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第 19 章

作品:《在古代爆自己的料续命

    却发现他们都面露难色,似乎没料到卫朔会问出这个问题。


    不一会儿,他们都不经意间做了个摇手的动作,林瑶瞪大了双眼,这是让她回不喜欢啊。


    时间在流逝,卫朔在等着她的回答,容不得林瑶再思考下去。


    “自古以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父亲为民女定下的婚事自是不错的。”


    林瑶斟酌出个折中的回答,暗自祈祷他不再纠缠此事。


    “林妹妹的意思,婚事是家里给安排的,你只是遵从而已,我理解的对吗?”


    几人的小动作没有逃过卫朔的双眼,他带着目的来的不会就此揭过,再次笑吟吟地追问。


    此话一出,林家人倒吸一口气。


    不知道这位三殿下是何心思,显而易见的事情偏要打破沙锅问到底。


    典型的自己没成家,跑来管别人家的事。


    就拿他皇子身份来说,皇上要是直接赐婚,那也只有遵旨的份。


    “是民女嘴笨,竟让三殿下有此误解。”林瑶福了福身,语气中很惶恐。


    卫朔的手指有节奏地在轮椅把手上点动,悠悠说道:“近年来我虽不怎么出门,林大小姐与江大人一往情深的事还是有所耳闻。”


    “林大小姐贤良淑德,容貌昳丽,当初媒婆可是差点踏破林家的门槛。”


    “其中家世显赫的好人家不少,林大小姐却相中了穷苦人家出身的三甲进士江大人,婚后生活更是琴瑟和鸣,成为盛京一段佳谈。”


    自从说到婚事柳氏提着的心就没放下来过,这会听到谈起林淑的事惊得手里的帕子差点抓不住,不是说来给林瑶送嫁妆的,怎又扯到她的淑儿了?


    “故而我以为相比于家势,林大人应是更看重儿女的心意,才好奇问上一问,望莫见怪。”卫朔转头随意瞥了右侧一眼。


    “自然不会。”林修明拱手作揖,回道:“这桩婚事是多年前下官给小女物色的,正好母亲寿宴将至,想着到时喜上加喜,不知被何人先漏了风声。”


    “原是如此。”卫朔恍然大悟般颔首,“前两日我去寺庙时忽闻,生怕错过了,忙让人收拾好嫁妆,这才上门拜访。”


    “三殿下受累。”林修明郝然一笑,寻思三殿下是否去错寺庙中邪了,今日的话一句接着一句,没个完。


    以往在宫里,都是皇上问一句他才简单回一句,一个字都不多说。


    “冀州远了些,但能入林大人的眼,想必这位赵大人有他的过人之处。”卫朔停了一会,冷不丁地又盯着林修明抛出一句。


    “三殿下说得是,确实有点远,还是以小女心意为准。”


    林修明再次躬身回道,此刻的他是如坐针毡,口干舌燥也不敢端起茶盏,怕被哪句突如其来的话给惊着了。


    出意外前的三殿下做事一向是雷厉风行,一点都不转弯抹角。奈何受伤后像变了个性子,表面温和随意,说的话却让人捉摸不透。


    “郎君虽好,但婚姻关乎林妹妹下半辈子的生活,还是要考量家风如何。”卫朔叹了口气,言语中特意强调了前后四个字。


    在场的人都不是愚钝之辈,闻言在心里各自琢磨起来。


    “三殿下这是何意?”林修明单手撑在半圆扶手椅子把手上着急地问,心里已经泛起了激动的涟漪。


    他不是没有派人去查过赵家二房,可得到的消息无一例外都是好的。


    “说来也巧,来前有一个我曾任职的刑部同僚,声称为报恩有事求见。”


    “前阵子冀州来了位老妇,要告赵家小公子肆意戕害她女儿后,还能潇洒过活。那位同僚听闻林妹妹的婚事,又想起母妃跟柔夫人相交甚笃,辗转反侧,于是决定告知我此事。”


    “老身斗胆,三殿下口中的赵家小公子可是那赵清瑀的弟弟?”老夫人看着他缓慢问道。


    卫朔点点头,“不瞒老夫人,我知此事的厉害,仔细问了那位同僚,确是与林妹妹有婚约的那位弟弟。”


    “赵家大胆,竟敢欺瞒我等此事。”老夫人紧紧握住茶几一角,不难听出她声音带了愤恨。


    林修明跟着说道:“能让一位老妇跨过冀州远上京告状,想来此事八九不离十,可恨他们前几日还来过,却未提及此事。”


    想来赵家是花了心思遮掩,不然这么大的事他派去的人不可能探查不到一点风声。


    林瑶待在旁边低着头一言不发,心中狂喜,这对她来说是天大的好消息,赵家的错处送上门来了。


    “目前此事已被悄悄压下,那老妇更是被下了狱,想来背后应是有人阻挡。”卫朔再次抛下了重重的一锤,让他们最后一点怀疑荡然无存。


    没等众人回过神来便说“不再叨扰”,让伏影推他离开。


    于是林家人也只能按压下心中的愤怒,缓步跟在后面送行。


    刚出厅门,卫朔骤然抬手停住,回头说:“我跟林妹妹许久未见,想再叮嘱几句可以吗?”


    明着是询问的语气,那气势却不容拒绝。


    林修明和祖母齐齐看向林瑶,她点了点头,众人这才先行几步。


    林瑶小时候去宫里回来,开口闭口都是朔哥哥,府里的人都知道这件事,是以也不奇怪卫朔此举。


    “抬起头,背别弯,不用迁就我。”卫朔看着她,放低声音缓缓道。


    卫朔身姿挺拔,轮椅也是特制的,林瑶直起身体抬头,也就比他高不过一个头。


    “谢三殿下恩典。”林瑶屈膝拜谢,她也不想一直低着头,脖子都酸了。


    “有好友托我转交林妹妹一件事。”卫朔稍顿看了她一眼,继续说道:“赵清瑀与其表妹已有染,并珠胎暗结,目前是放在弟弟院子里,此举为何林妹妹一想必知。”


    什么!


    这赵清瑀口口声声说心悦于她,合着早与人私通,孩子都怀上了。


    还欲盖弥彰放在弟弟房中,是不是想骗林家把婚结了,回头再把表妹抬进房。


    等到了那时,已经成婚的她也无计可施,要是不同意可能还会被赵家污蔑善妒,只能忍受。


    呵呵,赵家二房真是打的好算盘啊,真当她好拿捏?


    不过,卫朔口中的好友是……


    林瑶仰起头,转动眼睛,思忖卫朔口中的那个好友是谁。


    除去林家人,她还认识的外人并不多,手指头都能数得过来,原主就更别说了。


    能打听到如此隐蔽消息的,她认识的外人中恐怕就只有那人的可能性最大——


    轮回阁阁主沈卫。


    “三殿下认识沈大侠?”林瑶开口试探。


    卫朔点头回了句:“嗯。”


    “沈兄身份特殊,我们也是偶然识得,正好兴趣相投,还望林妹妹莫要告知旁人。”


    “请三殿下放心,民女定守口如瓶。”林瑶回答的态度认真得就差要抬手发誓了,皇子与有名的江湖组织老大是好友被人知道的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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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自是省得的。


    如此说来,那日沈卫说的恩人便是这位三皇子了,也是他想知道沈贵妃死亡的真相。


    “沈大侠说……”


    林瑶的话还没说出口,被卫朔的声音打断:“你们的事沈兄跟我说过了,我没想到他会去益州找你。”


    “当年的事给你带来多大的伤害,我亲眼见到深有体会。林妹妹的顾虑是对的,这件事你不要再放在心上。”


    林瑶不解,“三殿下怎会亲眼所见?”


    原主存留的记忆中是她父亲守在身边,没有其余人了。


    卫朔抬眸,充满探究的眼神望着她,“看来沈兄所言不虚,林妹妹确实没有了那夜的记忆……”


    “罢了,既已忘记,那便不要再记起来,对你来说也是件好事。”


    太阳西斜,火烧云映红天际,霞光铺满整个院子。


    卫朔推动轮椅,沿着青石板道路缓缓前行,背影在暮色中显得格外孤寂。


    林瑶呆愣在原地,一时忘了跟上去。


    那晚到底发生了何事,怎么一问谁就像触碰了逆鳞,都遮遮掩掩的。


    她真的很好奇,想知道。


    卫朔最后一句说的声音不小,不远处的林修明一听就明白。


    在他上马车前弯腰作揖,语气十分郑重:“多谢三殿下!”


    马车驱动后,伏影没忍住问道:“殿下怎么直接把好不容易查来的情报告知林二小姐,不拿来当交换当年真相的谢礼。”


    他候在后面也听到了最后一句话,知道殿下并没有按照之前说的做。


    “强求换来的合作,不如引她主动告知。”卫朔伸长坐得发麻的腿,回答的字句意味深长。


    *


    等到卫朔乘坐的马车远离视线,林家人才返回厅内,老夫人吩咐下人把他带来的嫁妆搬到林瑶院子里。


    林瑶稍显惊讶,但也默认了这个做法。


    沈贵妃送的嫁妆,分量太重了,也不知道能不能用上。可不能和库房其它物品混在一起,放在她院子里是最稳妥的。


    嫁妆一箱箱被搬走,厅堂里一下子就宽敞了起来,让人呼吸都顺畅了。


    “此事先不宜声张。”老夫人右手斜靠在半圆椅子扶手看了柳氏一眼,率先开口,声音有些疲惫:“修明啊,你看是否能托关系查查那位被下狱的老妇是何情况。”


    “儿子晓得的,母亲好生歇息,不用操心。我有一好友认识刑部的人,待会就备些薄礼去托他帮忙。”林修明已经开始摩拳擦掌了,刚在门口他就想好了对策。


    是他识人不清,本以为赵清瑀秉性纯良,为官公正清廉,可从此事来看完全相反。


    他不能把女儿推进火坑,待寻到有力证据,一定让赵家二房同意退了婚事。


    平时总会说上一两句的柳氏今日是一句话都没有主动说过,婆母看她的那一眼自是明白其中意思,表明了自己的态度:“母亲放心,儿媳清楚的。”


    她要早知道赵家二房是此行径,绝不会答应柳薇撮合这桩婚事。


    此事说小不大,说大也不小,要真闹出点动静,到时身为娘家的勇毅侯府又岂能不受牵连。


    她真是一步错,步步错,事到如今又该如何收场。


    林瑶在一旁听着他们商量,没有透露赵清瑀已与其表妹的私情,这是退婚的关键把柄。


    现下人多眼杂,万一传到赵家耳里,让他们有所防范,更不好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