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级？


    还打火机？


    打尼玛!


    “老师，你再仔细看看？”


    “看什么看？”


    “一个F级的残次品，也想浪费大家的时间吗？”


    “你以为你是谁？”


    “赶紧下去！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他的声音尖锐而刻薄，毫不掩饰自己的轻蔑。


    这边的争吵声不大不小，却还是成功地吸引了高台另一边，正在相谈甚欢的校长与教育局副局长的注意。


    “怎么回事？吵吵嚷嚷的，成何体统！”


    校长眉头一皱，脸上和煦的笑容收敛了几分，带着官威走了过来。


    “校长，您看这孩子，明明觉醒失败了，就是个F级的残次品，还死活不承认，非要在这里胡搅蛮缠。”


    “我这也是为了不耽误后面同学的测试啊！”


    他的话音一落，台下本就对楚阳不屑一顾的众人，更是爆发出一阵哄笑。


    “笑死我了，一个F级还想怎么样？难不成还想变成S级？”


    “自己什么水平心里没点数吗？还敢跟老师顶嘴。”


    “就是，赶紧滚下去吧！”


    校长听着老师的汇报和台下的议论，心中已经有了定论。


    他看向楚阳，脸上重新挂上了那种“和蔼”的笑容。


    “这位同学，人各有命，要学会接受现实。”


    “天赋这种东西，是强求不来的。”


    他语重心长地拍了拍楚阳的肩膀，仿佛一位宽厚的长者。


    “以后就算成不了法师，也可以去当一名光荣的基层工人嘛！和法师一样，都是为联邦服务嘛！”


    呸！老不死的装模作样！


    楚阳暗骂一声。


    叫你真为联邦服务你比谁都不愿意！


    “让我看看。”


    就在这时，一直背着的教育局副局长，也慢悠悠地踱了过来。


    他随口说了一句，目光随意地投向了那枚巨大的觉醒水晶。


    “哎？这？”


    然而，就是这一眼，他的眉头瞬间皱住。


    “局长见笑了，我们学校还是有很多优秀的学生的……”


    一旁的老师调侃道，丝毫不顾及楚阳的想法。


    这让楚阳心中一阵恼火。


    “不，不是！”


    “嗯？什么不是？”


    那老师一愣。


    一边的副局长却完全没搭理他，他猛地凑上前去，几乎要把脸贴在水晶上。


    水晶内部，那股猩红色的光芒依旧在缓缓流淌，没有一丝火元素该有的炽热与狂暴，反而像是有生命的血液，散发着一股古老、邪异、令人心悸的气息。


    “不对，不对！”


    他的眼睛越瞪越大，呼吸变得急促，身体甚至开始微微颤抖！


    “这……这种让人灵魂都感到战栗的压迫感……”


    “这不是火焰！”


    副局长猛地抬起头，发出一声惊叫，声音因为过度激动而变得嘶哑尖锐！


    “这绝对不是火焰！！！”


    全场的嘲笑和议论声戛然而止。


    所有人都被副局长这突如其来的失态给吓住了。


    校长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那名记录老师脸上的鄙夷也凝固了。


    “这……这是……”


    副局长的嘴唇哆嗦着，每一个字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


    “传说中，以生命为源，以血液为媒的……禁忌法师！”


    “S级！！”


    “又一位……未来的禁咒师！！！”


    轰！！！


    如果说刚才林清雪的觉醒是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块巨石，那么此刻，副局长的这番话，就如同一颗核弹，在整个演武场所有人的脑海中轰然引爆！


    全场，死寂！


    针落可闻！


    所有人都像是被施了定身术一般，呆滞地、僵硬地，将目光重新聚焦在那枚觉-醒水晶之上！


    S级？


    又一个S级？


    还是传说中最神秘，最可怕的禁忌法师？


    “S级！我们学校一天之内，竟然出了两个S级天才！”


    “而且还是传说中的禁忌法师！我竟然亲眼看到了！”


    整个演武场在短暂的死寂之后，彻底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疯狂与沸腾！


    校长激动得浑身肥肉都在颤抖，他一把抓住副局长的手臂，激动得语无伦次。


    “看到了吗！老张！你看到了吗！！”


    “两个S级！我们江南三中，出了两个未来的禁咒师！”


    “我要升职了！不！是连升三级！我要去联邦中央教育部任职了！哈哈哈哈！”


    而高台之上，那个刚才还对楚阳颐指气使，满脸鄙夷的记录老师，此刻早已面无人色，汗如雨下。


    他的双腿抖得如同筛糠，看着楚阳的眼神里充满了极致的恐惧和悔恨。


    “楚……楚阳同学……”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是我狗眼看人低！”


    “求求您大人有大量，千万不要跟我这种小人物一般见识啊！”


    台下，之前那些嘲讽过楚阳的学生，此刻一个个都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脸上火辣辣的，像是被人狠狠抽了几十个耳光。


    然而，就在全场都沉浸在这巨大的狂喜和震惊中时，教育局副局长的眉头，却再次紧紧地皱了起来。


    他脸上的激动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到极点的神色，有震惊，有惋惜，甚至还有一丝……怜悯。


    “等等……但是……”


    他凝视着楚阳，声音低沉了下来。


    “禁忌法师，是一个……没有未来的职业。”


    什么？！


    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像是一盆冰水，瞬间浇灭了全场的火热。


    校长脸上的狂笑也戛然而。


    “老张，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副局长叹了一口气，眼神复杂地解释道。


    “燃烧生命为代价，掌握全系魔法、通晓所有魔法本源、超越常规法师分类者，被称为禁忌法师！”


    “但这种力量获取太过极端，一旦气血耗尽，就是死亡！”


    “所以历史上所有的禁忌法师，都只是昙花一现，他们或许能在低等级时大放异彩，所向披靡……”


    副局长顿了顿，用一种近乎宣判的语气说道。


    “但他们……根本活不到真正成长起来的那一天！”


    这番话，如同一道道惊雷，劈在每个人的心头。


    刚刚还沸腾喧嚣的演武场，再一次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看向楚阳的目光，都变了。


    羡慕、嫉妒、敬畏……这些情绪统统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同情与怜悯。


    一个注定早夭的天才。


    这比一个庸才，更让人感到惋惜。


    教育局副局长安慰似的拍了拍楚阳的肩膀，叹息道：“孩子，听我一句劝，忘了你觉醒的能力吧。”


    “只要你不去使用，不消耗自己的气血，就能像个普通人一样，安安稳稳地活下去。”


    “好好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校长也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不再多看楚阳一眼。


    唉，空欢喜一场。


    一个无法为学校带来荣誉和业绩的S级，那就毫无价值。


    看来，去江南魔法学院的名额，还是只有一个。


    几乎所有人都认定了，楚阳会选择当一个普通人，毕竟，没人会拿自己的生命去开玩笑。


    然而台上的楚阳，表情却显得异常古怪。


    他听着众人的议论，感受着那一道道怜悯的目光，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不是……


    你们……


    好像完全没搞懂啊？


    消耗气血？


    那不是……越耗越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