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1 满水村真相
作品:《兽世恶雌丑又肥,八个兽夫争宠成瘾!》 苏苒揉了揉太阳穴。
尚星野不知何时已经蹲在她身边,递来一碗热气腾腾的草药汁:“妻主,安神的。”
他狼耳微微抖动,“他们太吵了。”
药汁苦得苏苒整张脸都皱起来,但确实让耳边的争吵声变得遥远了些。
她看着玉承乾和丘凌像两只幼兽般互相龇牙,突然觉得这样的早晨也不错。
至少,大家都还好好活着。
......
……
午后,山洞里弥漫着烤兔肉的香气。
风箫不知从哪找来一窝野鸡蛋,正小心地用树叶包了埋在火堆边。
玉承乾和丘凌做的新木桶果然好用,丘凌已经打了三趟水回来,每次都要故意在苏苒面前晃一圈。
“妻主,”墨染突然压低声音,警觉地抬起眼睛扫过洞口,“有人靠近。”
苏苒立刻放下手中的药碾。
尚星野的狼耳已经转向洞口,喉间发出低沉的警告声。
风箫迅速踩灭火堆,金溟则忍着痛把箭袋推到苏苒手边。
脚步声在洞外停下。
一个陌生的男声轻轻响起。
“请问...有人吗?”
遮挡在洞口处的藤蔓被拨开,露出一张满是尘土的脸。
来人穿着破烂的麻布衣,脖子上套着个锈迹斑斑的铁环,最引人注目的是他头顶一对残缺的兔耳——右耳只剩半截,伤口已经结痂。
“我是从满水村逃出来的,”他颤抖着声音说,“求您...救救我弟弟...”
少年侧身,露出背上奄奄一息的小男孩。
那孩子约莫六七岁,同样戴着铁环,兔耳无力地耷拉着。
更骇人的是,他手腕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针眼,有些还在渗血。
“他们拿孩子...喂养山神...”少年哽咽道,膝盖重重砸在地上,“求求您...”
苏苒的银针已经捏在指尖。
她看向墨染,后者微微点头,视线却仍戒备地落在少年身上。
“进来。”苏苒收起银针,示意少年靠近火堆。
张南踉跄着踏入山洞,背上的小男孩轻得像片枯叶。
当他弯腰将弟弟放在干草铺上时,铁环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
那孩子手腕上的针眼在火光下清晰可见,许多连成一片破溃流脓。
苏苒的手指悬在那些针眼上方,没有触碰。
这样触目惊心的伤,多半是已经拖了许久。
特别是这孩子的左手,肿得厉害,皮肤青紫发黑,整个烂得不成样子。
多半是保不住了。
“妻主。”尚星野的狼爪按住她的肩膀,凑到苏苒身边,“我们的药不够。”
他的声音压得极低,但洞内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金溟已经撑着坐起身,手按在腰间的短刀上。
墨染的蛇尾无声无息地圈住了苏苒的脚踝。
就连最温和的风箫也露出了尖牙。
有了先前的阿鹿,当下这几人对两人都抱有敌意,警惕非常。
“先检查伤口。”苏苒没有正面回应,俯身掀开小男孩的衣襟。
瘦弱的胸膛上布满了新旧不一的淤青,最触目惊心的是心口处一个尚未结痂的圆形伤口,边缘焦黑,像是被什么灼烧过。
苏苒的指尖刚碰到那里,小男孩就剧烈抽搐起来,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呻吟。
少年看出苏苒身边的这几人对他们极为警惕,于是他再度开口解释。
“我叫张南,我弟弟叫张北。”
“我们两个是启国逃难过来的,原本路过满水村借宿一晚,谁料那些村民把山里的怪物当做山神供奉,转拿幼童祭祀……”
“我和弟弟就是在借宿那晚被他们抓进了地窖。”
“他们在里面取心头血...”张南抱着弟弟,兔眼充血,“说山神...要喝...”
“从一个月前到现在地窖里的孩子已经死了一大半了……”
有的因为惊吓过度心裂而亡。
有的被放干了血死去。
更有甚至因为放血伤口感染高热而亡。
地窖里的尸骨都快能垒成一堵墙。
而像他和弟弟这样能侥幸存活一个月的已经算是万幸。
风箫的狐尾猛地炸开:“胡说!哪有什么山神!那些村民分明是——”
“风箫。”苏苒呵止风箫,眉眼始终没离开张南的脸,“继续说,地窖里还有什么?”
张南的兔耳抖了抖,残缺的那只渗出一点血珠。
“当时地窖里都是像我弟弟这样的幼童,不过现在已经全死了……”
说到这里,张南落寞地垂下眉眼。
他松开抱着弟弟的一只手,从怀里掏出一块用破布包裹的东西:“我们真的不是村民...这是启国灵岩山的青松石,我...我可以给你们...”
青松石是启国特有的宝石。
张南原本是留着日后到南方卖个好价钱给自己和弟弟生活用的。
可天不遂人愿,他和弟弟差一点就死在这吃人的荒山。
布片滑落,露出掌心一块鸽子蛋大小的青绿色石头。
在火光映照下,石芯处隐约可见松枝状的纹路。
苏苒呼吸一滞。
她接过石头,触感冰凉,重量却比想象中轻很多。
翻转间,石芯的纹路竟似活物般微微流动。
“灵岩山...”她喃喃重复,“这石头是哪来的?”
“祖传的...”张南解释,“我、我爷爷以前是采矿的...”
玉承乾突然挤到两人中间,猫爪夺过石头对着光查看:“这的确是启国的青松石。”
石头是真的。
那就证明张南所说的话是真的。
他和弟弟都是从启国逃难而来。
只是——
“启国发生什么天灾了吗?”玉承乾问。
据他所知,启国远比当下的耀国要富庶,百姓安居乐业,地理位置也比耀国好得多,天灾更不可能发生。
若不然其他列国势必会在启国天灾爆发之时趁其病要其命地攻打过去。
张南摇头:“不是天灾,是因为储君之位内斗,我父亲因此获罪。”
皇权之争势必会引起轰动,朝廷权势每日翻天覆地。
他父亲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官,只是站错了队便被满门抄斩。
他和弟弟好不容易逃出来。
却没想到会有一日在这荒山野岭差一点搭上性命。
“妻主?”风箫担忧地凑近。
“草药。”苏苒突然起身,声音异常坚决,“先给他们处理伤口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