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永乐镇(七)
作品:《给我当狗?快哉快哉》 她刚才摸的是李虚由的发顶!李虚由醒得早,换了身干净衣裳正蹲在床边手托腮看她,见尤怜反应之大一脸无辜地抱怨:
“你怎么了,大惊小怪的……”
“你干嘛不好好在你房里待着,没自己的事干吗?”
显然李虚由是忘了自己醉酒做的事,尤怜没好气地捋了捋头发。
‘靠,这是又吃什么炸药了,刚睡醒就这么凶,起床气?’李虚由暗暗吐槽,挪步跟在尤怜身后看她梳妆:
“我这不是担心你吗?见你累了一天,就没忍心把你叫醒。尤小姐倒好,睁眼就先骂我。”
尤怜表情讪讪,没再理他,坐在妆台前专心梳妆,李虚由抱臂左看右看,好奇地从一桌的瓶瓶罐罐里拿起瓶梳头油凑近了闻。
很熟悉,嗯,就是他常闻到的幽兰花香。
尤怜不急不缓细细地梳头化妆,她挽了个寻常发髻,上面插着只雕花簪子,余下的发丝如瀑布般顺滑,垂至腰际。
李虚由静静看着镜子里的她,铜镜上映着个美玉壁人,一张小脸下巴颌收得很尖,轻挑的柳叶眉配上上扬的狐狸眼,凌厉中带着阴郁之感。
尤怜的疏离与周旋久不同,周旋久虽孤傲高洁,却是个温润随和的人。
而尤怜是朵有毒的高岭之花,美得不可方物,以柔弱的姿态引诱你不惜代价将它摘下,还未等欣赏就会毒发。
就比如现在,李虚由距她一臂远托着下巴,乖乖等对方收拾好,才屁颠颠在她落座的桌对面两腿一叉坐下。
尤怜一时不知该如何面对他,枕着胳膊趴在圆桌上装睡。
还以为李虚由会自觉无趣地走开,一睁眼对方竟也学起她的动作,下颌贴在小臂上,瞪着圆眼对她眨呀眨,他嘴角含笑,似是好奇尤怜会有什么反应。
“别看着我!你难道就没有自己的事情干?”尤怜烦得要死,将刚穿书时要立的大家闺秀人设抛之脑后。
李虚由也不恼,他笑嘻嘻把一碟糕点推到她跟前:“有啊,我的大小姐生气了,当务之急不就是哄你开心吗?”
尤怜手一推:“出去出去,我要睡觉了。”
她转身要回里屋躺着,被李虚由拉住衣角:“诶?眼下天还没黑,你又刚醒,我就不信你睡得着。”
“是不是我喝醉了,做了什么惹你不高兴了吧?哎呀你就说说嘛,我认错还不行吗?”
李虚由柔柔弱弱、委委屈屈,手攥着尤怜的衣角晃来晃去,好端端的,怎么就不高兴了。
尤怜脸一红,身体稍滞,这种事情……叫她怎么开口。
她含混着打马虎眼:“没有,我就是困了,你快走吧。”
“行啊。”攥着尤怜衣角的手一松,李虚由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可我要是走了,尤姑娘你可别害怕,这天马上就要黑了,你一个人待在这,这妖怪可不会毕恭毕敬地敲门。”
“它可能会飞檐走壁,从窗户里钻进来……哎哟,这床底下这么大个缝!要是从这冒出来也说不定……”
李虚由声音忽高忽低,断断续续,边说还边打量起整个屋子,似乎在认真的推断;尤怜后背一僵,被他这么一说打了个寒颤,鼻翼轻哼一声。
李虚由得意地笑笑,从口袋里翻出来几个羊拐骨:
“反正我们也无聊,漫漫长夜,不如一起玩个游戏怎么样?”
尤怜顺坡下驴,手扶着桌边又坐下,侧着身子睨他:“玩什么?”
“就玩抛骨头!”
李虚由有些兴奋,他将桌上的五个羊拐骨抓在手心,朝着半空一抛,又在骨头落下的瞬间翻手,用手背全部稳稳接住。
这可是他小时候常玩的游戏,要用手背接住五个骨头还是有点难的,他当初可练了好久。
尤怜看了他操作,不屑地转过头去:“嘁,这有什么难的……”
“这有什么难的?!”李虚由按住桌面起身,幼稚的胜负欲在熊熊燃烧:“那我们来定个赌注怎么样?”
尤怜看似镇静,实则和他暗暗较劲:“行啊,赌什么?”
李虚由想了想,赌钱?他摸摸口袋,原主就是个穷光蛋,压根就没有几个子儿。
气氛一下陷入安静,李虚由片刻后说:
“就……谁输了叫谁一声主人吧。得是心甘情愿认真叫的那种,如何?”
见尤怜目露犹豫,李虚由玩起激将法,凑近了些低声说:
“咳咳,尤小姐要是玩不起的话,换一个也行……”
“谁说我玩不起的!”这办法果然奏效,尤怜当即应战:“玩就玩。”
李虚由摩拳擦掌、眼神熠熠,抓起桌上的骨头:“那我可来啦?”
他手心朝上,将骨头狠狠一抛,眼疾手快地翻手去接,一、二、三、四、五!
骨头就跟长了眼睛似的,乖乖掉在他手背上,一个也不少。
这游戏他少说玩了有上千次了,还能输了不成?
尤怜看着他得意骄傲的样子,不甘示弱地夺过骨头,学着李虚由的样子抛起,两人视线在半空中交汇,随即听见一串噼里啪啦的声音。
尤怜忙活半天,只接到一个骨头,就这一根独苗还顺着她手背滚了下去。
啊啊啊!这骨头怎么掉的比雨还快啊!尤怜有些抓狂,李虚由笑得更甚,佯装怜惜道:
“哎呀……尤小姐,要不要我让让你啊。看你这样,我可会心疼的。”
李虚由摇摇头,漫不经心地端详起自己的手。
“不用你让!”尤怜还真不信邪了,敏感的自尊心叫她攥紧了衣角,嘴唇要张不张地挤出两个字:
“主……人。”
声音微不可闻,李虚由本想装没听清,想想又把话咽回去,时间还长呢,不能上来就把对方惹急了,他们有的是时间,慢慢玩儿……
接下来的几轮回合,李虚由都如鱼得水、得心应手,五个骨头每次抛出都一个不漏。
而尤怜就是只猫,眼睛飞速盯着半空中的飞物,伸手左接右接,一顿忙活最高记录才接到三个。
厢房里时不时传来尤怜咬牙切齿的“主人”,还有李虚由张狂的笑声,他笑起来眉尾高扬,眼尾一挑透着股快意江湖的自在。
尤怜恨声把骨头一扔:“不玩了不玩了!你也叫我两声主人。”
李虚由笑容僵住:“凭什么?”
“凭你自己答应要给我做狗啊,既然是狗叫我声主人怎么了。”
让李虚由占了这么多便宜,尤怜借势要把面子夺回来。
李虚由嘴一撇:“我不叫。”
“那你出去!不许烦我!我真的要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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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怜现在看见他就烦,推推搡搡着把李虚由从桌子旁拉起。
李虚由坚决不走,两人拉拉扯扯间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尤怜动作一停,轻声问道:“谁啊?是王大哥吗?”
门外响起一个年迈的女声:“小姐……”
这么晚了,还会有谁上门呢?
尤怜对李虚由的阻拦视而不见,推开门,门外站着个老婆婆,她衣衫褴褛,脸上爬满皱纹,样子看着很是可怜。
对方的手中立着一盏盏灯笼:“小姐,买花灯吗?”
看着对方在蓬头历齿还要卖灯为生的样子,尤怜不禁感到心酸,她接过对方手里的灯笼细细端详,其中有一盏格外漂亮。
灯笼通体鎏金,外面雕了一层花边,最好看的是上面映着一个穿着曲裾深衣,姿态优美的美人像,小像栩栩如生,看得尤怜露出欣赏的笑容。
“就这盏吧,多少钱,这些够不够?”
尤怜从兜里掏出些铜板给她,自己穿书就在尤府,吃穿用度没花过钱,对书里的货币没什么概念。
那老太笑着接过铜钱,脸上的沟壑堆叠,她道了谢往出走,尤怜正拿着灯笼把玩,突然神色一变。
“尤怜!你去哪儿!尤怜!”
李虚由看她也跟走,忙上前去拍她肩膀,可尤怜目光呆滞,痴痴看着手里的灯笼,脚下跟随那老太的脚步,凭他怎么摇都不见醒。
“你个老妖婆!你对她做了什么!”李虚由飞身上前,宛如红色旋风般窜至二人身前,抓住老妇步伐渐快的肩头,一道红光劈去。
对方挨了一击,摇摇晃晃竟在空中消散!
李虚由回头看尤怜,见她竟还对着那灯笼傻笑。
“喂!喂!你醒一醒啊!”李虚由在她面前晃动五指,又急得去摇她身子。
他注意到尤怜的目光始终追随着那灯笼,一把将其夺了过来。
李虚由倒退着走回房间,看她乖乖盯着灯笼,尾随其后的模样有些暗爽。
哼!平时总使唤他这那,今时今日不也换过来了?
李虚由暗自窃喜,尤怜的眼睛逐渐恢复清明,他欣喜地丢掉灯笼邀功:
“哼!你知不知道我刚才救……”
话还没说完,手臂突然被尤怜握住,面前的人从一个变成两个,晃晃悠悠交替着虚影,就连视野也变得动荡起来,李虚由身体发麻,终抵不住困意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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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浓的夜色中,一只狸花猫正追着气味狂奔,胡蝶一连几日都没睡过好觉,天不亮就起来赶路。她寻着周旋久气味而来,可对方残留的气息越来越弱,这里是他出现的最后一个地方。
胡蝶的脚步停在山头,化为人形大口喘着粗气,可怜她原本圆润的脸颊都跑瘦了!
这还不说,她那四只爪子上的肉垫也磨破好几处,等找到周旋久要好好给他看看。
自己下了这么大的决心,就不信他不带她走!
胡蝶居高临下,仰望着整个镇子,瞳孔竖起找寻周旋久的身影。
天空中有人御剑朝这边飞来,胡蝶警惕地起身,是周旋久,他白衣飘飘,平静而熟练的御剑,胡蝶嘴角抽动,暗藏多日的思念在此刻彻底沸腾。
她目不转睛,甚至忘了呼吸,喉咙被强忍的哭意梗得生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