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想请夫人,帮我杀人

作品:《屠满门,夺天下,烂命一条我全押

    “世子殿下什么时辰来的?”


    “不久,才到一刻钟。”


    “噢,那的确是不久。”


    江绪存没有一点心虚愧疚的意思。


    她一面问,一面去将立冬她们一个个地扶起来,接着又拿了两张烧饼出来,剩下的都给三人塞了过去:“出去等吧,快些吃,凉了就硬了。”


    立冬立夏应声,毫不犹豫地离开。


    白芷先是看了一眼谢枕,见他没有反驳,才恭敬地朝二人行礼告退。


    “殿下吃饼吗?”


    江绪存坐去了他对面。


    谢枕一挑眉,歪着脑袋问她:“明知故问什么?你若不是特意给我拿的,为何要拿两个?”


    “因为我得吃两个啊。”


    江绪存像看傻子一样看着谢枕:“谁晓得殿下一大早就过来?我这一共就买了八块,一人两块,没多的份儿。你若要吃,我就撕一小半下来给你尝尝。”


    谢枕:“......”


    “我不饿,你吃吧。”


    “那就好。”


    江绪存没一点客套,好像是怕谢枕反悔一样,两张烧饼叠在一起狠狠咬下一大口。


    谢枕:“有这么好吃?”


    江绪存警惕地看着他:“我已经咬过了,世子再想吃的话,可不行了。”


    谢枕一脑门的黑线:“......”


    前世怎么不知道,她这么爱吃?


    “你认得颜谦?”


    “不认识。”


    江绪存摇头,接着又咬下了一大口饼:“我会一招灵犀二九针,这套针法失传已久,他竟看得出来,估计是对这个感兴趣。”


    谢枕说道:“颜谦是医道鬼才,你的灵犀二九针虽是独门,但也是记载于册的,他知道不奇怪。”


    “你也知道?”


    江绪存抬头,狐疑的打量谢枕。


    谢枕一愣,立马就知道自己话赶话,说错了话:“昨晚在父亲母亲那里听了两句,觉得有趣,回去后查了一点医书古籍。”


    “这样啊。”


    江绪存放下烧饼,只觉得谢枕在面前实在是不下饭:“殿下,你一大早来不是为了和我闲聊吧?”


    “我想请夫人,帮我杀一个人。”


    谢枕从袖间拿出一张信纸放在凭几上。


    上书一个名字——霍茂。


    江绪存疑惑:“霍茂?霍太傅第六子,霍皇后的庶弟?”


    “对。”


    霍茂算是霍太师最不成气候的一个儿子了,谢枕吃饱了饭没事儿做要去杀他干嘛?


    她记得,前世直到她死,霍茂都活得好好的。


    怎么这一世会有意外发生?


    谢枕身子微微前倾。


    他黑目炯炯,直勾勾地盯着江绪存,想看清她对自己每句话的反应:“咱们一换一。”


    “我不问你深夜出府去做什么,你也不问我为什么要杀霍茂。同理,今日,你帮我杀霍茂,明日,我助你带宸妃出宫。”


    江绪存沉默着没答话。


    “别用什么你父亲会去和陛下皇后求情来回我。你心里清楚,拿江绪盛的婚事威胁江淮与这种伪善到了骨子里的小人根本用处不大。”


    谢枕虽一动未动,但却让江绪存感受到了步步紧逼之感:“江绪存,宸妃的病情不大好吧?你是医者,她还能拖多少时日,你心中有数。”


    “跟我合作,我保你长姐,平安归来。”


    闻言,江绪存缓缓抬眸,眸间藏着的冷冽肃杀之意藏都藏不住,唇瓣已被咬出了血。


    若前世谢枕没有短命早亡,那他一定会是第二个沈正。


    这种人,走一步,算百步,谋千步,想万步。


    如此可怖,难怪短命。


    若在这一年里,谢枕和她走到了真正你死我活的对立面上,她一定要及时杀了他。


    “时间、地点。”


    “今晚亥时一刻,沈楼角门,我等你。”


    说完,谢枕便将面前的书册合上,下了软榻就要离开。


    推门前,他突然想起了什么,回过头。


    “颜谦虽只是一个小小吏目,但不仅医术卓绝,更生了一颗七窍玲珑心。比起院使章回和左右院判来说,后宫的娘娘们更愿意信他。所以,他在后宫行走十分方便。”


    “他若真对你的灵犀二九针感兴趣,不妨利用一把,至少能让宸妃少受些苦。”


    谢枕走后,江绪存就继续默默坐下吃饼。


    不是,她真有那么差劲吗?


    谢枕是谁?


    一个十九岁的小孩子。


    她又是谁?


    一个四十六岁的老太太!


    自己为什么会被个小孩给拿捏得死死的啊?


    立冬和立夏一进来就见到江绪存目光怨恨地盯着地上,一口更比一口狠地撕咬着烧饼。


    立夏咂舌,低声道:“我猜,在姑娘眼里,现在这张饼就是世子。”


    这时,白芷走了过来。


    “姑娘,医官署的颜大人来给夫人请平安脉,想请您一道去看看药方。”


    ——


    嘉平院


    信国公去了城外的巡防营,要今晚才能归府。


    江绪存到的时候,颜谦已为国公夫人把诊脉完毕。


    他未着官服,一身白衣翩翩,只说了简单的两句话便把国公夫人笑得前仰后合。


    “儿媳见过婆母。”


    江绪存上前见礼,转而朝着颜谦点头:“颜大人。”


    “世子妃安好。”


    颜谦恭谨回礼。


    他将沉重的药箱挎在肩上,和国公夫人告辞:“方才郡主所说,下官定一字一句放在心上。时候不早了,下官还要去医官署点卯,等下和世子妃商议完药方之后便告辞了。明日照旧是这个时辰,下官再来为您请安。”


    “甚好。”


    也不知是不是江绪存的错觉,国公夫人看向颜谦时,眼里竟有不舍?


    国公夫人又道:“绪存,你要好好跟颜大人学。绒花,再给颜大人拿一些茶水钱。”


    绒花掏出了几粒金瓜子递过去。


    见状,江绪存当即瞪大了眼睛。


    金瓜子当茶水钱?!


    她怎么不知道信国公府这么豪气?


    该死的,那当年她接手这烂摊子的时候,为什么只有几百万两银子的巨额亏空等着她平啊!


    颜谦立马跪下磕头:“谢郡主娘娘!”


    偏房


    颜谦将他已拟好的方子拿给江绪存看。


    砂仁、苏梗、黄芩、白术......


    用药温和、适中、平稳,也符合国公夫人的脉象,是一副极其平常的安胎方子。


    但国公夫人不是说想打胎吗?


    要是把这一副药方吃到最后,孩子可就真能平安出生了。


    “方子没问题,也不需加减更改,颜大人想和我商议什么?”


    颜谦说:“敢问世子妃师从之人,可是姓沈?”


    “时任大夏遣西疆驻边文书,擅武亦擅医。他有一句经常挂在嘴边的话,每天都要念叨个几十遍......”


    “烦死了。”


    “烦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