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心软的神
作品:《和男主私奔后被鹅追着打》 数十丈的水幕落下,此时巨刃正与小小的夷骨剑成角力之势,被巨刃比成了蚂蚁般大小,更显得可怜到触目惊心。
结界已经撤出,围绕着二人的菱花镜疾转,镜身所系的两条鲛纱如一张紧密的丝网,将近身之物全部绞个粉碎。外面的风雨飘摇,烟波与寒池身上竟未打湿分毫。
“喂!你的剑就不能再变大吗?”自从有了那个隐隐约约的猜想,烟波面对寒池愈发理直气壮起来。
“我的胳膊只有这么长。”
“我是担心你支撑不住......”烟波放柔了声音。
一想到寒池有极大可能爱自己爱到可以弑神,她就忍不住对他心生怜惜了起来。
别怪她多情,毕竟,能为她柳烟波情根深种的神,又有什么大错呢?
即便她无意,可又怎忍心不对痴情人施舍力所能及的安慰呢?
她承认,自己很有几分自恋,因此对爱慕自己之人,心总会软上一软。
当然,倘若爱慕者为美人,那这怜香惜玉的程度自然也得翻倍。
寒池奇怪的瞥了烟波一眼。
自他二人在人间翻脸以来,她再未对他好言好语过,冷不丁听到一句好言,简直是恍如隔世。
这一瞥,险些把远处的夷骨剑吓掉。
柳烟波不但柔声细语,并且面含关切之意,一双琥珀眼睛含情脉脉的凝视着他,眸中似有千言万语要诉说。
更诡异的是,她的神情既忧伤又怜悯,既欣赏又同情,既理解又不解?
寒池在心中默默打了个冷颤。
真是稍微好点就开始发疯。
见寒池惊吓的眼神,烟波运了运气,好脾气的提醒他:
“你的剑歪了。”
寒池猛然回头,巨刃已趁此间隙狠狠压下,眼看着就要逼近他们。
只要触碰就能解决它,可神识时刻窥探着他们,必不会给他们靠近的机会。
比这更麻烦的是,烟波修为尚浅,不能直接进入寒池识海,只能靠言语交流,二人的任何决定神识都会抢先知道。
寒池稍加思索,冲烟波打了个手势。
她不敢置信,他竟要让她撤去菱花镜的保护?
见烟波不动,寒池道:“还记得阿水的左手吗?”
烟波倒吸一口气,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眉头紧皱道:“你是真赌姑奶奶我懂你啊!”
她真讨厌这种不得不信任他的感觉。
她一边看着寒池,一边缓缓扬起手臂。
翻飞的花镜丝网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与此同时,远处的夷骨剑再也支撑不住,从半空中坠入云层。
巨刃再无阻碍,登时狠劈下来,投下的阴影吞没二人,覆盖了整片镜湖。
随即一道银光闪过,所到之处流光四溢,乒乓击打之声不断,混杂着一阵星雨落在冰面上,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
重云退散,碧空如洗。天地之间只余二人一刃,女郎死死以两条绡带拽住巨刃,白衣青年翻身立于刃背,巨刃瞬间化为一片虚无。
烟波与寒池缓缓飞落,从半空见地上的所见之处皆闪耀着华美的宝光,待到近了,才发现地上竟散落着各式神兵法宝上千件,皆牢牢插入冰面,力透数寸。
烟波倾身拾起一只神鼎,指尖却只碰到一片光尘。
“这里的先者抬爱,怕我们应付得来,还特意送来这许多法宝扫荡。”寒池冷冷道。
烟波心里泛起后怕,更用力的攥紧御炎珠。
这样一环套一环的设计,若寒池没有安排夷骨剑作后手,提前扫荡神兵,即便拉住了刀,恐怕也早挨了千刀万剐,必要将她置于死地。
寒池倒是没将她当傻子,如果她没反应过来寒池要她赌同时发力的时机,两人配合不协,现在也是惨淡收场。
她奇道:“可你是句芒的弟子,怎么对你也这么狠?”
他冷笑:“我死了,你应该高兴。”
“我以前可没发现,堂堂等闲境上神好大的赌性,要是刚才失手,你现在可就给我陪葬了。”
寒池瞥了她一眼,道:“不必谢。”说完不再理她,专心查看地上的法器。
烟波却不依不饶,追在他身后道:“我看你就是为了说这句话吧,非要让我欠你才舒坦!现在好了,你要我还什么?”
见寒池埋头不言,她又道:“我劝你趁现在快说,等出了这儿咱们翻了脸,我可就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了。”
现在吐得难道就是象牙了?寒池腹诽。
见他还是不言,但动作停滞了一瞬,烟波知道此人虽然还在装相,心中铁定已经破功,不禁得意起来,忽然听到他说:“你慌了?”
不知何时,寒池正定定的凝视着她,仿佛想从她脸上看出些什么,眼神极为专注,逼得她不得不抬头与他对视。
那种久违的直觉闪现心头,烟波顿感心跳如雷,此等绝好的话头,只要他有意,一定就会开口。
她鼓励道:“说吧,我保证不会生气。”
“真的?”他长长的睫毛垂下,仔细的端详着她。
她抿了抿唇,点点头。
寒池伸出手:“御炎珠给我。”
见她脸一沉,他微笑的后退一步,与她拉开距离:“还不起,就别说大话。”
自从破开巨刃,她便聒噪的不正常,追着他问个不停,结合那个奇怪的眼神,他后知后觉的察觉到,原来她害怕的时候就会絮絮叨叨,一改平时跋扈的脾气,叫他很不适应。
现在这样闭着嘴,臭着脸瞪他,也就没心思害怕,看着就舒服多了。
这狗男人!烟波双眼冒火,蓄势待发,却见他不像认真索要的样子,先于她回答前就笑着走开了,登时明白他还在装腔作势,火气也就散了,只是心中又被另一种说不明的异样占据。
他仿佛是一个忽明忽暗的光点,总要叫她捉摸不定,这可不是一个好兆头。
“不愿给我,就抓好了。”寒池忽然道。
“什么意思?”烟波警觉的抬起头。
寒池只是侧身跨步,站在她身前,昂首唤着一个名字。
“衫卫神君,还不现身么。”
四周没有回音。
“是羞于启齿谋杀故人?还是无颜承认冒充神识?”
“他是谁?”烟波环顾四周,什么也没发现。
远处,一簇白光飞上了天,烟花一般的直直坠入寒池手中。
就在白光离寒池掌心只有一寸之时,突然被什么东西掀起,猛的逆势向上空逃去。
寒池周身气流涌动,他两指捻起一片叶子印在唇边,口中念念有词,随之叶间爆出一团火焰印记。
寒池轻喝一声“去!”,挥臂将叶子掷出。
只眨眼间的功夫,叶子便循着痕迹,穿过层层云雾追上了白光,
它甫一附上白光,那火焰印记便光芒大盛,从中飞出无数真言,将白光团团包围。
烟波还没看清是怎么回事,那道白光就又回到了寒池手中。
在流转不停的真言中包裹着的,是一只泛着白光的金铃,形态似罄似钟。
寒池的声音向四周层层荡去:“只要我解开真言,你的混心铃便将灰飞烟灭,可想好了。”
“住手!”
残破的冰面上,一个身影渐渐清晰。
来者一身紫衫,在这片肃杀的大泽之中,更显得格外醒目。
比衣裳颜色更为夺目的是一头披泻委地的银发,似身披白雪落成的披风,不似凡尘中人,他缓步朝他们走来,在不远处停住脚步。
烟波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人,不住的心生赞叹。
单论样貌,还是寒池更周正些,可此人带着与现世疏远的距离感,仿佛从亘古中走来,令人见之难忘。
那男子道:“多年后重逢,你就要拿怛罗咤叶对我吗?”
烟波放下心来,这个声音与神识不同。
寒池将叶子召回手中,化作一团火焰,道:“身边人修为微浅,受不得你的混心铃。”
烟波恍然大悟,她一进大泽便感受到心神种种压迫,原来皆来自于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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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池继续说道:“没想到归隐了万年的方雷氏真神,竟出现在大泽之中。这里是上古诸神的长眠之地,可真神看起来风采依旧,并不似先人。”
紫衫男子颔首微笑:“一见面就在取笑我,我当然没有陨落。”
寒池不动声色的打量着他。
不错,如衫卫所言,他身上确实能感受到四溢的神光。
可与此同时,覆在他身上的还有一层细密的微光,如沙砾做成的缎子一般,将衫卫从头到脚的包裹起来,使得他身上透出一股非神非鬼的气息。
除此之外,他与记忆中的印象并无二致。
想到这点,他以眼神示意烟波注意,低声询问她是否看出衫卫身上的不同之处。
烟波道:“他......身上有光,这是上古真神的标记吗?”
寒池暗忖,果然,即便以烟波的修为,也能感知到他的不对劲。
“小狐,这和真神无关。”衫卫好似听见了他们的对话,径自回答道:“你们在我眼中,也同样披着时光。”
见二人不解,他道:
“世人都以为‘时光’是对时间流逝的形容,实则它真实存在,大泽能找出世间万物相,当然也能照出‘时光’。”
烟波与寒池不约而同看向对方,从面前的那双眼睛里发现了同样的讶异。
这衫卫竟然能听见二人之间的密语,这可是神识才有的力量。
寒池心觉不对,大泽是上古诸神的坟墓,因此才化出了神识,可杉卫并未身陨,为何会有神识之力?
寒池的目光从杉卫的身上移开,又转到了烟波的身上。
他轻声问道:“我身上也有吗?”
烟波摇摇头,并以同样的眼神询问寒池,寒池亦摇头。
他二人都看不到互相的时光,可杉卫却能看到他们的。
既然这时光依照每个人存在的时间而存在,那么杉卫与他们存在的时间并不相同?
柳烟波是身死复生之人,她与他存在同一时间,杉卫与他同为上古时代生人,所处的时间却不同。
寒池不明白这时间判定的准则。
是真如衫卫所说,还是他徐徐诱之的把戏?
夷骨剑自退散兵器后,就潜入了镜湖之底,此刻它缓缓浮上湖面,贴行碎冰而游,只待伺机而动。
“寒池,你今年几岁了?”
衫卫突然问道。
“两万有余罢。”
“是么。”他不知想到了什么,喉头不自觉地上下振动,倏尔笑出了声:“你现在可比我老了。”
他并不为自己解释,继续道:“我现身于此,不是为了打架。”
烟波悄悄上前两步,见衫卫不动声色的向后挪了一挪,心中雪亮——他也碰不得尘世之物。
衫卫见寒池也注意到了,伸出手,空中随即降下一道光阵。
寒池将烟波护在身后,却见杉卫一拉一推,将光阵推出百丈之外细细扫荡,所过之处地动山摇,卷起骇人的水啸。
镜湖上的冰层和铺散于上的刀剑通通被绞得粉碎,让这天上飞的、水中淌的,尽数化为漫天齑粉,随即洋洋洒洒的落回归处,如一场大雪纷飞,兵刃的碎片混在其中,使雪中闪烁着点点寒光。
若有常人此刻立于这噬人的雪中,恐怕早已被削得只剩白骨一具。
烟波看得说不出话来。按他二人的说法,这里不是上古诸神的坟墓吗?以凡间的说法,这不就是九重天各位神仙老爷的祖坟宗庙?
你们这帮不肖子孙把自家祖坟炸成这个鬼样子,真的没毛病吗???
远处的神明已收回了光阵,对烟波闪过一丝冷笑:“爱耍小聪明的小妖啊。不错,只要你们碰触我,我也会立刻灰飞烟灭。”
他眉目低敛,显出无尽的慈悲:“既然如此,我就送你们一份诚意好了。”
忽然,寒池的眸光在雪色间变得晦暗。
他问:“你方才,杀死了什么?”
“别大惊小怪的,我帮你杀了大泽的神识而已。”杉卫笑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