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做梦都想

作品:《钓系茶仙专治权臣疯病

    此时,镇海侯府庞云策的房间里,杯盏碎了满地。


    人人都胆战心惊,因为从有印象以来,就没见自家侯爷发过这么大的火。


    大家都以为是因为输了今日的斗茶夺魁,甚至有人偷偷为晏清和捏了一把汗。


    但其实,斗茶夺魁的输赢对庞云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虚名于他而言,不过是点缀,只有晏清和才会在意。


    也只有晏家和薛家那些蠢货,才会在赤霞出现后慌了神。


    他真正要的,本就是借着这场夺魁,让凝雪与赤霞并立,好借朝廷之力为自己铺路,省去推广凝雪的诸多麻烦。


    夺魁后,钱,毫无意外地到手;权,也可借万国茶典的势杀出来。


    今日让他血气上涌头疼不已的,是顾溪亭,他竟然暗中操控让自己信誉全失又损兵折将!


    庞云策扶着额头恶狠狠地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顾溪亭,你好得很啊!”


    恰在此时,管家连滚带爬地溜进书房,扑通跪在庞云策面前,声音也抖得不成样子:“伯、伯爷……刚传来的消息,王侍郎、李御史,还有京兆尹府的张大人他们此刻都聚在花厅,哭喊着……非要见您不可……”


    庞云策眼都未抬:“让他们滚!一群自作聪明的蠢货,贪心不足,怪得了谁?”


    管家被吓得缩紧脖子,又不得不硬着头皮继续禀报:“几位大人此番在赌坊中,折损实在太……王侍郎甚至挪用了部分秋饷的款子,如今窟窿填不上,一旦事发……李御史也几乎押上了大半家底,说是听信了咱们府里绝对稳妥的消息才……”


    庞云策揉按额角的手猛地一顿,情况竟然比他想的还要糟,都怪顾溪亭这条疯狗!


    自己先前为造势,确实放出了风声,还安排了人手预备在殿外,只等夺魁消息一出便立刻散入各大赌坊,既赚利钱,又无需自己重赏就能让那些下注得利的大小官员承他的情。


    没想到顾溪亭竟能算到这步,在外面提前把自己传消息的人拦下,还放出了假消息。


    导致所有依附于他又急于表忠心的官员,全都误判形势,将重注押在了晏清和身上,甚至还有挪用款项之人,如今全都血本无归。


    庞云策越想越气,抓起手边仅剩的一盏茶杯,狠狠砸向地面,吓得管家头更低了。


    一直沉默立于阴影中的心腹谋士墨影,此刻却缓缓开口:“二爷,此刻不宜不见。”


    这人行事也是狠辣的,之前城西事件的诛心之策,还有回龙湾杀局的埋伏,都是他一手策划的。


    然而他此次也未曾料到,顾溪亭年纪轻轻,心思竟缜密至斯。


    管家见状赶紧磕头接话:“王侍郎在外面放话说,若是见不到您,他就吊死在咱们府门口!李御史更是说,若此事无法转圜,他明日便上奏章,告病乞骸骨,这官他是做不下去了,横竖都是个死……”


    没等管家说完,庞云策一拳狠狠砸在案几上:“这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狗东西!”


    他何尝不知,这已远非金银损失那么简单。


    这些官员皆是他权力网上的节点,他们敢押上仕途乃至身家性命,是基于对他庞云策必赢的绝对信任。


    如今,这份信任却被顾溪亭,用最羞辱的方式砸得粉碎,叫他怎么能不气?


    夺魁失利本没什么,可赌局的惨败,在这些利益熏心的人眼中,就是他庞云策不行的铁证。


    今日只是是赌局,可来日若是朝堂搏杀,谁还敢跟他?


    细想起来,他从出生到现在,还从未吃过这样的哑巴亏!


    但此刻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去解决了。


    庞云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翻涌的气血:“开我的私库,按他们损失数额,双倍……不,三倍,用现银补给他们。告诉他们,这点风浪,我庞云策还经得起,让他们把嘴给我闭紧,该做什么还做什么,若再有下次,就别怪我翻脸无情了!”


    此时用钱去收买已经动摇的人心,就如同用沙土去填补裂开的堤坝。


    管家闻言如蒙大赦,赶紧连滚带爬地退了出去。


    管家走后,墨影将庞云策扔出去的扇子捡了回来,小心擦拭干净后恭敬递回:“主上深谋远虑,暂忍一时之气,待万国茶典之后,海阔天空,再不必受任何人掣肘。”


    墨影在人前向来寡言,如今说了这长串的句子,才让人听出他的口音,竟不似中原人。


    庞云策接过扇子,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脖颈,眼中寒光闪烁:“你的人,准备好了吗?”


    墨影唇角勾起一丝阴冷的弧度,恭敬垂首:“随时可为主上分忧。”


    庞云策心里的那口恶气终于被暂时压制,笑容阴鸷道:“好好准备,给我们这位好陛下,给这满朝文武,还有那位顾大人,献上一场终生难忘的茶典盛宴!”


    以往,他费尽心机,一年才能将几个像样的东瀛刺客悄无声息地送入中原,可光在回龙湾对付顾溪亭那次,就几乎折损殆尽。


    幸好天赐良机,晏清和竟然带着凝雪投靠过来,这才让他得以步步筹谋至此,借这场万邦来朝的盛会,实现他东瀛势力大规模地趁势而入。


    想到此处,庞云策只觉得头痛减轻了不少:顾溪亭,这次,我定要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墨影深深俯首:“事成之后,您答应我主的……”


    庞云策笑着打断他:“漕运之利,沿海三州通商之权,尽数归尔等,我庞云策无论何时,都需要你们这样,得力的朋友。”


    他更需要一条,在关键时刻,能替他清理所有不听话之人的恶犬。


    墨影不再多言,躬身退入更深的阴影之中。


    *


    然而,无论昨夜宫墙内外如何暗潮汹涌、血雨腥风,都影响不了已经结发为契的许暮和顾溪亭二人。


    晨光熹微,许暮缓缓睁开眼,发现自己一如既往被顾溪亭紧紧抱在怀里。


    此时顾溪亭还没醒,但其实许暮很喜欢比他早醒个一时半刻。


    因为唯有在这个时候,顾溪亭眉宇间惯有的冷厉与锋芒才会彻底散去,那是许暮平日里极少能见到的模样。


    而且,朦胧中,他还能看到顾溪亭的一点稚气,甚至还有……乖巧……


    许暮以前最忌旁人的触碰,如今也渐渐习惯了被顾溪亭搂着睡,甚至从中品出了难以言喻的安心。


    唯一的烦恼便是,他根本无法提前起身,以往事务繁忙时,他常会早起片刻,在脑中细细梳理一日安排。


    想到此,他才惊觉自己已忙得许久未给云沧的卜珏回信了。


    但他,又舍不得吵醒身边人。


    每每看到顾溪亭安睡的样子,许暮总能想起之前顾意说他因为永平帝下的毒,总是伴着梦魇,很少能睡一个完整觉。


    也难怪与他相识的初期,总觉得这人凶神恶煞的,任谁长年累月的睡不好,都很难有好脾气。


    许暮想着,既未能陪伴他熬过那些黑暗岁月,那如今,总能帮他一点点补回那些缺失的安眠吧?


    于是他就这般静静瞧着,用目光描摹着顾溪亭的轮廓。


    耳畔是窗外秋风拂过落叶的沙沙轻响,被窝是暖融融的,眼前人亦是赏心悦目的。


    这般寻常晨光,日复一日,却总能让他心底充盈着不一样的满足。


    就这样约莫又过了半刻时辰,顾溪亭才悠悠转醒,一睁眼就看到许暮眉眼温柔地看着自己。


    他还没完全清醒,就下意识将人往怀里紧了紧,下巴眷恋地蹭着许暮的发顶,嗓音带着刚醒的慵懒:“昀川,有没有想我?”


    许暮闻言失笑:“我们不是整夜都呆在一起?”这人怎么一大早就开始耍无赖。


    顾溪亭没听到想要的答案,继续搂着他犯无赖:“可是你闭上眼睛就看不到我了。”


    这话说的许暮心底软成了一片,终究还是顺着他,闷闷地应了一声:“想。”


    顾溪亭立刻笑得贪婪又满足,想继续逗逗许暮。


    他突然翻身为上,与许暮面对面,不依不饶地追问:“我没听清。”


    两人此刻的姿势和距离,着实让许暮耳根发热,为了快点结束这样的姿势,他只能有些不好意思地侧过头,依言低声重:“想。”


    “想什么?”


    “你……”


    果不其然,许暮说完后,白皙的脖颈迅速染上红色,顾溪亭看着这样的心上人,只觉心底那点得意和渴望开始一同高高翘起。


    若是往常,他定会顾着许暮的害羞饶他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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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可今天他不知怎的,或许两人已结发为契,他就不想这样放过许暮了。


    许暮正等着他起身呢,却见顾溪亭忽地弯曲手臂,将身子压得更低。


    两人之间几乎要贴到一起,彼此温热的气息相互交融……


    顾溪亭继续蛊惑道:“你知道……我想听的不是这个。”


    这个距离,许暮连转头避开都不能,只要他稍一动弹,唇角便会擦过对方的。


    他对这样的顾溪亭毫无招架和还手之力,终是红着脸,依着他的心意,轻声说了句:“想你。”


    仅这两个字,就让顾溪亭一下乱了方寸,浑身上下都麻酥酥的。


    他保持着这危险的姿势,闭眼深吸了好几口气,拼命压抑着几乎要破笼而出的躁动,最终却还是狠狠压制住,只是倾身下去,将许暮紧紧搂进怀里。


    清晨的冲动本就难以抑制,两人还衣衫单薄,但顾溪亭却迟迟没有往下更进一步。


    许暮这般干净剔透的人,他不忍心伤害一点,不想他因为纵容自己就满足这个现在看来甚至是有些过分的要求。


    虽然在这事上,许暮对他几乎是一味的纵容。


    可顾溪亭爱他,敬他,将他视若珍宝。


    他愿意等,等到许暮自己也想要的时候……


    许暮被他压在怀中,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的灼热呼吸和滚烫的身体,以及一个更明显的变化。


    每每这时候,他都会觉得自己是否太过分了?顾溪亭的忍耐,有时候会让人觉得心疼……


    他了解顾溪亭,自己若不明说,这人恐怕真能憋一辈子。许暮有时候真的觉得,在某些方面,自己或许并非良配。


    其实,这事对他来说……并非不行,只是他实在不知该如何主动开口。


    时间就这样在无声的拥抱中流逝,久到顾溪亭都想起身去冲个冷水澡冷静下来算了,却突然感到许暮原本搭在他腰侧的手,轻轻动了一下。


    他还没来得及反应,就感受到许暮的手正缓缓地地向下移去……


    顾溪亭浑身猛地一僵,几乎不敢相信!他惊得不敢起身,生怕这只是自己的幻觉,却又无比渴望看清许暮此刻的神情。


    “昀川……你……”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我……”


    “你不想?”


    “做梦都想……”


    许暮似乎轻吸了一口气,带着点羞恼:“那你闭嘴……”


    他声音也有些沙哑难耐,顾溪亭立刻乖乖闭嘴,全身心沉浸在这突如其来的温柔之中。


    他从未想过,他们的第一次,竟会是许暮主动。


    那他做梦都在想的日子,是不是也并非遥不可及了?!


    “昀川……”


    “嗯?”


    “谢谢你……”


    顾溪亭本以为许暮会害羞不语,却突然又听他在自己耳边闷声说道:“你……就是这么谢我的?”


    许暮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紧绷,似乎也在极力克制着什么。


    这话让顾溪亭愣了一瞬,随即猛然醒悟其中深意!


    他猛地撑起身子想要看清身下的人,却在起身的刹那,被许暮迅速抬起另一只手,严严实实地蒙住了眼睛:“不许看我……”


    顾溪亭乘胜追击央求着:“求你了……”


    此情此景,这两个字让许暮很难招架。


    他看着顾溪亭隐忍的表情,最终还是把手从他眼睛上拿下来,却用小臂遮住了自己的眼睛,仿佛这样就能隔绝所有羞赧。


    顾溪亭心火难耐,还是强行忍耐,摸索着从枕边扯出一条绸带,声音颤抖着继续求他:“昀川……用这个好不好?”


    此次与在云沧药浴那次不同,许暮不会因为看不见加深无力感。


    这个情景下,只要不用直面顾溪亭的眼睛,许暮觉得自己什么都能答应。


    在看到他轻点了头后,顾溪亭几乎是被撩得忘了呼吸,他小心翼翼地用绸带轻轻蒙住了许暮的双眼。


    视觉被剥夺后,其他感官变得异常敏锐。


    顾溪亭看着眼前的人,额角微汗沾着凌乱的发丝,无比诱人。


    既如此……他更要努力,让他的昀川,贪恋上那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