矜贵佛子诱撩精37
作品:《快穿病娇男主抱着炮灰女配不撒手》 小飞猪异常兴奋的声音像一根针,瞬间刺破了阮忻栀的沉思。
她微微一怔。
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竟把心里的盘算一字不落地念叨了出来。
她有些无奈地扶了扶额,随即又被自己这副模样逗笑了。
见小飞猪一脸期待,指尖又在那颗光溜溜的小猪脑袋上轻轻一点。
“嗯,小飞猪你也很聪明。”
“一下子就想到了关键。”
小飞猪胖乎乎的脸颊瞬间染上了两团可疑的红晕。
它高兴得找不着北,挥舞着小短翅在空中不停地转着圈圈。
“嘿嘿嘿……栀栀过奖了……”
看着它那傻乎乎的得意模样,阮忻栀唇边的笑意更深了些。
可这笑意还未达眼底,一个无比现实的问题,便如同一盆冷水浇熄了她心中刚刚燃起的火焰。
陈辞澜是当朝太子,如今更是被接回戒备森严的东宫。
而她不过一介草民,很难与他产生交集。
门第之差,是她眼下最大的阻碍。
阮忻栀的指尖又无意识地在桌面轻叩,发出极有规律的“叩叩”声。
她第一个想到的是自己和月影一手创立的情报网“天听”,这确实可以作为她的底气。
可“天听”牵扯太广,她手里握着朝中太多官员阴私的把柄。
一旦她的身份暴露,无异于将自己置于火上炙烤,瞬间便会成为众矢之。
此路看来行不通。
正当她眉心微蹙之际,一个人的名字骤然闪现在她的脑海里。
阮忻栀的眸光倏地一亮。
她猛地站起身,快步走回里间,将自己从药王谷带来的那些瓶瓶罐罐一股脑地收入一个布包。
片刻不停,她径直出了门。
马车在相府朱红的大门前停下。
高门阔府,气派威严,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死气沉沉。
阮忻栀原以为要见陆夫人,定要费上一番口舌,她甚至都准备好了几套说辞。
可没想到当她对着那神情倨傲的管家,只淡淡说了一句话:
“我是沈盈的师妹。”
管家脸上的傲慢瞬间化为震惊与狂喜,脸面殷勤地将她迎了进去。
穿过重重回廊,阮忻栀在一间雅致的厅堂里见到了陆夫人。
只一眼,阮忻栀便有些恍惚。
面前的妇人哪里还有半点一品诰命夫人的雍容华贵。
她整个人像是被抽干了精气神,苍老了十岁不止。
鬓间的白发刺眼夺目,眼角的皱纹深如沟壑。
纵然身上依旧是金簪华服,绫罗绸缎,却仍旧掩盖不住那份深入骨髓的憔悴。
阮忻栀这时才得知,自从陆之景自陷入昏迷后,陆夫人怕有心人落井下石,一直对外瞒着此事,府中知晓的也不过寥寥数人。
陆夫人一见到阮忻栀,浑浊的眼泪便滚落下来。
“阮姑娘,你一定要救救景儿,一定要救救他!”
她紧紧抓着阮忻栀的手,指甲几乎要嵌进她的肉里。
“皇上那边已经下了最后的通牒,这个月底若是景儿再醒不过来……”
“这丞相的位置就要换人了!”
陆夫人哭得声嘶力竭,几近崩溃。
她一声声地哀求着,一声声地哭诉着。
阮忻栀静静地听着,垂下的眼眸里却一片冰凉。
她好像终于体会到了陆之景那深入骨髓的悲哀,从始至终陆夫人嘴里念叨的都是“丞相的位置”。
没有一句是真切地关心她那个躺在床上,不省人事的儿子。
就好像她不是怕他死,而是怕他失去这泼天的权势。
阮忻栀收回目光,心中的最后一丝波澜也归于沉寂。
对于这位陆夫人她已无话可说,抬步径直朝着陆之景的卧房走去。
陆夫人连忙跟上,嘴里还絮絮叨叨地念着。
“阮姑娘,之景他……”
走到卧房门口,阮忻栀停下脚步,转过身看向陆夫人,声音平淡无波:
“夫人,请你带着下人在外面等我。”
陆夫人一愣,显然没料到她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这……”
阮忻栀的眼神静静地落在她脸上,不带一丝情绪却有一种难以忽视的威压。
“想让他醒,就照我说的做。”
陆夫人被她看得心头一凛,那点犹豫瞬间被求生的欲望压倒,她咬了咬牙道:
“好!”
她转身,厉声对着满屋的下人呵斥:
“都出去在院门口候着,不许任何人靠近!”
丫鬟仆妇们鱼贯而出,陆夫人自己也深深看了阮忻栀一眼,带着满心的不安与希冀退了出去,并亲自将门带上。
吱呀一声门扉阖上,满室寂静。
空气里浓重的药味混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檀香,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阮忻栀的视线落在了那张沉香木雕花大床上。
床上的人与其说是睡着,不如说是一具失了魂的躯壳。
陆之景双眼紧闭,面色惨白如纸,唇上没有一丝血色。
比那晚所见又清瘦了何止一圈。
阮忻栀太清楚之前给他所下之毒的功效:那毒不会伤及性命,却会让人在昏睡中一遍又一遍地经历自己内心最恐惧、最痛苦之事。
直至心神耗尽,油尽灯枯。
她忽然有些好奇,陆之景的梦里究竟是什么?
故在在榻前站定后,指尖轻点虚空。
小飞猪会意,调出陆之景昏迷后的梦境。
下一瞬,阮忻栀眼前的景象骤然变幻:
沈盈躺在密室石榻,血色尽失,腕口一道细如游丝的伤口仍在淌血。
陆之景跪在旁,手指一次次穿过她冰凉的指缝,却握不住,也喊不醒。
阮忻栀其实并没有特别惊讶。
她想陆之景若是真的爱惨了沈盈,这理应是他最深的恐惧。
不过这次有些不一样,这是她第一次以陆之景的视角去直面沈盈的死亡。
明明她前几日刚看过的画面,这一次那种绝望却要浓烈百倍。
铺天盖地的窒息感瞬间将她吞噬,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痛到无法呼吸。
“为什么没有早点回来!”
“为什么没有保护好她!”
“为什么.......”
从陆之景在梦中一遍遍对自己的质问中,她能清晰的感受到无尽的悔恨和自责。
“栀栀!”
小飞猪惊慌失措的尖叫声,猛地将她拉回现实。
眼前的画面瞬间破碎。
阮忻栀扶着桌沿,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额上已是冷汗涔涔。
胸口那股撕心裂肺的痛楚,过了许久才缓缓平复。
“原来你也……从未原谅自己。”低喃声轻得几乎听不见。
阮忻栀重新看向床上的陆之景,眼神复杂到了极点。
心底对他的那种恨,好像忽然就淡了不少。
她从布包里摸出一个小瓷瓶,捏开他的嘴将药液尽数灌了进去。
顺手从怀中取出一封早就备好的信,塞进了他明黄色的外袍里。
房门被打开。
一直等在门口的陆夫人立刻迎了上来,脸上写满了焦灼与期盼。
阮忻栀没有看她,只低声嘱咐了一句:
“他今晚便会醒。”
“前三日,忌大补之物。”
说罢,她便绕过陆夫人径直离去。
是夜,陆之景真的醒了。
卧房里顿时乱成一团。
陆夫人激动得直抹眼泪,嘴里不停地念着“感谢菩萨”。
下人们则手忙脚乱地准备着膳食、新衣、热水。
而一片忙碌喧嚣中,陆之景却宛如一个局外人。
他只是空洞地望着帐顶,仿佛周遭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之景,快,喝点粥。”
陆夫人亲自端着一碗刚熬好的清粥,让人把他扶起来将勺子递到他嘴边。
陆之景毫无反应,依旧是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样。
陆夫人喂了几次,见他始终不肯张嘴,心中的喜悦渐渐被一股怒其不争的火气取代。
她重重地将碗搁在床头的小几上,发出一声刺耳的脆响。
“不就是个女人吗?”
她看着自己这个如同废人一般的儿子,厉声斥道:
“死了再给你找一个便是!”
(8月要用16天来快乐,这样快乐就比难过要多一天,也算是一点进步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