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不会救你

作品:《死遁后捡到了失忆继兄

    第一百二十章不会救你


    青石砖里长出了野草,枯黄细长,陆羡蝉伸手一拨,就折断成一截一截的。


    她坐在这里已经很久了。


    大概因为她现在只是一个筹码的缘故,被皇后带去凤仪宫后,陆羡蝉在这间小屋已过许久。


    周围只有脚上镣铐偶尔碰撞地面,发出单调声响。


    昏昏暗暗,四四方方。


    不知多久,隔壁隐隐传来《落春江》的哼唱,陆羡蝉心头一震,贴墙细听。


    “你是谁?”


    她摸索着石砖的缝隙,努力凑过去,像抓住了黑暗里一根稻草。


    哼歌声顿了顿,却没有回答她。


    “你是谁?”她急切地追问。


    就在她以为对方不会再说话的时候,松散的石缝里,倏地露出一只圆溜溜的眼睛。


    两目相对,陆羡蝉也不由地眨了眨眼睛。


    对方却噗嗤一声笑出来:“陆娘子,我是念秋。”想了想,她又说:“不过现在他们管我叫红萝。”


    她是红萝?


    陆羡蝉顿时想起夜宴上的事情,再加上对元公主性情的了解,心中的疑惑有了答案。


    “抱歉,连累你了。”她说道。


    念秋后退几步,透过缝隙,可见念秋那边灯火明亮,陈设齐全,与自己这边的阴暗压抑判若两地。


    “红萝”的待遇,倒是比陆羡蝉好。


    “你看我,”念秋转了两圈,裙摆旋了个优美的涟漪:“是被连累的样子吗?我都说了是拿钱办事,文不思可许了我重金呢。”


    陆羡蝉颇为意外地问:“那你不害怕吗?”


    皇宫之内,皇后想处置她们几乎不需要任何理由。


    念秋看注视着她迷茫又柔软的眼睛:“没什么好怕啊,我家里人都死绝了,要杀要剐随便他们,死的时候血还能喷他们一脸。”


    这样决绝又轻率的回答,让陆羡蝉心中一颤。


    念秋没有牵挂,所以她无所畏惧,甚至能在监舍里翩然起舞。


    陆羡蝉发了会呆,又听到念秋轻笑着问:“倒是你,谢七公子真会不管你?”


    陆羡蝉差点被呛住:“咳咳……我和他……”


    她和他……


    捏着馒头的手指无意触到腰间的令牌,不合时宜地想到谢翎,如果在的话,自己应该不会这么狼狈。


    糟糕,她好像越来越频繁地想到他了。


    “好了,我不问了不问了……”


    念秋了然地叹口气,用怜悯的目光看着她:“这种事我见多了。不过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从哪里来。”


    陆羡蝉思索??片刻,回答道:“我叫陆羡蝉,来自江淮。”


    “真好听。”念秋笑了一声:“我也想像蝉一样,吵死这些贵人。”


    陆羡蝉被她逗笑了:“我是夏,你是秋,咱两这么有缘,一定能一起出去的。”


    又互相说了一会话,陆羡蝉就闭上了眼睛,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醒来时,隔壁一阵阵喧闹。


    她小心拨开一点石块,只见念秋被压着跪在碎瓷片上,一腿的血,却满脸不服气。而她面前的宫椅上,坐着一个遍身绮罗的矜傲女郎。


    ——萧元安。


    “父皇今早拒绝了北庆使臣的要求,我依然可以留在长安。”


    元公主幽幽道:“而你……他本有个机会可以救你出来,可他选择了什么女官制度,而不是向父皇求娶你。红萝,你失望吗?”


    念秋无语至极:“……我有什么好失望的?”


    “何必跟我逞强呢?”


    元公主弯腰低头,用修整优美的手指抬起她的下颚:“即使你献舞得了父皇夸奖,此刻想捏死你也不过跟只蚂蚁一样简单。”


    “你攀上谢翎,就是攀上了富贵权势,可惜现在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他不会救你了。”


    被掐的是念秋,可是陆羡蝉感觉自己下巴也生疼一样,忍不住在心里冷笑:你一介公主也算是权势鼎盛了,还不是要看你父皇的脸色度日!


    羞辱了一会念秋,见她丝毫不为所动,元公主也有些悻然,冷声说了句跪着,便扬长而去。


    念秋在宫人的监视下一直跪到了天黑。


    陆羡蝉无声地看着。


    等到宫人走后,念秋双腿一软扑倒在地上时,还不忘回头对她说:“没事的陆娘子。”


    “我啊,打小家就被洪水冲走了,一路从北边跪着来长安讨生活的,早就跪习惯了。”


    陆羡蝉深深吸了一口气,遏制住酸软的眼眶,从怀里捏出贴身放着的令牌,轻轻道:


    “念秋,你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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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照例制,明晚月圆陛下会来凤仪宫,你只要走出去让崔广发现你,告诉他你是红萝,他就会送你去永安侯府。”


    ……


    “宫中盘根错杂,皇后又紧盯着,我们让眼线以红萝的名义四处搜寻,除了凤仪宫,与金雀阁,我们几乎都找过了。”


    说到这,朔风心里却是少见地打起鼓来,并不很敢抬头打量谢翎的神情:“还是没有一点踪迹。”


    谢翎微微闭了闭眼道:“只有这两处了?”


    “是。”朔风迟疑道:“可能还有陛下的寝殿,能防得如此密不透风。”


    “太子最近如何了?”他忽然开口。


    朔风立刻答道:“没什么大动静,应该还在研究周牧然的事呢,青州地饶物丰,太子殿下可没少到过好处。”


    “那他应该很烦恼,我若是能帮他解决周牧然,”谢翎淡淡道:“再让他帮我一个小忙,应当不难。”


    朔风悚然,难道公子要为了陆娘子放过周牧然?


    次日,东宫。


    太子穿一身深松绿的衮龙袍,腰裹玉带,踩一双玄色长靴,看见了谢翎便慢下脚步来,俊秀面容上露出微笑,“许久不见七郎,倒是风采依旧。”


    谢翎拿出一张特质的薄笺,递给了太子殿下,面带愧色地说道:“殿下受伤,翎一直未及探望,实在不该,便以此赔罪。”


    太子自然称无事,毕竟他那点伤都不够太医看的。


    一番客套后,他打开看了一眼,随即面色一变:“七郎这是何意?周知府尚未入长安,怎已定好了他的罪行?”


    “殿下。”谢翎不以为意道:“我可以保证只会查到这些。”


    “可陛下尚未定下主审官……”


    提起茶壶,谢翎正色道:“与主审无关,而是周牧然只会说这些。”


    那必是有周牧然的把柄了。


    沉吟片刻,太子释然一笑,抬眼看他:“七郎此来,怕不只是为了替孤解决烦忧吧?”


    低眸抿口茶,而后茶盏不轻不重地落在案上,谢翎缓缓道:“皇后娘娘借了我一件东西,我想取回来。”


    太子一愕,随即笑了:“能让七郎特意跑一趟的,肯定是十分心爱的东西,孤现在和你一起去凤仪宫拿回来。就是不知是何物?”


    谢翎抬起眼睫,定定看着他:“红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