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世子殿下,安心做我的禁脔吧

作品:《屠满门,夺天下,烂命一条我全押

    江绪存只稍稍一想便知道江淮与到底打的是什么鬼主意。


    以江淮与的脑子,他大抵不难猜到,昨夜那场大火和自己脱不了干系。


    但他绝对不会说出来。


    江淮与这个人做事极其小心求稳,没有十足的,确定的证据之前,他不会展露一丝一毫的风声。


    就算是他手里有证据能够证明这场大火确实是他放的,那他也会再次权衡利弊,确定揭露这件事给他带来的利益好处比不揭露大得多,才会去做出选择。


    他可以不管曹氏到底是不是背叛了他,更不管江绪心和江绪盛究竟是不是他的血脉,只是为了江氏一族的声名和自己的官声不受连累。


    马车里装潢奢华,满是真金白银堆砌,可规格早已逾制。


    江绪存一抬手,抵住了江淮与就要磕下去的头:“父亲且慢。”


    “没事没事。”


    江淮与还以为江绪存是在担忧自己的身子骨,不忍心看他这个父亲给做闺女的磕头。


    他赶紧摆手推辞;“你莫要心疼父亲,都是父亲这些年识人不明,亏欠你们姐妹二人的。”


    “父亲私底下给女儿磕头多没意思?不如,出去磕?”


    江绪存下巴往外一抬,戏谑地笑着。


    闻言,江淮与嘴角一抽,他死死咬着后槽牙,眼见着怀柔政策行不通,立马脸一抹,又变成了一副高高在上指指点点的模样:“二丫头,你就这么恨父亲?父亲承认,对你姐妹二人确有亏欠。纵是有一些不对的地方,可再怎么说也是给予你们生命之人,你怎可如此折辱为父?你如此行事,绪宁可知晓?她若知晓,定会斥责于你,为父……”


    “父亲。”


    江绪存不耐烦的冷声打断了他:“我觉着,求人是不是应该有一个求人的姿态?您从来都是这样,不光是您,整个江氏一族都是这样,又想得到好处,又不想损了自己的面子。”


    “又当又立,着实叫人发笑。”


    “江绪存!!”


    江淮与立马暴怒,旋即意识到这是在马车里,不好大太声让外人知晓他们父女不和,立即又偃旗息鼓。


    “你是孩子,说的自然都是孩子话。父亲不会同你计较。”


    江淮与眼睛滴溜一转,又做出一副扼腕叹息的样子:“昨夜那一场天火,算是彻底烧毁了江氏一族百年清誉。族人们都说是为父纵容曹氏以及那一对孽子逆女才惹来这一场滔天祸事。为父深以为然,二丫头,如今,全族只有你这么一个出息孩子可以救咱们满门于水火了。”


    江绪存沉默着,没应他的话。


    “好,既是父亲的错处,那为父便该先给你一个交代才是。”


    江淮与弯下腰,从马车的暗格里拿出一个巴掌大小的锦盒递了过去:“当年,父亲被曹氏这贱人所迷惑,错以为你们姐妹二人是那不顾家族的不肖子孙,竟一时听信奸言,给你阿姐下了毒……这是,解药。”


    “此乃我江氏祖传密毒,配方单子藏在最下面的一层。”


    江淮与放进了江绪存的手心里:“绪存,千错万错,皆是你母亲一人的错。如今,她已遭受天谴,深陷昏迷,也算是对她所作所为的一份弥补吧。”


    江绪存将锦盒拿在手里,心思重发沉。


    有了第一次毒的解药,至少可以先给阿姐解了毒把花柳病治一治。


    至于第二回的毒,先不说江淮与有没有解药,即便是有也不会再拿出来了。


    在他眼里,那早就不是解药,而是自己后半辈子的保命符。


    若非亲身经历,她绝不可能知道世间还有这样的父亲。


    分明手里握着能救自己女儿的解药,却非要被逼到生死关头才愿意拿出来,还是为了自己的利益。


    “再过几日,便是先前同你说过的霍家马球会了。为父想在那之前,将绪心和绪盛以义子义女的名义记在名下,这也是父亲不得已而为之,不然你说待为父百年之后,长安侯的爵位该由谁来继承?”


    江淮与语重心长道:“绪心嫁了人倒是无所谓,可绪盛毕竟是父亲唯一的儿子,也是你看着出生的弟弟。他往后,未免不是你的一份保障啊。”


    “咱们家今年诸事不顺,也是该再来一门喜事好好冲冲才是。马球会上,贵女云集,你要为弟弟好生筹划啊。”


    江淮与话锋一转:“江家密毒其实并不只有这一种,你若对这个感兴趣,待绪盛婚事成了后,父亲便将这些,统统交给你。”


    说一千道一万,还是为了攀高枝去的。


    江绪存只说过两日会回一趟长安侯府便没再多留,下了马车就往皇家别苑去。


    等她见到江绪宁的时候,她已经疲乏地睡着了。


    身中两种剧毒,再加上花柳,便是铁人也遭不住。


    江绪存便拿着江淮与给的那颗解药回屋子研究。


    ——


    时入深夜,江绪存悄悄避开了众人,从廊下一路往皇家别苑后的一处僻静柴房走去。


    掉漆的红门、发锈的门环、潮湿的气味、枯败的干枝……


    听闻,先皇的一位妃嫔曾在这里住过两日,之后就离奇惨死,至今都是一桩悬而未决的大案。


    从门缝里看去,谢枕已经醒过来了,他整个人趴在地上,双手双脚全被麻绳死死捆住。


    也不知道凤白是不是故意的,他用了捆法还是过年杀年猪的时候用的捆法,以至于谢枕根本动不了一点。


    “别折腾了,我给你用了软骨散,安生躺着吧。”


    江绪存推门而入。


    “你……”


    “世子殿下,”


    江绪存笑容阴寒,她说道:“在事情彻底弄清楚之前,我劝你还是别说任何一句话的好。否则,你若说岔了一个字,明天便不是软骨散,而是鹤顶红了。”


    谢枕目光复杂地看向江绪存,猜测着她到底知道了什么,究竟知道了多少。


    “咱们坐下谈成不成?至少,别把我弄成这样的姿势吧?”


    谢枕无奈道。


    “世子殿下觉得,你还有同我提要求的资格?”


    江绪存笑了:“夜深了,世子休息吧。往后,安心做我的禁脔,也不失为一个不错的选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