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客栈

作品:《王妃,您快跑!

    胖子和高个子对坐着,两人弯腰驼背地趴在桌面上,声音不大。


    “我听说啊,那县官端吏山是个恃强凌弱的贪官,上任期间敛财无度,搜刮民膏民脂,甚至还当街殴打妇人嘞,你是不知道,他一脚踢在那妇人的肚子上,致使那妇人小产鲜血流了一地。”


    他的表情十分拧巴,手跟着嘴都一同动了起来。


    “那场面比九司地狱的手段还要残忍,我们和他比起来,不过是小喽啰见大佛,都得跪下叫一声师父。”


    好家伙,这瓜还真的吃到了正事上。


    难怪先前说什么北地的金矿,原来是因为被这个贪官给私吞了啊,这才导致北地情况恶劣。


    北地一心只知道敛财的县官,碰上了心狠手辣前去赈灾的天子近臣南安王萧尧,想都不用想,被那家伙知道了,下场可不会好到哪儿去。


    沐梧悠不自觉地撇了撇嘴,脑袋差点没给摇成一个拨浪鼓。


    心中直叹:可怜喽!


    令人匪夷所思的还是,他们是从何处得来的消息,北地有金矿连朝廷官员都不曾查到分毫,仅凭他们二人是不可能知道的。


    除非,背后有人,亦或是有人故意告知引他们前去。


    真是别人利用了也不知道。


    那胖子继续说道。


    “这金山啊,还就是那端吏山发现的,他抓了那么多人去挖金矿,多我们两个算什么,找个机会我们也跟着混进去,之后再溜出来,他要是敢不放我们走,我们就把这事儿给抖搂出去,咱们还怕他不成!”


    真是一身好智慧用在了偷盗上,不思进取的东西。


    客栈里歇脚的客人少,一只手都能数得清,他们这是知晓没有多少人才敢明目张胆地密谋。


    只可惜他们不知道,他们隔壁屏风挡住的那位,竟是个和南安王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人。


    不过这些都和她似乎没什么关系,北地的事儿有萧尧操心,根本轮不着她,自己还是寻找医师要紧。


    不一会儿,小二便将他们两桌的菜都上齐了,那叫一个利索。


    沐梧悠要的酒温过,瓶口热气腾腾地往外冒,她倒了一杯放在嘴边小酌了一口,赞道。


    “此酒最为香烈,小二,这是什么酒?”


    “这是鹤殇,暑季于日光下暴晒一旬,此酒饮之便可香甜醉人。”


    古人刘白堕尤善酿酒,南青州刺史毛鸿宾曾携带鹤觞之酒赴藩,途中不曾想遇到了一伙强盗,那强盗喝了这酒立即就醉倒了过去,当场便被刺史毛鸿宾一举擒获,故此酒又名“擒奸酒”。


    沐梧悠其实不善饮酒,她尝的时候只是略微沾了沾,真要一杯下去估计得醉倒在这客栈之中误了大事。


    “鹤殇,竟有如此雅名,只可惜盛行于北地边际,埋没了这等风雅之名。”


    小二不着调地摸了摸脑袋,然后说道。


    “京都原也是有的,不过一直被人打压,出不了什么头,我们东家也便不想盛名了,就一直在这里干着,给来往的客商们歇歇脚,我不懂这些,不过来往商客有懂品酒的,倒也不算埋没了。”


    或许是她常年待在京都,见惯了盛京的繁华,不曾想这边野之地,竟也有懂酒之人。


    “想来你们东家也是个雅趣的郎君,不知我可有机会见上一见?”


    她还未嫁入王府前本就行动的少,如今得了自由身,不与人结交岂不辜负了这美好年华。


    今日来来往往给自身铺路,他日有困也好有一栖身之所。


    只不过她貌似忘了,她自己还是个男儿装扮!


    先前出了王府准备买马时,本不想让人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于是随便弄了件男式的衣裳穿在身。


    小二咬了咬唇,难为道:“这怕是要让郎君失望了,我们东家从不喜见男子,所以……”


    所以她是见不到了。


    沐梧悠笑着招了招手,那小二走近了几分,她低声说了几句。


    小二连忙弯腰与她同笑:“郎君且等着,我这就去转达我们东家!”


    鹤殇之酒醇香浓郁,客栈内又比外边儿暖和,酒香都蹿过屏风钻到了胖子二人的鼻孔间。


    一下子让他们馋了嘴,他们这才猛地意识到隔壁还有人坐着。


    胖子愣了一会儿,好似在琢磨些什么,他脸型一拧,起身用力地拨开了前方的屏风,直愣愣地站在了沐梧悠眼前。


    屏风被这力道一甩,顷刻间劈成了两半。


    沐梧悠再想看别的东西都看不到了。


    那胖子见着她长得有些俊俏,视线从上往下把她周身都瞧了个遍,他插着手语调上扬:“哟呵,居然是个小女郎!”


    他行走在市井之中,早就见惯了那些女扮男装的小郎君,只需一眼,便瞧破了她的真实身份。


    沐梧悠见他们不善,于是开始卖起嘴皮子胡编乱造打算混过去。


    “郎君好眼力,前几月我夫君去了北地,之后便没了音讯,听闻北地雪灾闹得厉害,我担忧他的安危,但又怕我一女子独往惹人闲话,这才扮作了这般模样,还望二位郎君不要说出去才好,我一定感激不尽。”


    这信口开河的本事,沐梧悠可是学得极好的,若要比一比,她怕是能从口中再造一个大荣国出来。


    说话真真假假最能迷惑他人,只是,她的确是去寻人的,不过不是她自己的夫君。


    她得意地勾起了嘴角,见对面桌上寒酸的菜品,眉眼一挑,笑问道。


    “我观二位身着简陋,不知是囊涩拮据否,如若不嫌弃的话,我将我身下的这桌酒菜赠予二人兄弟饱腹,如何?”


    只是这两人心思缜密,至今不曾说些什么,反倒是她自己说多了只恐露馅儿,沐梧悠连忙给自己圆谎。


    “这桌酒菜就全当我谢二位的不说之恩了。”


    高个子的站在木柱旁看着这桌酒菜,早已忘乎了所以,他对着胖子低声说道:“这小女郎看起来还算个好人,一桌酒菜而已,大哥,我们就吃了吧,都还饿着肚子呢!”


    胖子显然不依了,瞧着沐梧悠周身的通派,肤白貌美贵气缠身,说话谈吐都不似寻常人家出身,一眼就是个有钱的主儿。


    索性绑了她,去北地找她那夫君换些银两来,潇洒潇洒。


    胖子双眉轻微一抖,瞳孔中映出来的人儿格外艳丽,这下哪还顾得到一桌的酒菜,再香也没有比眼前的美人儿更令人神情愉悦了。


    他脸上的肉堆积在一起,再加上嘴上挂着□□的笑容,感觉下一刻就要把沐梧悠生吞活剥了般。


    他揉挲着拳掌,步子慢悠悠地前进着,直冲着沐梧悠而去。


    “这酒菜是要吃的,不过我还是想要问问,小郎君可是京都人氏啊,家住哪街那巷,夫君又是何人?”


    不好的感觉告诉她,感情今日是碰上色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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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昔日都是她逼别人后退,除了那萧尧,还真是天道好轮回,也是轮到她自己了。


    “如今北地危险得紧,你那多情的夫君恐怕早就只剩一堆白骨了,不如跟着小爷我,咱们春宵一刻,也好让我好好疼疼你,不至于艳落至无人品鉴。”


    绝望至极,多少来个人救救她啊!


    她颤抖着嘴唇后撤,眼底依然倔强:“不过是一群贪色的腌臜东西,你最好离我远点儿,等会儿来了人可没你好果子吃……”


    高个子抓来了一把瓜子,站在原地痴笑着嗑着。


    “我大哥就这一个爱好,不如跟了他做我的嫂子怎么样,包管把你养的和我大哥一样,白白胖胖的,日后生的孩子也同你一般。”


    白白胖胖?


    真是侮辱了这个词。


    沐梧悠被逼得无路可走,此时,她的手不小心触碰到了身后插着花的瓷瓶,她灵机一动,趁那胖子不注意间准备拿起身旁沉重的花瓶朝他砸去。


    奈何刚一上手,沐梧悠就有些迟疑。


    这玩意儿怎这重,压根儿搬不动……


    还是得尽快想个办法脱身才好,沐梧悠试着拖延时间,而胖子离她又只有一步之遥,若不是二人之间有桌子隔着,他又想再多挑逗一下她,绝不会挨到现在。


    胖子露出了一股凶恶的笑意:“小郎君别推脱啊,这客栈内又没有旁人,你今日就从了我吧!”


    他撑开硕大的臂膀打算拥制住沐梧悠,沐梧悠缓步挪到了饭桌前,设法掀翻了桌子,饭菜什么的全部洒在了那胖子的脸上,烫的他嗷嗷叫。


    她愤懑道:“从你的爷爷,等客栈的东家来了,非抓你去报官!”


    胖子甩了甩头,用手抹去了脸上残余的油渍,大步流星地靠近沐梧悠,预备把她一把搂在怀中。


    “真是火辣,你夫君日日同你行事想必不好受吧,你是把他的皮挠破了,还是说你的夫君更厉害一筹,他在床上把你调教得更加娇嗔了几分?我就不一样,我就喜欢你这种火辣的小郎君,喜欢你这种不想又拒绝不了的样子。”


    只是还没等那胖子触碰到沐梧悠的衣裳,只听见空中传来了一声啪嗒的巨响,五米长的粗韧狼皮鞭从门口盘旋夺目而出,狠狠地打在了胖子的屁股上。


    他大叫一声转过头:“他大爷的,找死!”


    “谁找谁的死还不一定呢!”


    雄厚的声音如雷贯耳地冲击着沐梧悠的天灵盖,听声音那人倒像是个女子,却如男子一样束着发。


    身未着长裙,髻不插金簪。


    “敢在我的地盘上撒野,非弄死你不可!”


    迟来的感觉告诉她,想必就是这客栈的东家了。


    她在京都还从未见过一个女子可以活出如此潇洒的模样出来,率真勇毅,破了女子只能在后院相夫教子的磐石,真是开了女子泼辣的先河。


    她又抽了胖子好几鞭,虽然见不着伤痕,却也是实打实地疼。


    旁边高个子的见了,慌里慌张地拦住胖子,小声嘀咕道:“大哥,咱们还是少惹些事儿为好,被官府知道了可没有好日子过。”


    胖子怒道:“胆小如鼠,此地为北地边际,哪儿来的什么官府,她要真敢报官,只怕是无一人能捉我到衙门里去,怕她我就不是好汉!”


    他说话格外硬气,一看就是为非作歹惯了积攒出来的。


    “那我呢,你看我敢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