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情况？”裴钧儒不解，“你不是一直是姐姐的儿媳吗？”


    顾伯瑶知道裴钧儒不明白，她解释道，“我八岁就被妈带回去养了，按当时的说法，虽然是当干女儿养，可大家都默认了是童养媳，等我成年之后妈便帮我们登记了。”


    “但是当时吧妈是出于对我家的承诺去做的这件事，可我跟陈叙声互相看不对眼，加上为了保护我的名声，所以我们一直没离婚，也没对外公开我们已经登记了的事实，毕竟这些年过来我们是真的磨合不下来，所以就更加没有对外公开的必要。”


    “这也就有了她们想要联姻的事。”顾伯瑶说着又道，“我们这个家庭比较复杂，妈为了维护我身不由己，这构不成欺骗吧？”


    裴钧儒终于听明白了前因后果，“原来如此。”


    于是众人就看到裴钧儒看向乔素仪，似乎是埋怨的眼神。


    乔素仪也注意到了，她皱着眉想解释，最后道，“你少管我。”


    “我没管你，你做得对，我就知道你一直都是有情有义，瑶瑶还没成年还在读书，你保护她是应该的。”裴钧儒呼了一口气，“瑶瑶啊，裴叔真是羡慕你，你妈啥时候可以把对你的这种心思也用在裴叔身上就好了。”


    “裴钧儒！”乔素仪剜了他一眼。


    “呵呵……”裴钧儒惹她一下很开心。


    众人：打情骂俏是吧？！


    顾伯瑶笑得大牙都露出来，磕他俩很上瘾。


    方恒表示同感。


    其他人要气死了。


    裴钧儒调整了一下状态，“叙声啊，这个事确实需要解决。”


    “黄主任有这个想法是人之常情，但现在事情已经很明朗了，这也没什么好说的了。”裴钧儒看向黄金枝。


    黄金枝心烦的扫了他一眼。


    裴钧儒无所谓，他又看向陈朔，“就是陈处长你此举我着实没看懂，让你儿子娶一个寡妇……那寡妇是你的恩人？所以让你儿子以身相许？”


    “裴叔，那寡妇也在，你……”顾伯瑶说着小声跟裴钧儒说了句，还看向梁菊。


    裴钧儒：……


    “抱歉。”裴钧儒有些尴尬，他嗔了顾伯瑶一眼，然后对梁菊道，“没别的意思，寡妇也只是一种身份的象征，从婚嫁的各方权衡来说，不管男女都想要个初婚的，这很正常的，对吧，并无歧视你的意思。”


    “行，那这个事，叙声跟瑶瑶是合法夫妻，他们两个还要走下去，那就没什么好谈的，素仪你们也看望过了，就趁早回城过年吧。”裴钧儒结束这个会议。


    这没什么好讨论的，他不明白为什么他们要这么剑拔弩张。


    “可是裴叔，我跟陈叙声是要离婚的。”顾伯瑶弱弱道。


    “什么？”裴钧儒看向顾伯瑶，又看向乔素仪，“姐姐？”


    “你们都在这，我也就再说一遍，叙声的婚事他自己做主，至于他跟瑶瑶的婚事，是以前的立场，过完年就去找政委打个说明，把婚离了，以后婚嫁互不相干。”乔素仪道。


    顾伯瑶点点头，“嗯，我同意。”


    “那行，姐姐说这么办就这么办。”裴钧儒附和道。


    陈叙声：……


    陈朔眼睛一亮，没想到事情还可以这样峰回路转。


    这是大好的机会，他道，“叙声，你妈能这么想是最好的，你们的婚事不合适，确实不应该绑着过一辈子。”


    黄金枝看向黄朝雨，“小雨，你的意见呢？”


    到现在她也不是非要跟乔素仪做亲家不可了，这事情乱得她心烦。


    黄朝雨这时候对陈叙声道，“叙声，如果你们真的要离婚，那我也不介意，虽然我跟你比不上瑶瑶跟你那么熟，但先婚后爱也不是不行，年纪到了，时机到了，咱们的条件相当，尝试一下也未尝不可。”


    “叙声，别忘了你的誓言。”陈朔这时候提醒道。


    一直很话多的裴钧儒忽然很安静的看着他们争抢陈叙声。


    只要不是跟乔素仪有关的事他都不会感兴趣去多事。


    “顾伯瑶，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陈叙声不管其他人说什么，但顾伯瑶把他当陌生人的举动让他很寒心很愤怒。


    事情闹到这一步，顾伯瑶也被伤得心力憔瘁。


    “陈叙声，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们真的不合适。”顾伯瑶眉眼间落下几许落寞。


    她也曾幻想过，可现如今这画面，她不想为了当陈叙声的女人把自己送到风口浪尖被人言语凌辱。


    也许是不够爱吧，曾经那点悸动无法支撑她再坚持下去。


    顾伯瑶道，“我不想做你的妻子，哪怕我一生不婚不育都不愿。”


    话落，陈叙声只觉得自己的心被捏碎，他双眸发红，甚至染上一丝雾气而不自知。


    乔素仪注意到自己儿子的变化，她从没见陈叙声这样过，他真的很难过。


    难不成陈叙声已经爱上顾伯瑶了？


    又或者是他感觉自尊心受创？


    想起前世，乔素仪又觉得不可能。


    人的感情不可能来得莫名其妙。


    “你们还年轻，不必勉强，叙声，从今往后，你可以为你自己做主了。”乔素仪也伤心的开口。


    裴钧儒感受到她情绪的变化，他的心揪了起来，他真的做不到袖手旁观。


    可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又不知从何说起。


    因为他不是当事人，他不可能真的跟他们共鸣真实的感受。


    “为什么！”陈叙声吼了一声，他像一只愤怒的狮子，“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


    “你总说不管我不管我，随便我随便我，是不是把我打发了，你就可以跟这个男人走！你早已厌弃了我是不是！”陈叙声质问乔素仪。


    他面目狰狞，那伤心和愤怒交织，看得黄金枝和黄朝雨的心一沉。


    这个家原来早已经千疮百孔。


    “叙声，你可不可以讲一点道理？”乔素仪眼泪也掉了下来。


    她要怎么办他才开心？她要怎么办才能让她也开心？让顾伯瑶也开心？


    “让我娶童养媳的也是你，做主给我登记的也是你，说不管我的也是你！你从没有真正问过我的意见，我想的你不支持……”陈叙声一通吼。


    “你住嘴！”顾伯瑶见乔素仪难过的哭，她受不了了上前直接一巴掌扇到陈叙声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