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订婚宴(二)

作品:《公主病与斯德哥尔摩[破镜重圆]

    周叙白握着她的那只手,力道又稍稍收紧了一些,温暖的掌心稳稳地包裹住她微凉的指尖,传递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支撑感。他的目光依旧温和地落在她侧脸,声音低沉而平稳,像是最可靠的锚点,试图定住她瞬间有些飘摇的心神:“没事。”他语气笃定,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一切有我在。”


    他微微侧身,用身体为她隔开一部分可能投来的视线,继续低声而清晰地说道:“别多想,照着宴会流程来就行,保持微笑,打招呼,其他的都交给我。”


    他的声音仿佛带着魔力,悄然驱散了些许她心头骤然涌上的慌乱,林予薇深吸一口气,借着周叙白手掌传来的力量,慢慢抬起头,重新绽放优雅得体的笑容,只是那笑容底下,多了几分只有周叙白能感受到的强颜欢笑。


    顾清言那双深邃的眼眸,自踏入宴会厅起,便如同猎鹰锁定了目标,穿透觥筹交错的人群,紧紧黏着在那抹摇曳的白色身影上,再也未曾偏离分毫。那目光复杂沉郁,交织着难以言说的痛楚与执念。


    敬酒环节如期而至。


    由于林郁兰身体仍在康复期,不宜过多走动劳累,周母便体贴地留在主桌陪着她边用餐边闲聊。周父则面带笑容,亲自陪着一对新人,一桌桌地挨着敬过去,既显重视,也为年轻人撑足场面。


    很快,三人便来到了世交戚家所在的席前。


    周叙白脸上挂着无可挑剔的温润笑容,率先举杯,声音清朗地开口:“戚伯伯,戚伯母,雪晴,感谢赏光。”他的目光状似自然地掠过戚雪晴身旁的顾清言,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但语气依旧从容得体:“顾总,没想到您也大驾光临,真是意外之喜,欢迎,你和雪晴这是……?”他巧妙地将问题抛出,试探着两人的关系。


    顾清言嘴角的线条微绷,他举杯回敬,声音听不出情绪,却透着一丝疏离的冷硬:“周总客气了,我好歹也是拾光的客户和重要合作伙伴,二位的大日子,我自然要来沾沾喜气。”他四两拨千斤,完全回避了与戚雪晴关系的问题,仅以商业伙伴的身份回应,划清界限的意味明显。


    此时,周父也笑着走到老友戚父身边,大笑道:“我这次回来,会小住一阵子,等宴会结束,咱们老哥俩可得好好聚聚,爬山钓鱼,一样都不能少!”戚父满面红光,显然心情极佳:“当然好!就等你这句话!”


    周父目光转向戚雪晴,赞赏道:“雪晴也是越大越漂亮了,听说现在是明川日报的主编?真是年轻有为,后生可畏啊!”他语气热络,带着长辈的调侃:“看样子,雪晴也是好事将近了?这位未来女婿当真是一表人才,到时候,可该轮到我喝你那杯喜酒了!”


    戚父享受着周遭投来的羡慕目光,故作谦虚地摆摆手:“哎呀,孩子们自己的事,哪里说的准,随他们去咯!”


    周父笑着点头同意,然后对周叙白和林予薇示意:“来,叙白,薇薇,快给戚伯伯敬酒。”


    林予薇随着周父的声音下意识地抬眼,当她的目光扫过几乎并肩而立、显得格外登对的戚雪晴与顾清言时,脸上的血色仿佛瞬间褪尽,指尖猛地一颤,杯中澄澈的香槟酒液轻轻晃动,漾起细微的涟漪,她几乎是凭借强大的本能,强行压下了心底翻江倒海的震惊与刺痛,迅速垂下眼帘,浓密的睫毛像蝶翼般轻颤。


    再抬起眼时,林予薇已迅速戴上了那副得体且美丽的面具,笑容完美无瑕,声音轻缓柔和:“谢谢戚伯伯赏光。”敬酒完毕,她几乎是迫不及待地随着周叙白转向下一桌宾客,动作略显仓促。


    下一桌的宾客恰好在顾清言身后的方向,林予薇不可避免地需要经过他身旁。她刻意微微侧身,将全部注意力似乎都放在了前方的路径和周叙白身上,目光没有丝毫偏移,完美地避开了与那道灼热视线的任何交汇。方才那瞬间的失态被她强行压下,快得仿佛只是旁观者的错觉。


    然而,她这种刻意到极致的平静,以及那份将他视为透明空气的彻底疏离,却比任何激烈的反应都更让顾清言感到刺痛。这像一盆掺着冰碴的冷水,对着他心中那簇不肯熄灭的微弱火苗,狠狠浇了下去,只剩下刺骨的寒意和濒死的青烟。


    顾清言下颌线紧绷成冷硬的弧度,握着酒杯的手指也有些颤抖,戚雪晴在一旁将他所有细微的反应尽收眼底,唇角勾起一抹难以察觉的弧度,适时地倾身,在他耳侧极轻地低语:“别急,再等等,她越是刻意地对你视而不见,就越是证明心里有你。”


    终于给所有来宾都敬过酒,道过谢,应酬的浪潮暂告一段落,林予薇去了趟洗手间顺便补补妆,镜子里的她妆容依然十分精致,于是她从手包里拿出口红,细致地勾勒唇形,新加的嫣红颜色鲜亮夺目,仿佛也给她加固了身上的铠甲,她把口红放回包里,洗手准备离去,就在这时,镜中多了一个优雅的身影,戚雪晴缓步走了进来,姿态从容地站到她旁边的洗手台前,也拿出精致的唇膏,细致地补妆。


    “很盛大的订婚宴,周家真是用心。”戚雪晴的目光透过镜子,落在林予薇脸上,她语气平淡,却暗藏机锋:“叙白哥真是无可挑剔,对吧?英俊,体贴,周到,家世又好,是所有女孩梦寐以求的结婚对象。”


    林予薇关掉水龙头,水流声戛然而止,她抽出一张纸巾,慢条斯理地、一根根地擦干手指,然后,她才抬眼,透过镜子迎上戚雪晴探究的目光,嘴角勾起一抹冷淡的弧度:“当然,能遇到叙白,是我的福气,不过,我们的结合,和你刚才列举的那些所谓的‘硬性条件’无关,话说回来,按照戚主编你所推崇的这套标准来看,顾总岂不是更符合你的要求?多金、英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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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力出众,想必也很‘体贴’。”她将话题引回戚雪晴身上,带着一丝反击的意味。


    戚雪晴没料到她会如此直接且犀利地反击,甚至毫不避讳地再次提起顾清言,表情明显愣了一下。她迅速调整状态,转过身,优雅地倚靠在洗手台上,目光变得更具攻击性,试图夺回主动权:“伶牙俐齿。我只是觉得,你看起来并不像沉浸在幸福里的样子,眉宇间都是勉强,倒更像是在完成一场不得不演的完美表演。”


    林予薇也转过身,正面面对戚雪晴,她挺直脊背,眼神锐利如刀,丝毫不落下风:“戚主编大概是职业病犯了,习惯了挖掘和臆想别人的故事。但请不要把你那套揣测和评判标准带入我的私人生活。我的幸福与否,是什么样子,不需要向外人证明,更不需要由你来盖章认定。”


    她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冷硬力量:“至于表演?我看戚小姐和顾总方才在席间那种‘默契’的互动,才更像是精心编排、引人注目的戏码。不过我还是那句话,你们很般配,我衷心祝福。”她特意加重了“衷心”二字,听起来却更像是一种反讽。


    林予薇的话像块块冰冷的石头,精准地砸在戚雪晴的意图上,让她一时语塞,难以找到更有效的攻击点。林予薇不再给她组织语言的机会,利落地拎起手包,语气疏离而客气:“如果没别的事,失陪了,叙白还在等我。”


    说完,她不再看戚雪晴任何反应,迈着沉稳而决绝的步伐,径直走出了洗手间,留下戚雪晴一人对着镜子,脸色青红交错。


    ****


    林郁兰端坐在主桌,面上含笑应和着周母关于园艺的话题,心思却早已飞远。她目光锐利,不着痕迹地紧锁在不远处的顾清言身上,将他那毫不掩饰、紧紧胶着在自己女儿身上的沉郁视线尽收眼底,顾清言对林予薇那份过于专注、几乎带着偏执的凝视,让她心头警铃大作,生怕这个过去曾让女儿痛苦不堪的男人会在今晚生出什么事端,毁了这桩她无比满意的婚事。


    她找了个间隙,优雅地侧身对周母笑道:“亲家母,您先坐,我难得见这么多亲友,得去跟他们叙叙旧,免得他们说我这老婆子架子大。”周母自然笑着点头。


    林郁兰端着一杯香槟,先是果真与几位相熟的亲戚寒暄了片刻,言笑晏晏,目光却始终留意着顾清言的动向。最终,她仪态万方地调转方向,朝着那个独自立在角落、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冰冷气息的年轻男人走去。


    “清言,好久不见了。”她声音温和,开场是惯常的寒暄:“你母亲最近还好吗?我们也有些年头没见了。”


    顾清言收回投向远处的目光,转而落在林郁兰身上,眼神里的沉郁瞬间化为一片冰冷的客套,他微微颔首,语气疏离而平淡:“托林太太的福,她一切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