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柏被他的模样逗笑了，他揉了揉他的小脑袋。


    “肯叫我爸了？我还以为你就知道喊我人呢。”


    星星把头埋的更低了，都快缩到自己怀里去了。


    顾长柏低沉地笑了起来。


    做饭是来不及了，卫贝煮了一碗清汤荷包蛋面，端到了房间里给顾长柏吃。


    顾长柏已经换了一身衣服，他走出去吃面。


    星星默不作声的跟在他身后，看他吃面咽了咽口水。


    顾长柏夹了一筷子喂他。


    星星吃得眼睛都眯起来了，面条里放了猪油和葱花，吃起来很香。


    卫贝往外走，“你吃你的，锅里还有，我去弄点给他吃。”


    顾长柏喊住她，“不用麻烦了，他也吃不了多少，我喂给他。”


    难得小孩愿意让他喂，他也多了几分耐心。


    卫贝看了他一眼，不明白他是从哪看出星星吃的少的。


    不过她看两人相处的没有之前剑拔弩张了，甚至还很好，索性就没管。


    顾长柏从自己吃了一大口喂星星一小口，到最后两人抢着喝汤，还把厨房里剩的面也一起吃完了。


    两人是打着饱嗝进屋的。


    卫贝头疼，完蛋，喝了那么多汤，晚上恐怕要尿床。


    “既然你们感情好起来了，晚上就让他和你一块睡吧。”


    她往床上一躺，把整张床都给霸占了，“顾长柏，你记得带他去上厕所，不然晚上尿你一身。”


    顾长柏转个弯带星星又出去了，朝卫生间走去，生怕这小子又要让他用他的专用“尿壶”。


    让他在卫贝面前出囧。


    回来后，他把星星抱上竹床，对背对着两人躺着的卫贝说：“水里放了东西吧，上次也是。”


    卫贝身形一僵，看着面前的墙壁不作声。


    顾长柏又说：“你不说，我也不逼你，睡吧。”


    他把灯关了，和小孩一起躺下。


    星星第一次和顾长柏睡，有点激动，他躺着两手抓两脚，“妈妈！”


    卫贝：“干嘛？”


    星星：“来！”


    来个der。


    卫贝动都没有动一下，“睡你的觉吧，那张床睡不了三个人。”


    星星坚持不懈：“妈妈！”


    卫贝没有理他，“你晚上记得给他盖肚子，别冻着了，还有你以后是啥打算？”


    他把现在的工作辞了，还差点毁了一条腿，可见离开是对的。


    书中对他那个头头简笔概括是钱财没收，吃了花生米，跟着的弟兄没有一个好下场。


    顾长柏：“我会去找工作的，不会让你们没钱吃饭，实在不行我们离开南城。”


    今天这事，算是他和刘斌闹掰了，他在这里恐怕不好做。


    天空海阔，难不成除了这里，他就没地去赚钱了？


    “为什么要走？如果你是怕你之前的老板，我觉得你没必要怕，你承了他的恩，走的时候又砍了腿脚，已经不欠他的了。”


    卫贝这才转过身，“以后你们桥归桥，路归路，他要是想害你我还不答应呢！”


    顾长柏心底划过一丝温暖，还想听她说些这样的话。


    卫贝又说：“我可不想当寡妇。”


    顾长柏：“……”


    你还是闭嘴吧。


    卫贝把自己的想法说了，“你有建筑的本事，难道不想干下去？其他的路子你没人脉又没资源，我有一个法子。”


    顾长柏：“你说。”


    “你觉得我们家建了个卫生间，感觉怎么样？”


    顾长柏：“方便，干净。”


    卫贝的眼睛在黑暗里发亮，“那如果推广开来，不说家家户户，很多人知道了独家卫生间的好，是不是也会有人愿意花钱建了？”


    顾长柏心头一动，“你继续说。”


    “我们没那个大本事像那些有头有脸的人物去竞标拿下建筑项目，但我们可以从小的地方开始，别看卫生间没什么门道，但占了吃喝拉撒中的一种，就不会做不了。”


    “我们的不像别人的茅厕，又臭又脏，是干湿分离的，就像咱们家的一样。厕所用了就冲，下面的化粪池还能拿来浇自家的菜地，中间隔一道帘子当洗澡间，南北通风，干净又卫生。”


    顾长柏越听越沉默，他坐了起来，“你的想法很好。”


    他虽然以前没听过还有这种生意，但一听他就知道这个能搞起来，并且搞起来不会差。


    讲出去，谁家不想要这样一个卫生间？


    没人喜欢上厕所还得跑出门排一长队，而且家里洗澡特别不方便，如果做了，在家洗澡和上厕所的困难都解决了。


    卫贝也爬了起来，把自己说激动了，但还是忍住了。


    她又说：“还有个更好的，我们可以开个卫浴店，就是做卫生间和洗浴的，名字好听点，但就是搞卫生间的。”


    “我给你画设计图纸，有室外卫生间，也有室内卫生间，你之前不是看过他们建的高楼吗？以后没准也会找我们做生意。”


    “我们既给别人建卫生间，也给别人卖卫生间的零件用品。”


    顾长柏听了她的一通话，心情不知道如何形容，这些东西可不是一个乡下女人能知道的。


    “你从哪知道的这些？”


    卫贝心道，这人疑心病又起来了。


    “我说我自己学的，你肯定不信，可惜我就是天赋异禀，就问你干不干吧？”


    干，当然干。


    顾长柏知道她说谎了，却没有再问，“我需要你这几天画出图纸，我去拉人一起。”


    卫贝：“好，给我两三天的时间。”


    有人合伙也好，后期做起来是需要很多资金周转的，人多以后也方便做事。


    聊完了正事，两人都有了自己的心事。


    没有心事的人这会说话了，声音奶声奶气的：“妈妈来！”


    卫贝说了一会话有点渴了。


    她起来借着月光去矮柜边倒茶喝，喝完去把坐起来了的星星一把抱了过来。


    “来，你过来睡就老实了。”


    星星换了一张床，有点不开心，“爸爸。”


    卫贝歪头，有点惊讶，“你喊他爸了？”


    “我不是他爸？”顾长柏反问。


    卫贝：“呃……我就是有点好奇，他之前不肯叫你的。”


    “行了，你只能选一个，我们床小睡不了三个人，要我还是你爸。”


    星星扑进了她怀里。


    卫贝抱着他躺床上打了个滚，“睡咯。”


    星星咯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