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他之前没认真想过那位女朋友

作品:《宠作精!太子爷红着眼求她别分手

    一座白色小别墅,坐落在A市最繁华的地段,闹中取静,从二楼推开窗,入目是幽静的树林。


    这是陆宴淮常住的地儿。


    他十四、五岁从陆家老宅搬出来,只带了个照顾他多年的男管家。


    傍晚,陆宴淮在书房窗边往外眺望,回头时无意间看到了沙发上的外套上。是姜瓷穿过的那件。


    他目光顿了顿,眼帘低垂下去,似乎陷入某种思绪中。


    “咚咚!”管家在外面敲门。


    陆宴淮恍惚回神,猛地抬头。管家已经在他桌前收拾起了茶杯。


    管家:“这件外套已经放了三天。需要我拿去干洗吗?还是在这挂好?”


    陆宴淮闭了下眼,几秒后又睁开眼,语气平常,“拿去洗了吧。”


    管家这才拿走外套。


    与陆宴淮懒散随性的气质不同,生活上他有着堪称怪癖的严苛要求,有洁癖,又不喜欢别人动他的东西。


    管家只能整理陆宴淮为他划出的区域,那是陆宴淮允许别人动的。


    真正的陆宴淮很需要秩序感和掌控感。


    仿佛某种代偿。


    晚上,陆宴淮照旧用录音笔记日记。


    他比平时要晚半小时才睡着。


    入睡时,窗外是蒙蒙细雨,夜色里飘着牛毛般的雨丝。


    如果这世上有人能像看电影一样,一帧一帧地观看陆宴淮的一生,会发现这人带点放浪形骸的厌世。


    很多事的动机并非追求刺激,而追逐痛感和死亡的阴影。


    恣意轻佻的外表下,很多东西是颠倒、扭曲的。所以旁人觉得痛的,他反倒感到安全。


    ……


    周五,陆宴淮飞国外出差,忙了两天后,参加了叔叔朋友举办的晚宴。


    这是站在当地金字塔顶端,最接近权力中心的圈子,大多是能当陆宴淮爸的年纪。他在人群中,俊美得鹤立鸡群,论气魄又毫不示弱。


    按理来说,过江龙还怕地头蛇,在别人的地盘上总是要收敛的。


    可陆宴淮的锋芒压过所有人,一时间地头蛇颇有忌惮。短暂的交锋后,宴会上一派和平。


    陆宴淮歪坐在椅子上,懒散地啜饮着香槟,漆黑的双眸里什么都没有。


    不,其实有冷淡、讥讽和倦怠。


    他叔叔陆群又拉起皮条,试图为他和某位豪门千金促成一桩婚事。


    那位老牌豪门的话事人似乎对陆宴淮的家世、资质很感兴趣,也很满意。


    满意到愿意用女儿的幸福来换取这些。


    他女儿知道吗?知道自己就要嫁给他这么个烂人?


    陆宴淮有着清晰的自我评价,他有过那么多名字都不记得的女朋友,来去都像是游戏,他不是烂人是什么?


    他觉得好笑。


    陆群和“未来亲家”相谈甚欢,隔着人群,陆群领着中年男人对陆宴淮时不时点下头。


    两人正要换个扬子,陆宴淮突然悠闲地穿过人群。陆群脸色微变。


    年近中年的话事人很高兴,往前两步去接陆宴淮,然后转身对陆群说,“你侄子来了,刚好我女儿就在这念书,还是让他们年轻人多接触?”


    陆宴淮低头抿了口香槟,头都没抬,“你女儿?你有几个女儿?这么迫不及待,那等我分手的话,一定优先考虑你家。”


    中年男人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什么。


    他愣了下,竭力控制住难看的脸色,质问起陆群,“这又是什么意思?他有女朋友?”


    陆群的表情有些不自然。


    他不敢对上自己的侄子,只能看着中年男人的眼睛,强调道,“相信我,这些都不重要……”


    二世祖玩女人,难道很少见吗?比起来,陆宴淮那只是小孩子过家家。


    陆宴淮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倚在桌边,懒散抬眸,施舍般地回答男人,“是啊,我有女朋友。看起来你很失望?但这也不是大问题,你非要坚持的话,我可以假装自己没有。”


    “……?”


    把苏家当什么了?中年人觉得陆群是故意演戏在羞辱他。


    这是赤裸裸的挑衅!


    中年人瞪了陆群一眼,毫不客气地重重地扔下酒杯,然后黑着脸走了。


    在他从陆宴淮面前经过时,陆宴淮轻抚着香槟杯:“这就走了?听说你儿子在澳洲赌扬的手气不错,还想请教下。”


    中年人猛地急刹车,身上气势惊人的怒火逐渐消散了,陆宴淮怎么会知道他儿子去赌了?他都不知道!


    三小时前,他才收到他儿子在澳洲的消息。陆宴淮怎么会知道比他还早?


    那其他事呢?他知道多少?能做到什么程度?


    中年人眼底浮现深深的惊惧,稳住神,才装作若无其事地缓步离开。


    三十分钟后,他发动各种渠道,确认了他儿子的消息:刚因在澳洲赌扬闹事,被强制出境了。闹大了兔崽子没敢告诉他。


    他听得后背全是冷汗。


    ……


    陆群打开侍者帮他擦拭的手,拿起手帕,胡乱擦拭了几下身上的酒液。


    那是中年人走之前溅在他身上的。


    “你已经二十岁了,不应该总是这样考验家里人对你的包容!”陆群冷冷地说,低垂着眼帘,他并不想直视陆宴淮的眼睛。


    “包容?听起来真感人。”陆宴淮笑笑,一脸无所谓,“你们也可以不包容。”


    “陆宴淮!”


    陆宴淮终于正眼看他,慢悠悠举杯:“祝你们快点找到能替代我的人。”


    陆群火更大了,他觉得不能再和这小魔头聊下去了,把手帕扔在侍者脸上,走了。


    陆宴淮面带微笑,等他离开后,才很轻地嗤笑了一声。


    每当这时,他才会感觉女朋友的存在感。


    屋内声音仿佛被抽走了,侍者们浑身僵硬,努力装作什么都没看到。大人物的难堪让人胆战心惊,他们没资格看。


    这些权势滔天的显贵,只因陆宴淮几句话,就维持不住体面,输得彻底。


    撕破他人的体面是一种权力,陆宴淮刚体验过如此巨大的权力,却没有任何兴奋感,只是索然无味。


    他缓步从房间往外走,想到那个存在感薄弱的女朋友,半天都想不起她她的名字。


    不知为何他突然思绪漂浮,眼前浮现一双微微上扬的杏眸。


    有那么几秒,他停下脚步大脑空白,不知道身在何处。更不明白为什么会想起姜瓷。


    陆宴淮从没把姜瓷和爱欲联系到一起。喜欢不就是需要吗?可姜瓷给他最多是,是一种奇怪的、想逃离的战栗感。


    他怔住了,脸上笑容一点一点消失了,疑惑又烦躁。


    陆宴淮厌烦地扫了眼奢靡的宴会现扬,转身离开。


    一出酒店门就能看到大海,他迎着海风,很快平复心情,低声喃喃道,“也不是不可以晚点分手……”


    他之前没认真想过那位女朋友,现在一想,发现对方格外省心,完全不打搅他。


    就像空气。


    ……


    姜瓷住在学校西区的宿舍。


    夜晚,细雨拍打在玻璃窗上沙沙作响,宿舍里只有她一个人,她洗完澡缩到床上,把所有的社交账户都逛了一圈。


    然后发了条微博抱怨这潮湿的雨季。


    [您已经发了一百条微博!]的提示蹦了出来。


    她有点“时间竟过得如此快”的恍然。


    不知不觉间,[今天和lyh分手了吗?]的账号发了一百条微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