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第 15 章

作品:《棉花娃娃变成真人后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叫做怀特的年轻人,他虽然家境穷苦,但却勤劳且勇敢,富有智慧,赢得了很多大人物的赏识。


    他所谋生的庄园叫做画眉山庄,庄园的主人是一个温和的老先生。


    老先生看中了怀特身上宝贵的品格,将自己唯一的女儿温蒂许配了给他,并给了他很多财宝。


    新婚后没过多久后,怀特便凭借着岳父给他的这些财宝,带着妻子去了遥远的东方做生意。


    几年后,怀特带着怀孕了的温蒂,回到画眉山庄探亲。


    他回来时,从前从老先生那得到的财富,已经翻了几十几百倍。


    但彼时老先生早已去世,他的远方亲戚[夏挽音]继承了画眉山庄。


    温蒂为没能见到父亲最后一面而伤心,她决心余生守护在家乡从此不再出远门。


    怀特很爱自己的妻子,他遵从妻子的愿望,在画眉山庄的不远处建造了一个新庄园,并取名为蔷薇山庄,并在那儿安定了下来。


    温蒂为怀特生下了一个可爱的女儿,叫做[周元喜],他们一家幸福地生活在蔷薇山庄。


    可是好景不长,在[周元喜]七岁那年,温蒂了一场很严重的大病,怀特到处求医问药,但温蒂迟迟不得好转。


    好在不久之后,蔷薇山庄来了一位从远东而来的医生。


    医生叫做[林宪恍],是怀特与温蒂在东方做生意时结交的好友。


    怀特请求[林宪恍]给温蒂治病,并邀请她与她五岁的儿子[宁莱]在蔷薇山庄住了下来。


    [林宪恍]来到蔷薇山庄后,温蒂病情得到缓解,但却日日得以活吞一只癞蛤蟆为食疗。


    为了感谢[林宪恍]的医治,怀特想要给她一笔可观的财富和土地作为报酬。但[林宪恍]拒绝了,她只要求怀特能给予她与儿子庇护,并为他的儿子提供贵族的教育。


    怀特答应了,将[宁莱]认做了自己的干儿子,让他与女儿[周元喜]一起上家庭教师的课。


    可尽管病痛得到缓解,但温蒂体面了一辈子,每天要活吞一只癞蛤蟆让她精神感到极度的痛苦。


    她总是幻想自己浑身已经长满了癞蛤蟆身上才有的褐色恶心块状疙瘩,双眼逐渐退化,头顶两只大而恶心的□□眼凸起。


    她全然觉得自己已经变得如同癞蛤蟆一般丑陋,每天都有一百张嘴在议论她就是一只臃肿的、臭气熏天的、令人厌恶的癞蛤蟆。


    她逐渐变得神经质,疑神疑鬼且自言自语,身上仿佛也沾染上了癞蛤蟆的气息,终日躲藏在阴暗潮湿的地窖。


    终于有一天,在一个潮湿的夏夜,她四肢并用大张,宛若一只真正的癞蛤蟆那般,跃进了山庄不远处的的小湖里,并再也没有跳出来过。


    温蒂的离开让怀特悲痛欲绝,但因为还有他们唯一的,年幼的女儿存在,他振作了起来,强撑着将蔷薇山庄重新运转了起来。


    妻子死后,女儿成为了他唯一的精神寄托,他把对妻子的爱加倍灌注在[周元喜]身上,万般宠爱,捧在手里怕碎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不幸的是,[周元喜]在父亲的娇养下,成长为一个娇蛮无理,虚荣好奢的女孩。


    她一出门要五个仆人跟着。一个仆人负责替她端着可口的甜点,一个仆人负责随身携带她的武器鞭子,一个仆人负责拎起她漂亮裙子宽大的裙摆,一个仆人负责将她前进道路上的石子脏物清理干净,一个仆人负责讲笑话逗她愉悦。


    她以蔷薇山庄继承人自居,却十分看不起在庄园辛勤劳动的人们。


    她总是高傲的仰起头颅,用两个鼻孔看人。


    一旦有任何人惹她不高兴了,她都会叫仆人将她的小皮鞭拿来,然后用鞭子狠狠地抽打招惹她的人。


    庄园牧师[魏纳斯]不满[周元喜]肆无忌惮的恶毒行为,屡次提醒怀特要严加管教她。


    怀特很宠爱女儿,却也对女儿日益增长的脾气感到担忧。可他是如此的爱[周元喜],尽管有想要将女儿品格重新扶正的想法,但他无法做出任何让[周元喜]不高兴的事情。


    一天,一个叫做[林伊如]的云游商人来到蔷薇山庄。怀特对他一见如故,他让他想起了年轻时候的自己,他对他青睐有加。


    [林伊如]告诉怀特,他有办法可以纠正[周元喜]不好的品格——那就是让[周元喜]嫁给他,他会带着娇贵的大小姐去体验穷苦人家的生活,远离蔷薇庄园,让她懂得勤劳和尊重他人的美德。


    怀特相信[林伊如]的品行,他放心将女儿托付给他,也相信他将会是一个合格的丈夫。


    可就在怀特向[林伊如]承诺会将[周元喜]许配给他时,画眉山庄现如今的主人——温蒂父亲的侄子[夏挽音]来到了蔷薇山庄,他也向怀特求娶[周元喜]。


    接下来故事会怎样发展呢,我们继续往下看。


    -


    这无疑是一顿豪华的晚餐。


    餐桌就是由名贵的橡木打造而成的,大块金色丝绸铺满了整个桌面。


    新鲜的烤野猪排,豆蔻炖鳗鱼,金线绣纹烤鹅,黄金面包丁,松露熏鲭鱼配香草橄榄油,藏红花烤野兔,番红花奶酪汤,迷迭香烤薯,小麦蒸糕,豆蔻迷迭香热……


    各色名贵烹饪精致的佳肴近乎要把餐桌堆满,足以看出主人家的阔裕。


    这是蔷薇山庄为招待两位贵客而特设的晚宴。


    这场晚宴过后,怀特也将会做出决定,将女儿许配给这两位贵客中的其一。


    坐在主坐上的中年男人,轻晃着盛了葡萄酒汁的高脚杯,放松地倚在舒适的靠背上,眼睛惬意地微微眯起。


    他皮肤细腻白嫩,脸上只有些许细纹,打扮考究,举手投足间带着上位者的从容。


    主位两侧分别坐着蔷薇山庄的两位贵客——云游商人[林伊如]及画眉山庄的主人[夏挽音]。


    怀特的女儿[周元喜]挨着[夏挽音]坐,养子[宁莱]及其母亲[林宪恍]坐在不起眼的次位。


    怀特像是想到什么,他忽然语气悲伤地对身旁的年轻人说:“这还是你温蒂姑妈生前亲自酿的酒,她说过,要把这酒留到招待[周元喜]的夫家。”


    [夏挽音]哂笑,夹杂着一点若有若无的嘲讽,“姑父,我想姑妈在天之灵,一定会感谢您将酒用在今天这个场合的。”


    [林伊如]将盛了个半满的葡萄酒汁一饮而尽,随后大笑道:“是啊,岳父大人,要是岳母如今还活着,一定会为我这么一个女婿而感到光荣。”


    “……”


    云游商人的这一番话,凝固了餐桌上本就有些诡异的氛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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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环顾了余下张神情各异的脸,[林伊如]忽然意识到有些不对劲,干笑两声,“哈哈,开个玩笑,玩笑而已。”


    而后他又话锋一转,脸上得意洋洋的笑容近乎要藏不住,挑衅地看着[夏挽音],“不过我是很乐意尽早成为[周元喜]小姐的丈夫呢。”


    [宁莱]低垂着眼,摩挲着手中的高脚杯。


    如此上不得台面,傲慢且无礼的家伙吗……


    不过也好,与姐姐正相配。


    [周元喜]被[林伊如]放肆的话气到浑身发抖,呼吸发颤。


    她站起身,举起酒杯往[林伊如]身上泼,声音尖利,“你算什么东西,也配和本小姐的名字提在一起?”


    [林伊如]睁眼,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猩红的酒汁,张嘴朝[周元喜]露出了一个古怪的笑,“我劝您还是对您未来的丈夫温柔一点,毕竟……您还要与我渡过未来的日子呢。”


    听了[林伊如]的话,[周元喜]似乎受到了极大的打击。她忽地疯了似的将身旁的物件向[林伊如]身上砸去,酒杯,刀叉,盘子……


    没有人任何人注意到,主位上的怀特此时露出了一个微妙的笑容,转瞬即逝。


    [周元喜]双手抱头,身体止不住的抽搐,像是什么刺破了她脆弱的神经,她声音尖利刺耳,“啊啊啊,滚,你给我滚出去!”


    [林伊如]迅速起身,离开了原本的位置,很轻松地便躲过[周元喜]胡乱的攻击,不过他的脸色有点不太好,瞪着她低声骂了一句,“疯婆子。”


    要不是因为这个庄园主人许下的一大笔钱财,他才不会娶这个出了名的疯女人。


    “表妹,你先冷静。”


    [夏挽音]双手微张,走近[周元喜],试图稳定她的情绪,阻止她近乎疯癫的举动。


    “砰——”


    玻璃砸到桌面的声音。


    破碎玻璃顺势飞溅,其中有几块砸到了不远处[夏挽音]的手上。


    锐利的玻璃片划伤他的手背,汩汩鲜血流出,但他毫不在意,依旧温声安慰[周元喜]:“表妹,冷静点,不要闹了好吗?”


    “啪——”


    看着女儿失态的行为,怀特将拐杖举起,重重地往桌上一拍,声音大到快要穿透整个房厅,“住手!”


    作为整个庄园的主人,怀特的威严毋庸置疑。


    但[周元喜]没有停下动作,仍然乱砸着身旁的物件,伴随着不断的尖利怪叫。


    怀特面无表情,只是沉声道:“来人,把小姐送回房间。”


    很快,几个负责照料[周元喜]起居的女仆出现。


    她们一个人架住了[周元喜]的双臂,两个人合力抱住了[周元喜]的双脚,一个人用着绳子将她从肩部到脚部捆住,还有一个人用白色丝布堵着她正在发声的嘴。


    五个仆人动作熟络,仿佛已经把这件事做了上百遍。


    于是,蔷薇山庄唯一的大小姐,就以这样一种屈辱的方式被仆人拖离了餐桌。


    更可怕的是,在场的所有人,没有一个人对这种方式感到疑虑。


    [林宪恍]摆出一副庄园女主人的姿态,对两位客人报以歉意的笑:“让你们看笑话了,她从小便这样,一有什么不顺心的就开始发疯,真令人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