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复仇 “吁——”

作品:《和亲后继子看上我了

    “吁——”


    马车一阵颠簸,车内的谢长青及时扶着扶手才堪堪稳定下来,琥珀则是直接撞到了车厢上。


    “怎么回事?”


    琥珀捂着脑袋掀开帘子探出头,抬眼便看见一女子躺在路中央,若非车夫及时拉住马,马蹄怕是要直接踏在她身上。


    周围的人只是聚成一圈围观,并无一人去扶。


    琥珀环视一周,被她看见的人纷纷避开她的视线,更有夸张地连退好几步,隐入人群之中。


    眼见没人去扶,琥珀只好自己下了车,那女子还有微弱的呼吸,嘴里絮絮叨叨地念叨着什么。


    “这可麻烦了。”


    听到琥珀回禀的情况,谢长青柳眉轻皱,“你先找人将她带回去,寻个人为她医治,再去打听一下她的来历。”


    “先走吧,先生消失那么久,好不容易打听到先生的住址,我们先去拜访一下。”


    马车越走越远,被人从地上扶起来的杜婉瑜努力想看看是谁家的马车,终究还是没抵过虚弱的身体,彻底晕了过去。


    “公主,那先生好生无礼,连话也不听完就将您赶出来!”


    “行了琥珀,别说了,你都说一路了。先生心有大义又足智多谋,你我能与他见上一面已是难得,以后再多去几次就好了。”


    声音越来越近,杜婉瑜慢慢睁开眼,一道明红色的身影映入眼帘。


    谢长青已经在桌旁坐了下来,琥珀急忙拦住了要下跪的杜婉瑜,“你现在身体虚弱,我们主子说了在你养好之前不必行礼。”


    杜婉瑜挥开琥珀搀扶她的手,努力跪倒谢长青面前,“求大人为小民做主!”


    谢长青喝茶的手一顿,“求我做主?你可知我是谁?”


    “民妇不知大人是谁,但见房间摆设便可知大人身份不凡。在街上时人人都对民妇避之不及,只有您救了民妇,如此可见大人心善,民妇这才敢求大人做主。”


    谢长青将茶杯搁在桌上,修长的手指一下一下点着桌面,“你要我为你做什么主?”


    “民妇要状告民妇的夫婿陈子羽戕害子嗣,虐待妻子!”


    杜婉瑜跪着匍匐在地,肩膀颤动着,眼泪一滴滴落在地上。


    谢长青的目光很复杂,“先不管你说的是不是真的,你可知按南周律法,妻子告丈夫,要先杖三十。”


    杜婉瑜一愣,随即掀开自己的衣服露出背上大片伤痕,“自然是知的,只是那畜生与官员勾结,杖刑结束便以证据不足的借口将民妇打发回家。”


    “回家后那畜生变本加厉,我的儿,我的儿就那么被他活生生打死了!”


    杜婉瑜声声凄厉,背上的伤痕触目惊心。


    谢长青没接她的话,漫不经心地提起另外一句话,“幸得天神怜,得此麒麟儿。”


    “这句话说得是你吧,杜婉瑜。”


    这句话打开了杜婉瑜尘封已久的记忆,自从三年前父亲获罪去世,家道中落后便再也没人听过这句话。


    “听说你出生时天有九彩,后五岁时出口成章,你父亲高兴之下便说出了这句话。”眼见杜婉瑜呆呆愣在原地,谢长青继续说道,“建宁元年,你父亲位列九卿,时任太常,获罪抄家,你父亲为保你便将你匆匆下嫁给他的学生陈子羽,陛下仁爱,怜你孤苦也就没有追究。”


    “是……是这样的……”


    “我帮不了你。”谢长青打断了杜婉瑜的话,“在旁人看来陈子羽救你于危难,于你有大恩,你不但不知足还状告夫婿,如今满京城都在传你行事疯癫,对你唯恐避之不及,我如何能帮你。”


    杜婉瑜眼里最后一丝光亮也消失了,正欲寻死,谢长青及时打断了她,“我虽救不了你,但是我可以让你换个身份活在这世上。”


    谢长青的话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杜婉瑜悲鸣一声,“换个身份又有何用,若不能为子报仇,我如何能安心活下去?”


    “你想复仇?就算失去身份隐姓埋名,就算过程曲折坎坷你也想要复仇吗?”


    杜婉瑜无神的眼睛渐渐有了光亮,当即打破桌上的茶杯,拿起碎片在自己手上割出一道深深的伤口,“以血为誓!”


    谢长青看她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欣赏,“谁谓女无家,何以速我讼?”


    杜婉瑜讷讷接道:“虽速我讼,亦不女从。”


    谢长青站起身将她从地上扶起来,“姑娘既知《行露》,难怪会有如此决心。一会儿会有人来给你包扎,在伤好之前就好好休息吧,复仇一事还要从长计议。”


    说罢便起身离去,走到门口时似乎又想起了什么事,又倒回来道,“从此世上再无杜婉瑜,切记切记。”


    看着主仆俩走远的背影,杜婉瑜坐在地上,只觉得心情大起大落,良久之后才失声痛哭。


    琥珀亦步亦趋跟在谢长青身后,“公主你为何要帮她复仇?”


    谢长青的目光落在一只蝴蝶身上,它在院子里盘旋很久才找到一朵未枯萎的花,也不知吸没吸上花蜜,停留一会儿后又悄然离去,不留下一点痕迹。


    眼见蝴蝶飞走,谢长青收回目光,“若是她妥协认命那不帮也就罢了,可如今她还在抗争,我又怎能不帮。”


    她停下转身看向身后的琥珀,“这世道女子最是不易,能帮则帮。”


    一晃两月过去,已进入冬天,谢长青身披狐皮裘,手抱暖炉站在廊下,静静看着廊外的飞雪。


    琥珀带着碧玉匆匆赶来,“公主,都收拾好了。”


    碧玉就是曾经的杜婉瑜,她这两月被照顾得极好,身上的病气已经褪去,眼里有了希望,不再是之前死气沉沉的样子。


    谢长青看着如今的碧玉,脸上显得十分满意,“那出发吧,今日是大雪,趁着节气再去拜访一下先生。”


    她们之前吃了好几次闭门羹,一直到上了马车琥珀还在滔滔不绝地向碧玉控诉着那所谓先生的恶行,包括但不限于将她们关在门外,在她们脚边泼水之类的。


    碧玉听得好奇不已,“不知是哪位先生,竟让公主做到如此地步。”


    “当然是玉山肖先生啦,碧玉你听过此人吗。”


    此话一出,碧玉仿佛想起什么事,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哪位肖先生?”


    “肖先生就是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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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生啊。”琥珀奇怪地看了碧玉一眼,“你怎么了?”


    谢长青略略抬眼看了一下碧玉,随即又继续闭眼小憩。


    马车驶过城门一路向前,直到行驶到一间搭满雪的小院才停下来。


    门前的积雪完整如初,不像有人走动过的样子。


    琥珀探头探脑向院里看了一下,“先生今日好像不在家,是不是出门去了,公主我们回去吧。”


    倒是一旁的碧玉显得着急不已。


    谢长青抱着暖炉站在一旁,自然注意到了他的神色,“怎么了,你想起什么事了吗。”


    碧玉连忙跪下,“公主恕罪,奴曾听言玉山肖先生有隐疾,一到冬日便易发作晕倒,奴不知道今日肖先生是不是隐疾发作晕倒了。”


    谢长青脸色一变,连忙吩咐车夫将门撞开。


    “咔嚓。”


    门闩碎裂声响起,老旧的木门应声而开,肖玉渊头朝门躺在地上,面色青紫,看起来像是要去求救体力不支才晕倒在这里。


    “这么冷的天,不知他晕倒多久了。”琥珀被吓了一跳,“可别冻死了。”


    “快救人,别说了!”


    马夫帮忙将肖玉渊抬到床上,眼见还有微弱的呼吸,碧玉看向谢长青的暖炉,“公主,可否借您暖炉一用。”


    “给。”谢长青将暖炉递过去,转身看向琥珀,“你带人去找大夫过来,一定要尽快!”


    “不管付出什么代价,都要将人给本宫救回来。”


    屋里生起了火炉,大夫正在屋里给肖玉渊施针,万幸发现得及时,若他们再晚来几个时辰,肖玉渊怕是真要魂归西天了。


    谢长青坐在外间凳子上,支着头看向跪着的碧玉,“说吧,还有什么事瞒着我。”


    “公主有所不知,这肖先生原是奴的叔叔,早年因身体虚弱过继给了别人,奴小时候便是拜入了他的门下,不过此事隐秘,少有人知。”


    碧玉顿了顿继续说道:“后来父亲获罪之前想办法与叔叔撇开了关系,又让我匆匆出嫁,才让叔叔得以保全,再后来叔叔消失,我便再也没见过他,不曾想他居然在这里。”


    “难怪马车上听闻要来拜访肖先生时你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你是怕我将此事告诉皇兄?”


    碧玉俯下身,“我知公主心善,断不会如此。”


    “行了,你起来吧,地上凉,小心跪坏了膝盖。”


    谢长青站起身,带着琥珀慢慢走进风雪中,红色的裘衣格外显眼,“既然你二人有如此渊源,你便先在这里照顾他吧,等先生病好了你再回来。”


    马车上的琥珀还有点理不清状况,“公主我们这就走了?”


    “那不然把你留下来一起照顾他?”


    琥珀想起肖玉渊的种种“恶行”,使劲摇了摇头。


    “不知为何总感觉哪里怪怪的。”她给谢长青盖好腿,突然间灵光一闪,“公主你是不是早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了。”


    谢长青弯起嘴角,轻轻揉了揉琥珀的头顶,“我们琥珀也变聪明了啊。”


    或者说,从遇见杜婉瑜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