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拼命护仆

作品:《全家忘恩负义,重生我挂帅回朝

    “我……”


    阮芸筝正要开口,大夫人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芸儿!不可为了护着这丫头,将脏水往自己的身上泼啊!”


    她说着,压低声音道:“芸儿,你疯了不成!弃了这丫头不要,娘再给你送一个丫头,十丫头,一百个丫头也成!”


    琉筝站的近,能断断续续听到大夫人说了什么。


    自己中毒时,不论是大老爷还是大夫人,根本无一人上心。


    他们唯一担心的,只是他们关押自己的事情败露。


    后来见这事被含糊过去,他们便事不关己,安安心心地回到椅子上坐着了。


    然而阮芸筝一出事,大夫人和大老爷的注意力,便都被拉了过去。


    大夫人还对阮芸筝极尽耐心。


    前世她真是眼盲心瞎,才看不清大夫人真正的嘴脸。


    她心里,早没有她这个亲生女儿的位置了。


    但琉筝不难过,她只是觉得可笑而已。


    她早已经不贪恋大夫人和大老爷的真情了。


    肃王已然没了耐心,皱眉道:“这点小事,你们将军府也查不清楚吗?还需要本王再帮忙?”


    “不用!”阮芸筝轻轻推开了大夫人,挺直了脊背说:“此事,与素萝无关。”


    “芸儿!”大夫人恨铁不成钢。


    她这女儿,怎么如此善良心软!


    阮芸筝不顾大夫人的眼神,继续说——


    “母亲,的确是我的安排。”


    “长姐外出数日未归,我心里担心,因此连日梦魇,夜里总是睡不好。”


    “后来想起一个云游的术士曾说过,拿银器压着枕头,会消弭梦魇。”


    “我想着,梦魇是因长姐而起,故而,让素萝去寻了长姐的这枚银赏牌。”


    “本想着……等梦魇消弭了,就让素萝还回去,却不曾想,闹出这样的误会来……”


    肃王面无表情望着阮芸筝。


    “既是如此,为何一开始时不说?”


    阮芸筝早已经想好了说辞。


    她道:“长姐开口就是盗窃之罪,又说什么砍断双手,我着实是害怕,才一时不敢承认。但见长姐要将我的丫头拖出去砍断双手,我实在于心不忍,这才鼓起勇气说出真相。”


    阮芸筝很会做戏。


    她说话时,振振有词,眼神不闪不避,丝毫不见任何的心虚和慌乱,让人觉得她的话值得信服。


    琉筝在一旁安静看着。


    若不是那枚银赏牌就是她让奶娘趁人不注意放到阮芸筝的枕下的,她都要信阮芸筝的说辞了。


    “长姐。”阮芸筝上前两步,忽而朝她跪下。


    “此事,是我做的。你要打要杀,别冲我的丫头去,冲我来,我愿意认罪。无论砍手还是直接杀了我,我都认!但求您放过这丫头,这丫头与我从小一同长大,是我亲妹妹一般……我不想连累她。”


    旁边的素萝,早已经泪流满面。


    三小姐对她一直很严苛,有时她做错了事,还会挨三小姐的打。


    却没想到,三小姐内心,竟是将她看得这般重要。


    她六岁时高烧,旁人都不管她,是三小姐看她可怜,赐了药给她,才救回她一条命。


    那时,她便将三小姐视为比自己的性命还重要的人。


    如今经过此事,别说这一条命了,她便是替三小姐死一万次又何妨?


    “小姐!不是这样的……是我偷的,你们别怪小姐,都是我的错,全都是我的错啊!”


    主仆二人,说着说着便哭着抱在了一起。


    在场的人,很多人都动容了。


    便是魏国公,都觉得此事可以大事化小。


    魏国公正要开口当这个老好人,就听琉筝说:“既只是误会一场,三妹妹又是因我而梦魇,我怎还会继续怪罪?三妹妹,你快起来吧,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欺负了你。”


    她亲自扶起了阮芸筝,脸上还带了一点愧疚。


    阮芸筝会做戏,难道她就不会吗?


    “姐姐当真愿意原谅我?”


    “本就是误会,何谈原谅呢?”


    大夫人便在此时开口:“既然是你误会了芸儿,该向她道歉。”


    琉筝抬眼看过去。


    那眼神,带了一丝淡淡笑意,却看得大夫人莫名后背发凉。


    “你……”


    她正要说话,却听肃王忽而开口道:“就是有一万个理由,未经允许拿了东西,便是错。阮大夫人却还让阮将军道歉,可是昏头了吗?”


    大夫人的表情僵住。


    阮芸筝更是用力咬住了唇。


    她不理解!


    为何肃王非但不帮她,还三番两次朝她捅刀子!


    他不是心悦自己吗?!


    那一眼,她不可能看错的。


    肃王是疯了不成?


    “那……王爷要如何?”


    “按本王说,此事,虽情有可原,却不能真的轻轻放下,否则开了这个头,任何人寻一个理由都能随意拿他人的物件。阮三小姐,必须得有所惩处。”


    他说着,看向老夫人:“老夫人觉得本王的提议如何?”


    老夫人沉默片刻,道:“王爷说的甚是。这个头,不能开。”


    “母亲!”宋氏着急地说:“芸儿也是因为琉筝……”


    “住嘴!”老夫人打断宋氏的话,一锤定音:“芸筝,随你二婶一同去庙里思过!”


    宋氏瞪大了眼睛。


    “不可啊,母亲,芸儿一个未出阁的姑娘突然去庙里,不知外头人会如何议论她……”


    “就说,她是同她二婶一起去庙里为长筝祈福的。她是长筝的妹妹,外人不会怀疑什么的。”


    “可是……”


    “够了!此事不容商量!”


    大夫人紧紧攥着了帕子,眼神却怨恨地望向琉筝。


    只是一个银赏牌而已,虽是御赐,却根本值不了几个钱。


    芸儿可是念家的独女。


    念家家财万贯,如何会将这东西放在眼里?


    可现在,他们却言明芸儿偷盗了这东西!


    芸儿怎可能会将那东西放在眼里?!


    她只是替丫鬟遮掩而已。


    她可怜的芸儿啊!


    大夫人心痛到呼吸都有些困难。


    阮芸筝扶住她。


    “娘,芸儿无事的,等大哥的病好,芸儿就会回来看您……”


    她这话,一方面是安抚宋氏,另一方面,也是提起自己的归期。


    老夫人不曾说她何时回府,她只能自己来开这个口。


    果然,这话说出来,老夫人不曾说什么,大约是默许了。


    阮芸筝告诉自己,她没事的,大哥的腿,最多一两个月就能康复,到时她就能回来了。


    她不会同二夫人一样,永生永世都回不了这个家的。


    再回来,她定然将今日所受这辱,加倍奉还给琉筝!


    阮芸筝很好地将愤恨藏进了眼底,在老夫人的命令下,去收拾她的行李了。


    大夫人连忙陪同。


    老夫人没管她,对魏国公和肃王一福身。


    “王爷,国公爷,沈世子,今日多谢三位出手相助……只是,毕竟是家中之事,还请二位……”


    她话未说完,肃王便道:“老夫人放心,本王跟魏国公还有沈世子都不会出去乱说。”


    “老夫人尽管放心,我们嘴很严的。”


    沈赫安做了个捏嘴的动作。


    老夫人忙道谢。


    琉筝也跟着道了谢。


    大老爷慢了半拍,才跟着作揖。


    肃王的目光,落在琉筝头上的发髻上,沉凝一瞬,开口道:“待阮将军的身子彻底好了,来王府一趟,本王有话要问你。”


    琉筝抬眸迎上他的视线。


    刹那间,她有种被看透一切的感觉。


    她身子微僵,应声道:“是……”


    肃王拂袖走了。


    沈赫安则是将手里的玉枕放到琉筝身边的奶娘手里。


    “这是王爷给阮将军的谢礼,阮将军收着吧。”


    说完,不等琉筝说话,快步跟上了肃王的脚步。


    魏国公也告辞。


    “等改日我夫人身子好了,再携她一道,再次登门道谢。”


    “该是琉筝向国公爷道谢。”


    “那你可别忘了,常来府里坐坐。”


    “是。”


    魏国公点点头,叮嘱她多注意歇息,这才转身离去了。


    他们一走,阮二爷的脚一软,直接瘫倒在地。


    他着实是吓坏了!


    他怕自己被二夫人连累。


    老夫人恨铁不成钢地瞥了他一眼。


    “来人,送二爷回屋!”


    “是。”


    很快来了两个小厮,扶着二老爷走了。


    三夫人和三老爷从始至终不发一言,他们与刚才发生的那两件事毫无干系,且老夫人还在这儿呢,用不着他们说什么。


    直到这一刻,三夫人才开口问起二夫人赵氏。


    “不知将她和芸筝安置在哪家寺庙?”


    “就去我之前常去的长龙寺吧。那儿的主持与我相熟,你亲自带了她们去,主持会安置好她们的。”


    “是。”


    三夫人去办了。


    老夫人又吩咐三老爷。


    “你大哥和你二哥皆是胆小的……你得替他们管教好府中的下人,不许让他们出去胡言乱语。”


    二夫人和阮芸筝做出这样的事,老夫人着实生气。


    她不想管她们死活,却不能不顾阮家的名声。


    “是。”


    “不只是这件事,御赐的东西,你也叫人搬到杳杳的库房去。”


    “母亲放心,一切有我。”三老爷也应声去忙了。


    老夫人心神俱疲,需要靠舒嬷嬷扶着才能站稳。


    却仍旧不忘叮嘱琉筝:“方才王爷和国公爷在,不好叫你卧床休息,快些回去躺着。你余毒尚未全清,仔细自己的身子。别仗着自己年轻,就觉得能咬牙撑过去,到往后年纪大了,才知晓身子康健的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