠悠地从中山装兜里掏出两张绿皮火车票,“真票,后天晚上直达汉川的。但这票......可不便宜呐。”
他伸出五根手指晃了晃:“这个数。要是磨蹭,票就没有了。”
“五块一张是吧?那来两张。”许家宁伸手就要去接票。
“小伙子,你这玩笑开得大了。五十!五十块一张!”黄牛脸色一变,赶紧把票塞回口袋。
“别跟我绕弯子。两张五十,不卖我转头就走。现在还没到春运最高峰,票虽然紧张,但还没有到一票难求的地步。”许家宁看了看周围,找到了个黄牛模样的人。
黄牛顺着他的视线一看,不情愿地说:“七十,两张七十,这是我的底线了。”
“四十。”许家宁毫不客气地压价。
“你小子玩我呢?四十?这还不如原价!”黄牛气得直瞪眼。
“信不信随你,反正别人手里也有票。”许家宁冷冷回了一句,说着就真要转身。
黄牛眼看他要走,生怕生意飞了,连忙伸手拽住他,咬牙切齿地说:“行!两张五十。”
许家宁伸手接过票,仔仔细细看了日期和章印,确认无误后把钱递过去。
温笙想为这精彩的谈判鼓掌,这价格只比原价票高了一点点。她正要把手从口袋里拿出来鼓掌,忽然感觉到,口袋里除了自己的手,好像还有第二只手。
两只手在口袋里相握了一瞬。
许家宁正站在自己前面和黄牛交接车票,两只手都清清楚楚在眼前。
那么口袋里的这只手......
“啊!”温笙尖叫一声,猛地抓住口袋里那只陌生的手,用力往外拽。
许家宁听到声音后,立马跑过来抓住了她身后的人。是一个瘦小的中年人,穿着破旧的棉袄,正想趁乱溜走,但手腕被温笙死死拽着。
周围有人反应过来,大喊:“扒手!抓扒手!”
“放开!放开我!”男人拼命挣扎,奈何温笙的力气出奇地大,死活不松手。”
黄牛还没走远,听到动静也挤了过来,一眼就认出了那个男人,啧了一声:“老李?怎么又是你?上个月不是刚被抓进去蹲了三天吗?”
许家宁直接将扒手的胳膊反拧到背后,男人痛得惨叫一声,彻底没了挣扎的力气。
就在这时,两名车站民警挤进来,人群立刻让开一条道。
“你怎么又偷东西了?”为首的民警皱着眉,一眼就认出了惯犯。
扒手脸色苍白,仍死撑着嘴硬:“我这不是没偷成功吗?你们不能抓我啊!”
人群传来谩骂声:“好不要脸!”“偷不到就不算偷?!”
民警没再废话,当场从腰间抽出一副手铐,“咔哒”一声,铐在扒手手腕上。
两个民警一左一右,押着扒手往人群外走去,很快消失在候车厅外。
温笙这才回过神来,发现自己手心里全是冷汗,刚刚的惊险后知觉,她抬头看向许家宁,眼眶里全是泪水。
“没事了没事了。”许家宁轻轻拍着她的肩膀,安抚道。
温笙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心里深深印着指甲掐过的痕迹,抽了抽鼻子,小声道:“我刚刚真的差点要被吓死了。”
许家宁把她的手包在掌心里,用指腹一点点揉她僵硬的手指,然后慢慢抚摸那些深深浅浅的印迹,想把那些惊险的痕迹都消除。
“你做得很好,第一时间就抓住了他,没让他跑掉。”
“不过下次遇到这种事,保护好自己最重要。万一他手里有刀或者什么凶器,就别硬拼了,钱丢了可以再赚,人要是受伤了就麻烦了。”他一边说一边揉着她的手。
“嗯。”温笙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许家宁弯下腰,把帆布包拎到肩上,“走吧,我们去城区散散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