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诺沉默一瞬，开口道，“喂肉。”


    许诺有点懵，“我知道，我前段时间刚碰到鬣狗群，他们也是吃肉的，这……这怎么感觉有点不太一样？”


    这只鬣狗，盯着她的时候，会让她有种后背发凉的感觉。


    就好像……自己已经成了他的猎物。


    程诺指着玻璃房角落的骨头，“他是把我们当成食物了。”


    许诺定睛看去，惊了。


    第一眼她还以为自己看错了，端详了好一会，她才敢确定。


    骨头太长了，不像是动物的。


    更像……


    她气愤开口，“这些人也太不是东西了！怎么能喂……”


    程诺表情严肃，“他有攻击意向，你就在外面问话就好，安全第一位。”


    “好。”许诺表情严肃，心里已经把外面那群人骂了个遍了。


    这些人的恶趣味不止如此，她还看见，在他们这边的玻璃上，有能跟里面对话的设施。


    不是人人都有能跟动物沟通的能力，所以他们安装这个是干什么的，很好猜。


    她拿起话筒，用瓦坎达语说了一句，“你好。”


    “唔啦——”


    他说的什么许诺听不懂，但是小灰可以。


    小灰声音有些发颤，明显有些害怕。


    【小诺姐姐，他说他要吃了我们！一口渣都不剩！吓死鸟了，我还没等到我爸妈，我不能出意外啊，呜呜呜呜——】


    和小灰相比，Evil就显得淡定多了。


    【小灰别怕，我住过这种地方，虽然看着是透明的，就在你眼前，但其实他是出不来的！想我当年天天越狱，从来没成功过。】


    【再说了，有我在不要怕！他要是敢欺负你们，一口的事。】


    在面对单个威胁的时候，Evil给人的安全感，足足的。


    “唔啦——”


    鬣狗忽然后退了几步，眼里的杀意和看到猎物时的势在必得不见了。


    他表情甚至有些惊悚，好像是在害怕。


    对于他突然的反应，在场的所有人，都懵了。


    “唔啦——”


    “唔啦——”


    “唔啦——”


    他的叫声很急，还带着惧怕的意思，好似随时准备逃跑。


    小灰腰杆一下就直起来了，她的担忧也随即消失不见。


    【他说，蛇你赶紧离开！别咬我，你赶紧走！】


    这只鬣狗怕Evil，那就好办了。


    无法利诱的时候，就可以威逼。


    许诺嘿嘿一笑。


    Evil十分上道，蛇信子吐的飞快，发出嘶嘶嘶的声响。


    【小鬣狗，来让姐姐咬一口！我轻一点，不会很痛的！】


    虽然他们中间有语言的差距，但Evil现在的表现已经很明显了。


    她在说什么也不难猜。


    鬣狗直接吓僵了。


    【他说，让蛇离远一点，别的都好说，他小时候被咬过一次，运气好没死，他不想被咬第二次了。】


    许诺微微颔首，“你跟他说，Evil毒性很大，这次要是被咬了，绝对不会有第三次的，但如果不想被咬，就要配合回答我们的问题。”


    小灰坏笑着将她的原话告知鬣狗。


    鬣狗缩在里面，弱小又无助。


    小灰赞叹。


    【Evil你真厉害！我膜拜你！以后你就是我大姐，小诺姐姐，他说他愿意配合，千万别让大姐咬他，他还不想死！】


    “好说，好说。”


    许诺应了两声，垂头看着程诺给她的纸条。


    上面有具体的问题。


    “你主人威廉平常有没有什么特别要好的朋友？尤其是经常来这里的人！”


    “或者说，有没有让你印象深刻的人？”


    “你主人每天在这个房间里，主要干什么？他每天都在吗？”


    “他每次离开的时间，是多久？这段时间又是谁照顾你的？”


    这些问题，可以说是很详细了。


    翻译官小灰原封不动的从中传话。


    【没有很要好的朋友，但是有个老头经常来这里，他主人对那老头很恭敬。】


    【那个老头也很喜欢他，每次来的时候，都会给他带食物，然后看着他撕咬，直到食物彻底没了声息。】


    【他主人基本上都在这里，不过每个月都会出去一次，一般在三天左右，这段时间，是主人的妻子，凯莉照顾她。】


    【小诺姐姐，他说他能交代的都交代了，你能不能把蛇先装起来？他看着有点害怕。】


    这鬣狗，对Evil的恐惧，是深入骨髓的。


    许诺将Evil再次装到了兜里，怕给鬣狗吓破胆了，到时候就没法询问他问题了。


    “你再问问他，那个老头，有什么特点？”


    【头发和胡子都是白的，连在一起，皮肤也很白，高高大大的，不过脸上皱纹很多，不胖，看起来很能跑的样子。】


    许诺将每句话都记在了心里，原封不动的告诉了程诺。


    他仔仔细细将她说的话，记录了下来。


    李华赞叹开口，“多亏了你，给我们提供了这个信息，那群人太鬼了，在火拼的时候，他们还特意去损毁了监控。”


    许诺咂咂嘴，“不愧是刀口上舔血的，销毁证据这方面，不过我想，他们肯定想不到，鬣狗把什么都招了。”


    程诺将她的话完整的记录下来后，才抬头。


    “这次的事牵扯太多，很危险，在外人的眼里，你们那天在机场就已经回国了，局里还大张旗鼓的为你办了迎接会。”


    “这里面水太深，和我们一开始设想的不一样，下午你们坐私人飞机离开，这件事，不要跟任何人提起。”


    许诺用力的点了点头，“你放心，我知道。”


    程诺顿住手中的动作，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你先回去，我过段时间就回云城。”


    不知道为什么，看他现在这模样，许诺心里有一种很怪异的感觉。


    她恍惚了一瞬，道，“程诺，我在云城等你，好久没在一起吃饭了，我会准备好火锅食材，等你回来一起涮。”


    他一愣，随即勾唇，浅浅的笑，“好。”


    程诺将许诺和温以安送到了门口。


    瓦坎达警方的便车已经在这这里等了很久了。


    程诺开口，“钱教授他们已经到了机场了，会有人送你们回去，注意安全。”


    许诺担忧开口，“不管怎么说，一定要平安回来。”


    “好。”他笑着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