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你觉得我适合给人当继父吗
作品:《万人迷拿了漂亮炮灰剧本后》 阮宴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哪个结,哪个婚,是字典里那两个字?还是说,在你这里,它们有什么我不了解的特殊含义?”
祝无虞随意拢着浴袍领口,仰头看他,表情很困惑:“难道还有其他意思?”
“就是在亲朋好友的围观下,郑重宣誓一生一世只有对方一个伴侣,共享财产,死后遗产归对方继承的那种结婚啊。”
阮宴喉结微不可察地滚动了一下。
他意识到,祝无虞说的结婚和他理解的是同一个意思。
太荒谬了。
可笑程度不亚于,他去世的爹突然扒开坟墓进产房,然后婴儿造型的阮明舫探头问他,是保医生还是保护士。
有一瞬,他甚至怀疑自己昨夜纵欲无度,此刻仍在梦境里沉浮。
祝无虞一脸期待地看着他,耐心等他回复。
阮宴再次确认:“所以,你是在向我求婚?”
“这么说也没错。”
祝无虞眨了眨眼,“你同意的话,我们吃过饭就去民政局领证,我查过了,今天是个黄道吉日。”
“抱歉,我不同意。”
阮宴斩钉截铁地拒绝了,并且强调,“我没有和一个女人上床后就要跟她结婚的习惯。”
祝无虞蹙眉,认真想了想:“你是对我昨天的表现哪里不满意吗?不应该啊,你明明很投入,做了四——”
“跟这个无关!”
阮宴厉声打断,脸上一贯疏离的面具出现细微的裂缝。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找回掌控感:“如果我没有记错,就在不久前,我见到你,还是在我那个蠢货弟弟的……”
他斟酌几秒,将“身下”改成更温和的“房间里”。
“你们之间的姿态,嗯,相当亲密。”
祝无虞恍然,原来如此。
她摆摆手:“如果你介意这个,我会跟你弟弟保持距离,以后我们就是最单纯的嫂子和小叔子的关系。”
面前的男人露出了奇怪的眼神。
好像祝无虞是什么复杂的、从来没有接触过的外星生物一般。
*
阮宴按了按太阳穴,放弃解释,言简意赅:“这位女士,请换个实际点的条件。”
祝无虞肩膀垮下来,苦恼叹气:“好吧,看来没办法了,那我们先从谈恋爱开始,你可以喊我虞虞,或者亲爱的。”
阮宴:“……”
这副“真拿你没办法”的表情,是在挑衅他吗?
还有,谁规定不结婚就默认要恋爱了!
或许,从一开始试图跟这个女人谈判,就是个愚蠢的错误。
他应该派个更专业的人过来,比如擅长跟低智力残障人士沟通的律师。
今天有三个跨部门会议在等他,晚上还有一扬慈善拍卖晚宴。
他有关乎无数人生存的大事要处理,而不是像个傻子一样坐在这里,听一个裹着浴袍的女人问他要不要谈恋爱。
“你找错人了。”
阮宴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指了指窗外。
“想攀高枝的话,下楼直走一公里,那栋楼里住着一个满脑子废料的蠢货,他才是你的目标客户。”
祝无虞像被抽掉了骨头似的,趴在沙发边缘,手臂软软地垂下去,嘟囔着抱怨:“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阮宴,有没有人说过你真的好难搞。”
“……”
阮宴气得情绪差点失控。
到底是谁难搞!?
他遇到过形形色色试图接近他的女人。
大概可以用“直抒胸臆型”和“托物言志型”来区分她们。
第一种单纯馋他身子和权势,见过一面就穷追不舍。
手段从塞房卡到塞贴身衣物,无所不用其极,赤果果的暗示写在脸上。
后面这种比较含蓄内敛。
打听到一点阮家陈年旧事的皮毛,便以为掌握了他的软肋。
开始坚持不懈地给他送汤送甜水送各种亲手做的小玩意,试图捂热他的心。
对于前者,阮宴选择报警,申请最高级别的人身限制令,同时禁止对方进入任何阮氏势力范围。
对于后者,阮宴会贴心地让助理给她们发去一张外派至某战乱小国的offer,岗位是冲突地带的前沿工程营地主厨。
那里缺衣少食的战争儿童很多,足够她们挥洒泛滥的爱心。
但是像祝无虞这种上来就直奔总裁夫人位置的。
他活了三十年还是头一次见。
*
这边,祝无虞也在跟系统吐槽:“求婚也拒绝,谈恋爱也拒绝,他到底是想怎样?”
M314幽幽出现:【你不是说看过猪跑吗?】
祝无虞斜眼:“那你说怎么办?”
M314:【你的流程反了。先上床,再求婚,不成就退而求其次谈恋爱……我很好奇你从哪里学来的恋爱教程,成功率该不会是零吧?】
祝无虞:(???)
M314下结论:【根据我的推演运算,你应该先大胆追求他才对!】
一个没谈过恋爱的AI,在指导另一个恋爱经验为零的人类。
而人类,居然还醍醐灌顶般“哦——”了一声。
祝无虞再次看向阮宴时,眼神充满了宠溺,笑得很无奈:“好啦,我明白你的意思了,给我一下你的私人联络方式。”
她伸出手,掌心向上。
阮宴:“…………??”
他第一次感觉自己的智商不够用。
*
“笃笃——”
房门被轻轻敲响,打破了两人僵持的氛围。
门外是阮明舫的声音。
“哥,你在吗,我有些话想跟你聊聊。”
阮宴的卧室从来没有这么热闹过。
先是阮明珠,再是祝无虞,现在连阮明舫也来凑热闹。
接下来无论谁出现,他都不会惊讶了。
他下意识看向歪歪扭扭瘫坐在沙发上的祝无虞。
出乎意料地,他在她脸上没有看到任何心虚或者慌乱的情绪。
反而一派坦然。
甚至带着点看好戏的兴味。
她身上松松垮垮地披着他的黑色浴袍。
领口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敞开,露出雪白的皮肤,还有锁骨下方那枚新鲜的齿痕。
阮宴目光停留了一瞬。
脑海里不受控制地闪过他印下这枚咬痕时的动作。
“你不害怕吗?”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语气中是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烦躁。
“怕什么?”
阮宴并不清楚她和阮明舫目前发展到哪一步了。
但他了解蠢货弟弟的性格。
阮家男人都接受不了三心二意的女人。
看来,祝无虞比他想象中胆子要更大。
*
阮宴不打算开门。
并不是为了祝无虞着想。
纯粹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过了今天,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昨晚的混乱。
“我有个重要的电话会议,暂时没空当心理医生。”阮宴面无表情隔着门回应。
他的声音很稳。
如果忽略他脸上的牙印,他简直从头到脚毫无破绽。
门外的阮明舫却不肯走。
“哥,我就问一句话,就一句!”
阮宴听出了他得不到答案誓不罢休的决心,不耐地拧眉:“说。”
门外沉默片刻。
而后响起阮明舫扭扭捏捏的声音:“哥,你觉得……我这个人,适合给人当继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