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柏从后屋出来，手里沾着石灰泥，看到她说：“她们回去了？”


    卫贝眼睛从下将他瞟到上，“怎么，你舍不得了？要不要我把她们叫回来陪你？”


    顾长柏：“不是我叫她们来的，你要不喜欢她们过来，我等会和齐勇胜说说，让他去解决。”


    “别。”


    卫贝一脸大方，“虽然你警告过我别给你戴绿帽，但不是人人都是你，我这个人还是很善解人意的，怎么能放走你的第二春？”


    “你可以和其他女性正常来往，看对眼了等明年我们离婚后你们再在一起也不迟。”


    她脸上就差写着快感谢我吧。


    顾长柏冷笑一声，“少多管闲事。”


    卫贝心生暗火，这人真是不知好歹。


    他不让她偏管。


    贵省谭江市田普县黄西村，张家。


    马梅听张顺和万芳一人一嘴地说着关于卫贝和顾家的事。


    她越听越觉得古怪和心慌。


    卫贝好像是突然间知道了孩子被调换的事情，张顺和万芳两人发誓没有说出去半句实情，那她是怎么知道的？


    还有，她又是怎么知道自己是卫家的女儿？


    那通电话——我是卫贝啊，你不记得了么？


    到底是什么意思，马梅确定自己在这21年间，没有出现在卫贝面前，她是怎么认出她的，还跑到卫家去了。


    卫贝太奇怪了，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卫贝现在去哪了？”马梅凝重地看着张顺。


    张顺半张脸的淤青还没彻底下去，看着马梅的表情恭维小心，“听说跟着顾长柏外面，在哪里还没问出来。”


    马梅冷下了脸，真是两人废物，她花了钱让他们看着卫贝和她的孩子，结果给她捅出这么大篓子。


    “她平时和谁走的近？”


    万芳：“是蔡小芬，但要是想知道她去了哪，最好去问她家里人。”


    马梅让万芳去找蔡小芬。


    蔡小芬被哄了几句就走来了，知道马梅打听卫贝的事情，她还有点生气。


    “卫贝她变了，以前她从来不会和我顶嘴，还当着别人的面说我坏话，我再也不和她做朋友了！”


    当她气消回去找卫贝时，卫贝已经走了，听李花说还是不要脸地跟顾长柏走的。


    更气了。


    马梅露出和蔼的笑，“我听说她就是这段时间变得奇怪了，你知道她见过谁或者去过哪里吗？”


    蔡小芬果断说：“我啊，在黄西村只有我愿意和她当朋友，谁知道她现在怎么会变成这样了，反正她别想我和她好了。”


    马梅用看智障的眼神看了她一眼，确定问不出什么了，她问了顾家的位置自己摸过去。


    然后在门口看到洗菜的李花。


    “丫头，你过来一下。”


    李花过去，语气不太好，“你谁？”


    她都要烦死了，卫贝走后家里的活都轮到她干，她婆婆把张来宝接到家里吃饭，还在给张家养儿子。


    张来宝在她家嚣张的要命，都敢往她身上丢东西，真是讨厌。


    等她去了大哥那里，她一定要告诉大哥！


    马梅：“我是卫贝的亲戚，我找她有点事，你知道她去哪了吗？”


    李花眼珠子转了又转，她听说卫贝家那边的亲戚都不是什么好人。


    于是说：“她去南城了，跟我大哥，具体的我就不知道了。”


    “我听别人讲她最近变了很多，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啊？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


    马梅想从她嘴里套出有用的消息。


    李花说：“你还真别说，卫贝是从我大哥回来的那天变了，不就是看有我大哥撑腰，变得好吃懒做，还敢顶撞婆婆。”


    连她的话也不听了。


    在打听不到任何有用的消息后，马梅改道前往卫家，结果知道了卫大勇被卫贝打进派出所的消息。


    这下马梅是彻底害怕了，卫贝已经脱离了她的掌控，她连夜跑回了谭江市。


    一下火车，她就往卫盛雅的学校打电话。


    “不是说了没事别找我吗？”电话那头传来不耐烦的声音。


    马梅慌张说：“不好了，卫贝好像知道了我们的秘密。”


    她三言两语把自己打听到的消息告诉了万盛雅。


    万盛雅安静了许久，才说：“我来找到她，等我的消息你再动手。”


    马梅放宽了心，把电话挂了。


    贵省立川大学，卫盛雅从校门口的门卫室出来，她走进光里，光线柔化了她眼里的狠意，嘴唇微微发白。


    卫贝，这个对她来说不该存在的人，居然敢跳到她的面前来。


    是想拆散她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吗？绝无可能。


    “盛雅！在这里，你看哪呢？”


    对面教学楼的走廊上，三个女孩子抱着书本，穿着青春洋溢的布拉吉，对她招手。


    卫盛雅笑着走过去，“刚刚我有一个朋友打电话给我，说她家亲戚的孩子走丢了，和我一个姓，也和我一般大，就是命苦是个农村人。”


    她最好的朋友符青说：“这还不简单，你可以联系之前找你约稿的编辑啊，看能不能让她帮忙刊登一则寻人启事，这样总比摸瞎找人强。”


    卫盛雅牵住她的手，笑道：“还是符青脑袋瓜好使，等我下课就去联系万主编。”


    ……


    豆角买的多，加上昨天没吃完的一起，都被卫贝用大锅焯过，拉了一根晾衣绳晒成一条长排。


    她打算做干豆角，保存起来能吃好久，而且做法多样，不管和什么肉类搭配都是好吃的。


    晒好豆角，卫贝开始做午饭。


    用煤炉蒸上大锅米饭，将早上买的五花肉与豆角做豆角回锅肉、紫菜蛋花汤、红烧糯茄子和肉丝茭白片。


    做好午饭，顾长柏他们也回到了前院打井水洗脸洗手，走进来吃饭。


    卫贝把星星抱上凳，盛好他的饭，把一个饭勺给他，让他自己吃。


    星星抓着勺子认真挖米饭，刚挖起来米饭上面就被卫贝铺上了一块五花肉。


    他满意地塞进嘴里。


    卫贝坐在她身边，边吃饭边照顾他。


    饭桌上没人说话，干活的都饿了，吃的又快又多，很快桌上的饭菜被一扫而空。


    顾长柏端来一个盆子，把饭桌上的空碗、空盘子和筷子丢进去，然后一手抓着盆子，一手拎着丝瓜瓢出去了。


    在井边刷起了碗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