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队？还不如直接给他埋了。”


    希徹一脚踹翻化妆台，粉饼掉地碎裂变成一地白雪。


    飞出去的睫毛膏砸到朴正株的肩膀上，给洁白的衬衫染上污渍。


    “这是公司和我的决定。”


    朴正株手里攥着因为金希徹突然暴起，差点掉落的袖扣，说话间也带上命令的口吻。


    “圣人病又犯了？Han解约你扛，奎贤车祸被骂你扛，现在那个垃圾酒驾你还替他扛？”


    金希徹抓住朴正株的领口，将他抵到待机室门口，SUJU待机室门外是被剧烈响声吸引过来的其他爱豆。


    “砰”地一声，朴正株出手砸了金希徹一拳，“那我看着他死嘛？还有金希徹，我忍你十年了。”


    战火瞬间被点燃，两个人就在这走廊里大打出手。几个经纪人都近不了两个人的身边，拉扯间时不时地还被误伤。


    而SUJU其余成员也意识到，自家的两个哥哥是真的在动手，纷纷上前将打得如火如荼的两个人分开。


    “朴正株，你在靠着谁去救每一个人？”


    金希徹被拉开后，用手背擦去嘴角的血迹，语气里满是嘲讽。


    文雅洵踩着高跟鞋踏过一地狼藉，用手包将两个人各打一下，然后拿出照片：


    “金英运现在文氏戒酒中心，一周后会作为SUJU首个兵役成员正式入伍。”她环顾四周，“我希望到时候你们每个人都能在送别时体现友情和义气。”


    “财阀果然擅长逢场作戏。”


    金希徹吐了一口血水，靠在一边的沙发上开始由造型师重新收拾自己。


    文雅洵走到朴正株身边，拿出手帕，那是一方蓝色格纹但颜色发白的手帕。


    “低头。”


    她轻轻擦拭着朴正株锁骨上的血迹，那是被碎片不小心崩到划出的血痕。然后将他手心打开，拿起珍珠袖扣将它扣好。


    “第三次了。”


    袖扣扣上的瞬间，文雅洵的手背沾染上未擦干净的血渍，像朱砂痣一样。


    每个成员重新穿戴好，做好上台准备，文雅洵冷淡地开口：


    “行程结束后，练习室集合。打架斗殴的，起哄旁观的，都给我做好受罚的准备。”


    工作人员来催促SUJU尽快上台，错身的瞬间，文雅洵在金希徹耳边低语，说了什么却不得而知。


    舞台上明显残留着打架后的硝烟，这股凝重的氛围弥散在表演上。明明之前是彰显默契的背对背，现在两个人跟仇人一样没有一点眼神接触。


    文雅洵坐在观众席前排，都能听见身后粉丝小声地八卦：


    “队长和我们希min吵架了？”


    “两个人恨不得中间再站一个人。”


    “你看队长脸黑的，眼神恨不得剥了希徹。”


    ……


    虽然表情控制上有点差强人意，但成员们依旧专业地完成了这次演出。


    后来也被粉丝戏称为“83Line的离婚现场”。


    行程结束，所有成员排成一字站在练习室里。负责训诫的室长在得知仁川后台大打出手的消息，直接让动手的两个人跪下。


    朴正株认错态度很好，跪得笔直。反观另一个当事人——金希徹，他就无所谓地站在原地，一脸不屑地看向惯会装乖的朴正株。


    “我没错，他罚跪有人心疼，我出过车祸，膝盖跪不下来。”


    说完，他直直地看向坐在沙发上监管处罚的文雅洵。


    文雅洵向来纵容金希徹，自然也懒得理会他的口无遮拦，并且他那身体状态，体罚他完全没必要。


    所以她摆摆手，示意训诫室长不要跟金希徹一般见识，然后指向站着的其余成员：


    “李特该跪，作为队长没有起到表率作用，而且队内发生冲突，没有一个人立即采取应对措施，是队长失职。”


    听到文雅洵这番话，成员们看着跪在一边的朴正株，都自发地认错替他求情。


    “金希徹，你作为动手的当事人，罚你打扫宿舍卫生一个月，包括卫生间。”接着文雅洵看向其他成员，“除他俩之外的所有人，就今天的事情写四千字的检讨书，手写，下周一交给我。”


    说完，不管朴正株还跪在那里，文雅洵推开门就离开了。


    恩赫看着像是生气离开的文雅洵，挪到朴正株身边，低声开口：


    “哥，文室长是不是对我们失望了？她都不搭理你了。”


    朴正株跪得膝盖有点发麻，他用手弹了恩赫一个脑瓜崩：


    “失望就不会亲自监管处罚了，不搭理我那是因为我活该。”


    突然，金希徹的手机响了一声，他走到一边打开消息页面。


    ［演技不错，人心收买很有效果。Han给你寄了中国的酒，有空来办公室拿。］


    金希徹嘴角微微勾起，接着关闭手机，还是那个管它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金希徹。


    练习室里虽然成员们四散各自写着惩罚的检讨书，但是借鉴的声音此起彼伏。更有贴心的豆海凑到希徹身边，有些狗腿地讨好：


    “哥，我帮你打扫宿舍，别生气了，你跟特哥快点和好，我们不是Super Junior吗？”


    望着那双湿-漉-漉，会说话的眼睛，金希徹说不出一句拒绝的话，只好叹息点头。


    接着他走到朴正株身边蹲下，还是有些臭屁：


    “孩子们让我跟你和好，我勉强原谅你了，咱俩之间的账一笔勾销。”


    “我也原谅你了，希徹我们是同岁亲故，别人都可以不理解我，但是你应该清楚。”


    朴正株温和的话语给这次打架事件画上了句点。


    朴正株怎么不知道今天是计划好的，刚好他也需要一个情绪的宣泄口。


    SUJU接连折损两个成员，他作为队长怎么不清楚成员之间的不安和人心涣散，所以他顺了文雅洵的心思。


    但他自觉跪下不是认错，而是反省，因为他看见了成员们脸上作不得假的着急和愧疚。


    在这一刻，朴正株彻底明白，成员们不再是同事，而是可以一同抵抗风雨的伙伴。


    Super Junior这艘船一直在暴风雨中摇摇欲坠，但是每个人都抓住了稳定船身的船桨，并且用力朝一个方向，所以他们在波涛之间平稳向前，永不停息。


    深夜23:00，文雅洵处理完所有事情后准备下班。


    下楼时，她看见楼下练习室的灯还亮着。


    她走近窗户一看，朴正株跪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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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里擦着地板。


    文雅洵推开后门，佯装生气开口：


    “朴队长兼任公司保洁是准备以劳补过吗？”


    朴正株被后门突然的声音吓得抖了一下，然后无奈抬头：


    “做个好人好事被你说成这样，我真的有点伤心了文室长。”


    文雅洵走到朴正株身边，看着干净的地板，伸手想将他拉起来：


    “圣人朴正株，你要学会喊疼，不要总是把所有事情扛在自己身上。”


    然而，朴正株故意降低重心，还试图将文雅洵拉下来。


    “呀！”


    文雅洵惊呼一声，倒在朴正株身上。


    接触的一瞬间，文雅洵感受着身下的温热，以及萦绕周身木质的香味。


    朴正株没想到文雅洵真的会倒下，只能急忙伸出手护住她的头。


    两个人之间不再是安全距离，文雅洵抬眼就能看到朴正株有些失措的睫毛忽闪忽闪，气氛变得有些奇怪。


    而朴正株像是下了某种决心，他的脑袋缓缓向前，两个人呼吸纠缠在一起，不断挤压着空隙逐渐变小的氧气含量。


    文雅洵猛地推开朴正株，起身整理一下自己的衣服，留下一句“早点回去”，就头也不回地离开练习室。


    朴正株呆呆地看着那道落荒而逃的背影，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然后笑出声。


    “太心急了朴正株……”


    一路不停，飙车回到家中的文雅洵，心跳依旧砰砰直跳，心率也失了稳定。


    等她洗漱完毕，手机不停响着，是来自文宰拓的视频申请，文雅洵点开接通。


    “你手下的组合最近在头条很是活跃啊。前一段酒驾，今天成员斗殴不合，妹妹你拿走我一个新闻公司压不下去这些丑闻？”


    文宰拓语气有些幸灾乐祸。


    “反省时间结束了？所以父亲有安排你到文氏任职吗哥哥。”


    文雅洵叉起水果盘里的水果，放入口中，话语试图戳中文宰拓的痛处。


    “妹妹怎么知道我很快要以文氏副总的职位入职了？”


    电话那头的文宰拓笑得很是嚣张。


    “那我猜一下，你用多少股份换了这个文氏副总，7%？”


    文雅洵故作伤头脑的模样，但说出的话却异常肯定。


    “你怎么知道？父亲告诉你的？”


    文宰拓显然被7%这个数字给吓住，着急询问。


    “我早就跟你说过，我们之间的消息是互通的，父亲是坐山观虎斗。你不要总是盯着我手下的爱豆，我跟你方向就不一样。”


    文雅洵好心地告诫，但是文宰拓丝毫不领情。


    “放弃继承权的人，也只能在这一亩三分地寻找存在感，整天护着那群垃圾……”


    “垃圾？”文雅洵语气变得冷酷，“文宰拓，你知道珍珠怎么诞生的嘛？”


    说完，文雅洵不客气地挂断电话。


    没多久，晨光划开黑夜，透出一丝微弱光亮。就像那颗沙砾误入贝壳中，时间长久消逝，不知何年何月。


    突然有一天，不起眼的贝壳被人从外面撬开。原本不抱希望的人，一眼就看到贝壳里那颗圆润的，光彩夺目的宝物。


    “原来，沙砾变成了珍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