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诺歪头，“对了局长，那医生是什么身份？”


    郑铁军摇摇头，恨铁不成钢道，“从小品学兼优，算是天才，觉得现在这职业没挑战性，就去瓦坎达搞化学去了，他电脑里也是跟这有关系的数据，估计你当时扫到的就是这些。”


    她皱了皱眉，“所以他对程诺下手也只是因为他挡了他的路？”


    他微微颔首，“现在的情况来看，是这样，但这其中还有很多需要调查的，不过他这花生米是吃定了。”


    她摇摇头，“好好的医生不当，光明的未来不要，非要去搞这些，我有时候还真挺看不懂这些人的。”


    “善恶只在一念之间。”


    俩人聊了许久，直至菜端上了桌子。


    说是酸菜鱼，但其实不只有酸菜鱼，满满一桌子格外丰盛。


    王翠萍格外热情，一个劲的给许诺夹菜，“尝尝这个，这个好吃！这个也尝尝！这是我最擅长的一道菜了。”


    许诺最讨长辈喜欢，她不扭捏，大大方方的，“好吃！萍姨你手艺真好！”


    “喜欢就好！以后常来哈！等会咱们再加个微信，以后想吃啥了跟我说，我去局里的时候给你带上。”


    她忙掏手机，“萍姨我扫你，但带饭过去太麻烦你了。”


    “麻烦啥啊！程诺那几个小子经常点菜，看你们吃，我这做饭的也高兴！”


    许诺忽的想起郑铁军说她一人在家无聊的那话。


    想来也是因为这个。


    她重重点头，“那以后就麻烦萍姨了！”


    “不麻烦，不麻烦。”


    郑铁军埋头苦吃，在盛第三碗饭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


    原本严肃的表情在看到来电人的时候，瞬间变成了嫌弃。


    “程诺，我不会再给你带辣条了，你知道医生因为这事怎么训我的吗？我这么大年纪了，我不要脸啊？”


    程诺不知说了什么，郑铁军的表情再次变得严肃。


    “好，好我知道了，我现在就过去。”


    说完，他挂了电话。


    被这氛围感染，许诺也不由自主放下了手中的筷子，表情严肃的盯着他。


    “局长，这是发生什么事了吗？是程诺那有事？你要去医院还是去局里？”


    她的声音中透着藏不住的担忧。


    郑铁军缓缓摇头，长叹一口气，“他奶奶回来了。”


    许诺不由自主松了一口气，是奶奶啊！


    那还好，她以为是出了什么大事。


    “有什么我能帮的上忙的吗？”她问道。


    郑铁军欲言又止，还真有，“走吧，去程诺家，说是他奶奶已经到了，但医生现在还不让他出院，让我先去照顾一下。”


    许诺想也没想，表示要同去。


    俩人吃饭的速度一同变快了。


    送俩人出门的时候，王翠萍还特意叮嘱，“替我跟伯母问好！”


    “好，你放心。”郑铁军提着大包小包的营养品。


    跟着许诺走到车跟前的时候，他没忍住多看了几眼。


    “这不是程诺那小子的车吗？”


    许诺颔首，“对，他说怕我不方便，让我先开着。”


    郑铁军颔首，“这小子审美真不错，这车很低调。”


    她有些困惑，“这个车很贵吗？”


    怎么还跟低调扯上关系了？


    不过许诺想，这牌子她都不认识，确实有够低调的。


    虽然她认识的车牌，总共也没有几个。


    “落地我估计六七十万吧！”


    许诺此时正要离开停车场，听他这么一说，吓得手一抖方向盘差点打歪了。


    幸好她反应快，最后带回来了。


    “啥？这么贵？”


    她忽然想起当时程诺跟她说的那句，不值钱随便开，没关系，不用有任何心理负担。


    这还叫不贵？


    郑铁军颔首，“在我看确实是有点小贵的，但小诺你不应该吧！你直播不少赚吧？”


    许诺颔首，“但其实车对我来说是个代步工具，对我来说，十万的就可以了，能让我的出行方便就好。”


    “但我没有说贵车不好的意思，只是每个人的消费习惯不一样。”


    顿了顿，她压低声音，“其实主要是我车技不好，我怕给他碰一下啥的。”


    郑铁军低低笑了两声，“不用放在心上，都有保险，而且程诺那小子比你想的有钱。”


    “警察赚这么多吗？”


    “他妈是事业女强人，榜上有名的那种，他每个月光分红不少，我们上班是为了生计，他上班纯属个人爱好。”


    “……”


    羡慕了。


    许诺在半路停下，“我去买点东西。”


    郑铁军侧头看了一眼，发现是个金店，“你不会是要买了送给程诺的奶奶吧？”


    她点了点头，“我马上回来。”


    说完她打开车门匆匆跑进了店里。


    在车上的时候，她想了半天送什么好。


    保健药品想了一圈，最后觉着还是送点实际的。


    毕竟他奶奶的身体状态她不知道，这贸然送东西不好。


    最后她拿了一个寓意富贵平安的金镯子，装起来后回了车上。


    郑铁军瞧见了咂咂嘴，“你这有点太夸张了。”


    “不夸张。”她勾唇笑笑，一双眸子很亮。


    “程诺对我很好，这些我都记在心上，我想谢谢他，但想来他是不会收的，送给老人家也不错。”


    现在回想起来。


    她还觉得住在连厕所和水龙头都没有，外面大雨家里下小雨的房子时，跟做梦一样。


    那时候，她欠了很多债，对未来很迷茫，程诺帮了她很多，还给她找了房子。


    这些她都记得。


    虽然那人干起来不靠谱，说话有时候也很拧巴，但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人。


    也是她在云城认识的第一个朋友。


    他们乘着电梯上来。


    郑铁军可以说是轻车熟路，站在了程诺家门前，按响了门铃。


    “来了！”这声音虽然有些苍老，但却还是能听出来充满活力。


    开门的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她戴着椭圆形银边眼镜，脖子上戴着古法吊坠，身上穿着蓝白色的旗袍，很有气质的老人。


    岁月不败美人。


    许诺忽然想起来这句话。


    “铁军来了啊！”她熟络开口，随即视线同许诺对上，“你是小诺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