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利娅船长，欢迎你的到来，平安灯塔会竭尽全力帮助你。”


    陈晚风的到来结束了塔利娅的煎熬。


    江简终于把枪口放下，背在身后，向塔利娅伸出右手。


    “我真的很想帮助你，但我更尊重你的选择。”江简又露出温和的笑容。


    塔利娅松了一口气。


    “塔利娅船长，我是平安灯塔的守塔人，陈晚风，这位是江简，在联盟的人抵达前，我们会为你提供房间和食物。”


    这就是将船队登记在联盟旗下的好处，联盟会为遇难的船队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


    灯塔将情况发送给最近的避风港联盟分部，收到消息的联盟分部会安排海上巡逻船接收塔利娅船长，并把她带回人类聚集点。


    江简在前面扶着塔利娅往灯塔方向走去。陈晚风在后面帮忙将救生艇上的货物带回灯塔。


    “你看着很虚弱，我先带你去7楼的食堂，陈晚风会帮你收拾一个房间，吃完饭再带你去。”江简摁下电梯，为塔利娅说明接下来的安排。


    海上信号传递慢，等避风港联盟分部的人过来起码要一周，在这一周的时间内，塔利娅会住在灯塔里。


    “嘀—嘀—嘀—”警报声响起，橙色的灯光亮起，意味着三级重度污染源进入灯塔。


    江简扶在塔利娅肩膀的手立刻五指收拢改抓，同时用力往旁边撞去，将塔利娅压在墙壁上。


    刚刚进入灯塔的陈晚风也将身后可疑的货物扔出门外。


    不过片刻，塔利娅重新被枪口指着。


    被压在墙上的塔利娅刚开始十分茫然，但很快看清形势。


    该死的走私船，塔利娅心中骂道。


    刺耳的警报声已经被关闭。


    原本的客人变成阶下囚，塔利娅被捆在椅子上接受守塔人的询问。


    “这里面是什么东西？”江简举着一个普普通通的木盒问道。


    “说实话，我真的不知道。”塔利娅还没来得及打开走私犯的箱子，当然不知道里面有什么。


    “按照你的说法，这是你的货物，你会不知道？”江简盯着塔利娅的眼睛，继续说道，“塔利娅，或者别的名字，其实我并不关心里面那个镜子，我只是很好奇，你为什么带着污染源进入灯塔？”


    “镜子！”塔利娅坚持自己的说法，“我不知道。”


    塔利娅确实没撒谎，盒子里是一张空白的兽皮纸，根本不是什么镜子。


    “你从哪里得来的那些箱子？”江简十分好奇，为什么存在物体污染源。


    就算是在修仙界，没有灵智的死物也无法被魔气入侵。


    这个世界远比她想的要复杂。


    “好吧，我只是一个送货的，我是清白的，我真的不知道那批货里藏着污染源。”


    见没有结果，江简并不坚持，“抱歉，我不该审问你的，这不在守塔人的工作范围内，那是联盟的工作。我们已经上报避风港联盟，他们很快会派人过来抓捕你，罪名是携带污染源，意欲污染灯塔。至于你是不是故意的，联盟会调查清楚的。”


    听到联盟两字，塔利娅本就灰暗的脸色更暗了，江简补充道：“别担心，这段时间内我们依旧会给你提供庇护和食物，只不过灯塔不是看守所，条件可能会差点。”


    “等等，你是说那块镜子是污染源！”塔利娅突然抓住重点，随后陷入沉思，呢喃道，“带有污染值的物品，是真的存在。”


    “你不能把我和那些盒子一起送到联盟，太危险。”塔利娅大声叫道，面色严肃，眼中闪过恐惧。


    都亮橙灯了，当然危险。江简继续说着，“联盟会处理一切。如果你没有别的信息要说，我先走了。”


    说完，不管塔利娅什么表现，直接离开房间。


    “你会让我们所有人陷入危险的，包括你。”塔利娅的声音被隔离在门的另一边。


    这是个满口谎言的骗子，还是让联盟处理吧。


    出来后，江简来到一楼大厅，陈晚风正在此处清点可疑的货物。


    “一共7个箱子，1个箱子是杂物，6个箱子里全是种子，分别藏有一个木盒。”


    江简手上的木盒刚刚是打开的状态，应该是在还是不小心撞开的，污染外泄，触发了灯塔门口的污染检测仪。


    另外5个木盒被蜡密封着，两人都没有打开。


    在将木盒关上后，就无法检测到任何污染值，这看似普通的木盒居然能隔离污染。


    陈晚风曾经在海上呆过20年，也从未见过这样的东西，更不要说带有污染的兽皮纸。


    在两人的认知里，污染源只会是生命体，一旦被杀，就失去污染的能力。


    所以海底低语者的心脏被带进灯塔并不会触发警报。


    ……


    晚餐时，人鱼给江简送来一大堆材料。


    “我会尽快给你炼制万灵丹的。”江简看到满地的材料，两眼放光，有些材料她只听说过，只是试着报出来，没想到这条人鱼这么厉害，全弄到了，还不少。


    “辛苦你了。还有谢谢你。”人鱼真诚的道谢，心想，原来净化药丸这么复杂，人类确实很聪明。


    好多材料是齐泽跑到其他海域采集的，所以才会这么慢。


    ……


    简单收拾一番后，江简端着晚餐走进房间。


    没等江简开口，塔利娅先声夺人，“你居然认识一条人鱼！”


    其实塔利娅只是听到人鱼的声音波动，但并不知到人鱼到底说了什么。


    江简是守塔人，能够坚持在深海边缘，坚守灯塔，肯定是一个心智坚定的正直之人，和她交流，塔利娅要先展示自己的诚意。


    “我是超凡者，身体变异。”说着，塔利娅露出了自己的鳃裂，“不光如此，我还能听到人鱼的声音。他刚刚在呼唤你的名字。我说这些并不是要挟你，我想和你合作。”


    江简看着塔利亚眼睛中露出的严肃与认真，开口道：“说说看。”


    “首先我再次重申，在警报响起之前，我确实不知道那些木盒的存在。但是我想我知道它们来自哪里。


    你知道污染的来源吗？曾经海上流传着一段传说。


    海神是海洋的守护者，但世界上仍然有海神庇护不到的地方，那就是深渊海底，在那无法被测量的深度生活中数不清的海怪，利维坦是它们的首领，它们一直在觊觎海洋。


    终于有一天，它们从深渊海底倾巢而出，给世界带来了无尽的污染。


    海神击杀了很多海怪，在最终和利维坦的战斗中，两者同归于尽，世界终于落入海怪的统治。


    但是，在最后那场战斗中，海神先一步击杀了利维坦，身受重伤回到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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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海底宫殿，但海神已经被利维坦污染。


    被污染的海神死在海神宫殿。宫殿里的所有物品被他污染，变成了拥有特殊能力的污染源。


    它们是死物，没有思想，可以被控制，拥有超乎人类想象的能力，甚至比超凡者还要厉害。


    人类不停地探索海底，最终将它们挖掘，带出了海面。它们被叫做海神的遗物。”


    “你是说这些物体污染源来自海神宫殿。”江简有些不可思议。


    海神和利维坦的传说广泛流传在海面上，但后面的说法是江简第一次听说。


    “我更相信它们来自某处海底遗迹，你知道的，人类对水下永远保持着澎湃的热情。海底先锋队、深渊解码者、联盟的深潜队……很多团队都热衷于水下探宝。”


    “我从来没有听说过，它们一定很珍贵。”江简发现自己对这个世界了解太少了，一直待在灯塔，很难有机会接触到更多的东西。


    “你说到了重点，它们非常珍贵，珍贵到只在上层流通。那些神奇物品被某些组织霸占，他们不会让海神的遗物流落在外。”塔利娅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如果你上报给联盟，他们会继续掩埋这些真相。”


    “我是守塔人。”说完，江简自己都笑了，一个没有背景的守塔人，联盟的最底层。


    “你知道我从哪了解到这些吗？一个朋友，死去多年的朋友，这是他对我说的最后一个信息。他死前也是为大集团工作的。”塔利娅继续说道，“最重要的是，你知道这些货物是谁的吗？”


    江简：“是谁的？”


    “我也不知道，我只是搭了个顺风船—一条走私船。船在风暴中被淹没，我不确定我是唯一的幸存者。得到消息后，它的雇主一定会回来打捞，如果他们找不到，肯定会顺藤摸瓜知道我的存在，这也会暴露平安灯塔，就算联盟只是让你们闭嘴，但你认为联盟会保护你们吗？”塔利娅的分析很有道理，“我们必须在联盟赶来前离开这里。”


    虽然这个自称塔利娅的女人表现地很真诚，但江简清楚地知道眼前的人是一个骗子，那她刚刚有没有在说谎？江简盯着她看了看，忽然语气缓和了下来。


    真的又如何？假的又如何？江简会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中。


    “通常联盟的救援队会在一周内抵达，我们还没有把污染引发灯塔警报的信息发过去，只发了第一条，避风港分部还没有回复。”江简又问了一句，“你把那条走私船上所有的货物都洗劫了吗？”


    “没有，没来的及，那时候船快被淹没了，还有，那不叫洗劫！最多叫偷取。”塔利娅最后一句话的声音明显低了许多。


    “那我不得不告诉你，我们手上有6个那样的盒子。”


    “要死了！”塔利娅破口大骂，“这么多重要的东西只用一艘走私船，哪个蠢蛋想出来的！”


    是呀，这么多东西，一定会引起幕后之人的重视，一旦得到船沉没的消息，一定会快马加鞭地赶到附近海域。


    但，留给她们的时间比想象中的要少很多。


    夜幕如浓稠的泼墨，月亮被藏起来不见踪影，只有寥寥星辰时隐时现。


    6艘百米长的战艇像是6座快速移动的灯塔，照亮整片海域。


    破浪疾驰的船只激起层层浪花，巨大的风帆带起阵阵咸湿的海风，呼呼作响，打破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