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酥酥从队伍的前面，走到了队伍的末尾，愣是和几人拉开了五米的距离。


    她喘着粗气，跟身旁刚和同僚因学术问题打电话吵完架的钱教授搭话。


    “钱教授，咱这都走了两个小时了，我感觉我腿快断了，咱们真的不能找辆车坐吗？”


    他淡淡扫了她一眼，“年轻人就要多锻炼，干我们这行的，少不了钻林子，那深山老林哪有车？锻炼机会，好好把握。”


    唐酥酥伸手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


    “可在这之前，咱们已经逛了三个小时了，真不是我弱，是你们的体能太逆天了。”


    她视线扫过前面好似丝毫不知道累的几人。


    尤其是许诺，表情严肃的在前面。


    又半个小时，他们停在了一处院子门口。


    “汪汪汪——”


    【就是这里！奶奶家在这里！】


    房子是标准的一户建。


    外面的围墙不高，站在边缘就能看到里面。


    路灯的照耀下，许诺和温以安上前朝里看去。


    一个人都没有，屋子里也没有亮灯，就像没有住人的样子。


    许诺和温以安对视一眼，俩人眼里满是担忧。


    她忙上前按响了门铃，整整五分钟，没有动静，里面没有传来声音。


    她忙开口，“教授快报警！感觉这不太对劲。”


    “好！”他忙拨通了电话，随即便是一口流利的日子国语。


    “汪汪汪——”


    【姐姐你们不进去吗？我知道钥匙在哪！】


    说着他又开始挣扎，这次温以安将他放到了地上。


    这家伙弯腰从门缝下面挤了出去，不到五分钟，嘴里就叼着钥匙出来了。


    他将钥匙放到了俩人脚边。


    “汪汪汪——”


    【奶奶怕自己忘记打不开门，就在花丛里埋了一串钥匙，姐姐你们快进去吧！我很担心奶奶！】


    进，还是不进？


    许诺有些犹豫了，也不知道这算不算私闯民宅。


    最后还是感情战胜了理智。


    万一老奶奶现在很虚弱的躺在那需要他们去救呢？


    或许就是几分钟的时间，结果都会不一样。


    许诺没犹豫，弯腰准备拿钥匙，温以安却抢先一步。


    他冲她点了点头，随即打开了门。


    没有任何阻碍，几人进了院子。


    刚打开房子门，一股恶臭迎面而来。


    小鹿犬小跑着冲了进去。


    “呜呜汪汪——”


    【奶奶你怎么了？我找人来救你了！】


    这情况，不对。


    如果说刚才还只是猜测，那么现在许诺可以确认了，她顺手打开了灯。


    经常跟着警察跟凶案现场打交道的许诺，对这味道并不陌生。


    她一颗心提了起来，“你们不要进去了，我去看一眼。”


    温以安和钱教授表情严肃道，“我们不怕这个。”


    说着也跟上前去。


    唐酥酥和孙伟俩人对视一眼一脸懵。


    “他们在打什么哑谜？”


    孙伟耸耸肩，“不知道。”说着他也跟上。


    眼前一幕，让许诺瞳孔微震。


    老奶奶头发花白，但已经没了光泽，人斜靠在沙发上，眼睛紧闭像是睡过去了一样。


    但她的皮肤上已经呈现出了斑点，整个人也散发出一股难闻的味道。


    后进来的唐酥酥和孙伟，虽然反射弧慢，但看见眼前的一幕，也反应过来了。


    俩人捂着唇开始呕吐，第一次看见这的人，有点接受不了。


    许诺皱眉开口，“你们快出去，缓一会就好了。”


    俩人反应过来，忙退了出去。


    声音一下比一下大。


    许诺轻叹一口气，伸手摸了摸小鹿犬的头。


    沙发边上有奶奶给他放的梯子，他顺着爬了上去，现在凑在奶奶的手边，瞧着很无措的模样。


    “呜呜呜——”


    【奶奶怎么了？为什么不起来，奶奶！奶奶！奶奶！】


    小鹿犬一个劲的吆喝，沙发上的人却纹丝不动。


    许诺沉默一瞬。


    小狗不懂什么是死亡，他只知道每次他凑到身边撒娇都会摸摸他脑袋的人，此时一动不动。


    “呜呜呜——”


    小鹿犬急的开始团团转，想要唤醒自己的主人。


    【奶奶，你怎么不理我？你不喜欢我了吗？】


    许诺听的眼圈一红，真是听者落泪，闻者伤心。


    不多会，警察到了。


    小鹿犬死守着奶奶一动不动，也不允许这些忽然出现的人触碰。


    许诺没办法，只好将他抱起。


    虽然刚才一直在呲牙，但真的被抱起的时候，小鹿犬却没有真的攻击。


    “呜呜呜——”


    【奶奶她到底怎么了？】


    许诺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面对这种情况的时候，她总会手足无措。


    “奶奶她，去了很远的地方。”


    【很远的地方是哪里？我可以去找她吗？】


    许诺弹了一下他的脑袋瓜子。


    “不可以！”她声音严厉，“一天到晚光说些有的没的，不许再提了！”


    “呜呜呜——”


    【可是我想奶奶了，姐姐你可以让奶奶回来吗？奶奶出去了怎么可以不带我？】


    “这……”一句话直接给许诺问住了，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呜呜呜——”


    【我不能没有奶奶！】


    小鹿犬一下一下张着嘴，一副无措的小模样。


    许诺沉默的一下一下摸着他的脑袋，将他带到了一边，不让他看警察接下来的检查。


    唐酥酥和孙伟此时已经缓过来了。


    他们凑上来，唐酥酥开口，“小诺，那个奶奶是自己，还是别人……”


    欲言又止，但许诺明白她的意思。


    孙伟接话，“可能是年纪大了基础病吧？看着很安详。”


    许诺皱了皱眉，身上没有伤口，确实像是因病走的。


    但是很多事不能只看表面，要讲究证据。


    她垂头询问小鹿犬，“奶奶在睡着以前，有没有见过什么人？或者有没有做什么？”


    “呜呜呜——”


    【有！】


    许诺眸光顿时变得严肃，“见了谁？谁来过你们家里？他们都干了什么？”


    从动物的角度，能知道很多人类不知道的事情。


    “汪汪汪——”


    【奶奶的孙子过来了，当时我在院子里玩，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但是感觉当时奶奶脸色不太好。】


    说着，他声音中透着委屈。


    【临走的时候，他还一脚把我骨头踢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