矜贵佛子诱撩精27(沈盈篇)
作品:《快穿病娇男主抱着炮灰女配不撒手》 沈盈的泪落得更快。
她伸手去抓陆之景的手腕,哽咽着摇头:“不是腿……”
陆之景这才停住,抬头望她,眼底满是手足无措。
他索性整个人坐上床沿,把她抱到自己腿上,让她把脸埋在自己的肩窝,一下一下地顺着她的背。
“是不是我吵到你了?你跟我说说,好不好?”
他的声音那么温柔,却又带着一丝几近哀求的颤抖。
沈盈在他怀里,将这些日子以来所有的恐惧、心疼和压抑,通通都发泄了出来。
哭了许久,直到哭声渐渐变成了小声的抽噎,她才抬起哭得通红的脸,带着浓重的鼻音开口:
“我和孩子,从来都不是你的累赘。”
“我们是让你变得越来越好的动力,也是你遇到风浪时的盔甲。”
沈盈吸了吸鼻子,尽量平复一些后继续道:
“之景,去做你认为对的事情就好。”
“我会照顾好自己,也会照顾好我们的宝宝。”
陆之景轻抚着沈盈长发的手蓦地一滞。
他抱着她的手臂一寸一寸收紧,几乎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嗓音低得几近呢喃:
“可是阿盈…是我舍不得。”
满京城的人都以为,他陆之景迟迟不动身去江南,是因为夫人娇弱且有孕在身,离不开他。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是他陆之景,一刻也离不开沈盈。
他无法去描绘清楚沈盈于他而言意味着什么。
只是在遇到她之前,日子像一张被雨水泡皱的旧画,颜色褪得发白。
他生来就是丞相的嫡子,每一步都要踩在既定的格子里,连呼吸都要合乎规矩,不许半点越线。
遇见她之后后,像有人突然把那张旧画铺到阳光下,墨迹重新晕开,灰白里跳出青绿与朱红。
那些曾经让他无法接受的计划之外,因为有她,都成了神明偷偷塞给他的礼物。
(这句话想表达的意思在段评里,一定要看看哦~)
夜风透过窗缝,吹得烛火摇晃。
沈盈听见陆之景的低语,从他怀里抬起泪湿的脸,用指尖描摹他紧蹙的眉峰。
“那就把我揣在心里去江南。”
她当然能自私的阻止陆之景去江南,阻止他去替相府平反。
毕竟陆丞相和陆夫人向来待她不好,而且陆之景如今是大理寺少卿,就算陆丞相真的被定罪,他只会被世人赞叹,为了公正大义灭亲。
可她知他身上无法摆脱的责任,和无法割舍的血缘之情。
若这个机会错过,之后午夜梦回,他会把“未能救父”的悔意嚼成千万根针,日日扎心。
因此她就算是万般不舍,也还是劝解着陆之景要去一趟江南。
陆之景仍沉默,垂眸替她别好碎发,指尖却抖得厉害。
内心始终无法做下决定。
他是相府唯一的男丁,肩上有立功为父洗冤的重担。
可他也是夫君,是父亲,他想亲眼看着孩子在沈盈腹中一天天长大,想在她最难熬的时刻,一转身就能握住她的手。
而且他要真的去了江南,便可能是数月,甚至半年一年之久。
他怕沈盈夜里抽筋再无人替她揉腿;怕她孕吐时只能抱着铜盆掉泪。
更怕她临盆那日,他远在千里之外,连一声痛都听不见。
沈盈终究没等到陆之景的明确的答复,倦意袭来,便迷迷糊糊睡去。
次日清晨,天光才将将破晓,宫里便来了人。
那尖细的嗓音,在府邸上空划开一道刺耳的口子。
圣旨的内容,如一盆淬了冰的冷水,兜头浇下。
皇上言明,江南贪污一案,三月之后便会定罪。
所有涉案官员,无论品阶,一律流放北疆蛮荒之地。
这意味着彻底斩断了陆之景所有的犹豫和退路,他再没了选择。
要是想要救陆延,江南他是非去不可了。
消息传到陆夫人的耳朵里时,她当场便白了脸。
不过半个时辰,沈盈院外就传来一阵急促慌乱的脚步声。
陆夫人甚至顾不上下人通传,自己跌跌撞撞地闯了进来。
她发髻散乱,钗环歪斜,哪里还有半分丞相夫人的仪态。
一见到安坐在窗边软榻上的沈盈,她像是看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沈盈还没来得及开口。
“噗通”一声,陆夫人竟直直地跪了下去。
她膝行两步,就想给沈盈磕头。
沈盈大惊失色,连忙扶住她,“娘!您这是做什么!”
沈盈说什么都不让陆夫人对着自己磕头,只觉得她这一跪,只怕要折了自己和腹中孩儿的寿。
可陆夫人却像是疯魔了一般,死死攥着她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
她嘴里还是翻来覆去的那几句话:
“盈儿,你求求之景,让他去吧!”
“相府不能倒,不能倒啊!”
“若是他实在放心不下你,我……我即刻便将你接回相府,我亲自照料你,绝不让你受半点委屈!”
沈盈可不想再回到那个处处是规矩,压抑得人喘不过气的相府。
她用力将陆夫人扶起来,稳声开口:
“娘,我会劝之景,但去与不去,须他自己决断,我不敢保证。”
陆夫人一听这话,像是得了赦令,立刻止住了哭嚎。
她猛地站起身,反手又抓住沈盈的手,眼神里透着一股急切的狂热。
“只要你劝,之景就一定会听你的!”
“阿盈,相府的荣辱,全都系于你和之景身上了!”
沈盈听着这话,心里却漫上一股说不出的悲凉。
她这位婆母来了这么多次,求了这么多次。
句句不离相府体面,句句不离所谓的祖宗名声,却独独未曾有过一句,是关心陆之景的安危。
沈盈的语气终是冷了下来,她直视着陆夫人的眼睛,轻声质问:
“娘,江南如今水患未平,疫病横行,您就不担心之景此去,会有危险吗?”
陆夫人的眼神闪躲了一瞬,仿佛被她戳中了心事,有些支支吾吾地辩解:
“可……可之景毕竟是相府的嫡子……”
“相府若是真的出事,他……他又何谈前程?”
话音刚落。
一个清冷的声音,便从庭院的拱门外传来。
“娘,你怎么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