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 远山含黛

作品:《三界白月光竟然是我自己

    席玉不愧是世家望族的后代,换上件织金华服后,端的是贵公子的好气派。江畅这个情场老手自然不用说,来这种风花雪月的场所那叫一个如鱼得水。


    就是温归年,他局促地扯着广袖长袍的袖口,穿惯了窄袖劲装的他很不习惯。


    “师兄,咱非得穿成这样吗?”温归年小声嘟囔,对上席玉刀人的眼神,他急忙改口,“席玉兄。”


    “来青楼自然是得阔气一点,不然容易被赶出去。”江畅道。


    温归年点头:“哦。”


    几人进入淮扬城中的醉梦乡里很顺利,有江畅的带领,温归年只需要扮演一个蒙昧无知的小公子就行了,其他的自有江畅来应对。


    “客官几位啊?”小厮迎上来。


    江畅不咸不淡地瞥了他一眼:“脑袋上面挂俩蛋,光长着眼不会看?”他语气戏谑,那个小厮脸上的笑丝毫不减,他恭敬地请三人往前走——来这种地方玩的贵人,哪个脾气不大!?


    “公子是吃花酒、打单铺还是点花名呢?”小厮问道,他觑了觑一直没有开口的席玉的脸色,看出了这三人中席玉才是头头。


    江畅招了招手,示意小厮贴过来点,小厮会意,将耳朵凑到了江畅边。江畅咬着字句:“醉梦乡的桃夭姑娘今日听说要舞一曲《绿腰》,给我们几个安排个好位置。”


    江畅扔了几两碎银在小厮怀中,小厮笑的嘴角都列到了耳根,他揣好银子:“得嘞,各位爷,这边请!”


    江畅、席玉和温归年三人跟着小厮来到二楼靠中间的雅间里,温归年站在栏杆处往下望,整个鲜花堆砌的木台子一览无余,真是个看戏听曲的好位置。


    等小厮上好茶点关上门离开,温归年搓了搓手,说:“这青楼真是个销金窟!咱才进来没半个时辰呢!就花了这么多银子!一盘瓜子收咱们五两!怎么不直接去抢啊!”温归年肉疼地捂住了心口,痛心疾首。


    “这算什么,京城的揽月楼那才是真真正正的花银子如流水!”江畅悠闲地磕着瓜子,呸地吐出瓜子皮,眼看就要滔滔不绝地说下去自己在京城揽月楼的见闻。


    席玉一拍桌子:“别忘了我们此行的目的!”


    江畅稍稍收敛了放浪的神色,坐得更端正了些。


    “席玉师兄,话说那画中妖,真的是醉梦乡里的倌人吗?会不会是小厮、龟奴这些的。”温归年问。


    席玉目光沉沉地看着手中的杯子:“得到的情报是这样说的,况且,这画中妖专挑年轻貌美的姑娘吸□□血,还不是为了以此维持自己的容颜?”


    “言之有理,那咱们接下来做什么?”


    “静观其变。”


    话音刚落,楼下传来一阵高过一阵的欢呼声,几人坐到栏杆前望去,桃夭姑娘在万众瞩目中登场,她身着身姿婀娜,松松垮垮地挽着一个坠马髻,几缕碎发垂于鬓边,面若银盘、两腮带粉。眉目顾盼之间,波光潋滟,一举一动皆是风情。


    江畅不由得叫了一声好!


    台下侧边坐着魏青舟,他抱着自己的琵琶,在听见江畅的那一声“好”的时候,微微抬眸看来,看见了席玉三人。


    好戏很快就开场了,伴随着悠扬的旋律,桃夭姑娘足尖一点,身姿轻盈地像只振翅的蝴蝶,台边花香阵阵,让人如痴如醉,一楼的看客们不停地往台上扔着打赏,倒是二楼的客人们都仍不为所动。


    “席玉师兄!这桃夭姑娘是不是就是画中妖啊!”温归年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席玉:“你哪里看出来她是妖物的?”


    温归年疑惑:“那我们为什么要看她跳舞啊?”


    席玉扶额,算了,他脑子不灵光,莫与他计较。


    “温小师兄——”江畅拖长了语调,“你之前是没出过任务吗?”


    温归年没听出来江畅口中嘲讽的意味,傻乎乎地认真回答:“我跟着苏禾师姐抓过两次妖物,都是一到那边都开打啊?我们为什么要一直呆呆坐在这里看人跳舞啊?不应该找找妖物吗?”


    “呵。”江畅转过去头,不再言语。


    温归年看看江畅,又看看席玉,终于反应过来,他嘿嘿一笑,坐了回去。


    二楼另一侧,老鸨摇着手里的团扇,笑得合不拢嘴,她新找进来的乐师真是不错,奏的《绿腰》实在是妙,还长了一张不输男妓的好脸。老鸨瞧着角落里的魏青舟,舔了舔嘴唇。


    “那个弹琵琶的,叫他上来。”老鸨摇着手中的折扇,嘱咐一旁的小厮。小厮顺着老鸨的目光看过去,目光扫过魏青舟英俊的过了头的侧颜时,心下了然。


    “得嘞。”小厮一溜烟地跑下去,喊了魏青舟。


    正弹琵琶弹的起劲儿的魏青舟不明所以,却也还是跟着小厮过去了。刚到包间,小厮就关上门退了出去。


    老鸨笑得合不拢嘴,冲着魏青舟摇了摇折扇:“你过来。”


    魏青舟磨磨蹭蹭走了一步。


    老鸨等不及,一把将人拉过来,调笑:“怎么?我还能吃了你不成?”


    魏青舟想点头,但他不干,只能视死如归地抱着自己怀里的琵琶。


    对面的席玉、温归年和江畅显然早早就注意到了对面的动静,席玉拧眉看着台下装看不见,温归年看看天、看看地,就是不去看魏青舟,只有江畅冲着席玉抛了个媚眼,比了个口型:“挺住。”


    魏青舟要把手里的琵琶捏碎了,他牙一咬,心一横,认命地闭上了眼。


    “姑姑!”余念七突然撞开门进来,瞧见老鸨整个身子贴在魏青舟身上,她转过身去干咳一声,“姑姑,一楼有人打起来了。”


    “钱不多,事儿倒是不少!”老鸨被这么一大段,全然没了性质,她细眉一挑,直起身子,冲着余念七不耐烦地骂了几句粗俗的脏话,随后她在魏青舟的俏脸上拍了拍,起身跟着余念七出去了。


    跟在老鸨身后的余念七回眸看了眼魏青舟,对上后者的眼神,余念七示意他放心。


    一楼的茶客们可不是无缘无故打起来的,在魏青舟被老鸨叫上楼的那一刻,在楼下人群中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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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着盘子到处穿梭的余念七对上了席玉的眼神,她会意,趁着众人为台上的桃夭姑娘喝彩之际,将滚烫的茶水泼到了一人的后腰上,顺手打翻了他身后那人的茶盏。自己则迅速脱身离去,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毕竟,出个任务抓妖物,总不能叫魏青舟真失了清白。


    老鸨来的时候,那俩人还打的正欢快,老鸨对这些个“没什么硬货”的人可没什么耐心,劝了几句见劝不动,索性叫来打手将两人都扔了出去。


    魏青舟则趁此机会流进了后台。


    方一进来,他闻到一股浓烈的脂粉的香气,不少清倌人正在梳妆打扮,对于突然闯进来的乐师没表现出什么反映,更有甚者,袒露着酥|胸当着魏青舟的面宽衣解带。


    魏青舟俏脸一红,急急退了出去。


    只是,在他低眉垂眼的瞬间,他没有注意到一直紧紧盯着她的视线。


    “今天就光看唱歌跳舞了嘛?”温归年百无聊赖地拖着下巴靠在栏杆上,他退都坐麻了。


    席玉也是累,在这期间,不停有小厮过来询问是否要点花名,都被席玉一一打发了,到最后江畅暧昧地往席玉胸膛上一靠,指尖轻轻打着圈。那小厮表情扭曲地关上了门。


    在一旁吃东西的温归年也被恶心到了,他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离江畅更远了些。


    “你怕什么?我还不是逢场作戏?”江畅坐好,翘着二郎腿。


    温归年不语。


    桃夭姑娘后面是个关雎姑娘,这姑娘耍的一手好剑,舞起来虎虎生风,温归年看得眼花缭乱。江畅调侃道:“温小师兄,你的剑术也得好好练练啊~”江畅的眼神在温归年和关雎姑娘身上来回逡巡。


    蠢笨如温归年也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江畅的来意。


    一舞终了,一楼更沸腾了!


    三人不明所以,只见一个芳华绝代的纤纤女子抱着古筝从帘后娉娉袅袅地走出来。


    自从眉阳城刘岸芷一事后,纵使温归年没有亲身经历,但是他现在一瞧见琴就发怵,他搬着凳子坐在了席玉身边:“师兄,又是一个耍琴的。”


    “这是筝。”


    “有什么区别嘛?”温归年眨巴着眼。


    席玉突然后悔了,他应该让这蠢货跟着祈明一块儿去看马的。


    正搬着草料喂马的祈明突然打了个喷嚏——谁在骂我?


    这个女子一出场,整个醉梦乡瞬间安静了,所有人屏息凝神,那女子素手纤纤,抚上琴弦。地下的男人都恨不得自己就是那筝!能躺在这姑娘腿上,还能被姑娘的纤纤玉手摸两把。


    “黛眉姑娘!”地下有人激动地喊出了声,也没分来黛眉一分一毫的目光,反而被周围人痛斥打扰了黛眉姑娘。


    黛眉轻拢慢捻,筝声如流水悠悠,叫人心旷神怡,连温归年都舒服地闭上了眼。


    然而,一股若有若无的熟悉香气萦绕在鼻尖。


    席玉猛地睁开眼,他拔出藏在宽大袍子里的剑,踏上栏杆,俯身冲向台上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