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瑶放在膝盖上的手，不自觉的收紧。


    她是意外，也不意外。


    其实从唐安出现在婚礼上的那一刻，她就猜到早晚会被战沉舟发现端倪。


    但是她身子正不怕影子歪，她也没做对不起战沉舟的事，所以十分坦荡，“是他一厢情愿，剃头挑子一头热。”


    除了囤货的事以外，她将与唐安只见接触的那几次都跟他说了。


    战沉舟知道于瑶对唐安没拿个意思，他就是希望于瑶不要把唐安说的话放在心上，“我看得出，他很喜欢你。”


    要说一点危机感没有，也不是。


    唐安除了那惹人非议的光头以外，他长得不错，又十分会说话。


    从小他就十分讨女孩子的喜欢，战沉舟怕的就是于瑶会对他生出好感。


    如果真的是这样，他也不会强求，只要于瑶幸福就行。


    于瑶不知道战沉舟心里想什么，只是表明了她的态度，“放心吧，我不喜欢他。”


    “恩。”战沉舟应了一声，随即不在继续这个话题，“渴不渴？”


    于瑶跟战沉舟下火车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一点半了。


    这么晚没办法回老牛坊，战沉舟用他的证件，已经部队开的证明在招待所开了间房。


    坐了那么久的火车，于瑶这会困的不行，倒在床上没一会的功夫就睡了过去。


    她并不知道，在她睡着后，战沉舟看了她好久。


    想到唐安说的那些话，他觉得自己还要更加努力才行。


    翌日，于瑶是在一阵吆喝声醒来的。


    “豆腐，油条，大果子……浓浓豆浆……”


    于瑶瞧着身边空着，不见战沉舟的身影。


    就在她洗漱一番，准备出去找人的时候，战沉舟刚好从外面回来。


    身上汗津津的，询问一番才知道他已经跑完二十公里回来了。


    “等我一下，我洗一洗，然后咱们去吃点东西。”


    战沉舟没靠于瑶太近，怕自己身上的汗味不好闻。


    于瑶点了点头，“行，我等你。”


    不到半小时，战沉舟已经洗完冷水澡，换了一身衣服。


    出了招待所就有卖吃的，战沉舟问于瑶吃什么？


    于瑶牵起他的手说：“吃什么都行，我不挑食。”


    “真好养活。”战沉舟由衷的说。


    其实不是于瑶不挑食，而是上辈子下放劳改，在那种艰苦的地方，早就养成了不挑食的习惯。


    大冬天啃着梆硬的窝窝头，就着带冰渣子的冷水，是她的家常便饭。


    最后两人在一个卖包子的摊位，要了两屉热乎的包子，两份豆花。


    吃到一半，一阵熟悉的声音从身后响起，“于瑶。”


    于瑶回身看去，也是一脸意外，“牛爷爷！”


    牛满仓老远就看着像于瑶，走近一看，还真是。


    再看看坐在一旁的男人，不是战沉舟，还能是谁。


    战沉舟起身打招呼，“牛大爷。”


    “哎，哎，坐吧！”牛满仓摆摆手，示意他们赶紧坐下吃饭。


    “牛爷爷吃过早饭了吗？”于瑶起身拉着老人家坐下，“我们刚吃，您要是没吃，咱们一起吃一口。”


    “牛爷爷吃过了。”牛满仓把鞭子放在凳子上，“你们这是什么时候到的？我记得最近的火车，好像是后半夜在咱们这停车。”


    于瑶说：“昨天后半夜一点半下的火车。”


    “那我这来的可真巧。”牛满仓笑呵呵的说。


    于瑶也跟着笑了，“可不是，我跟沉舟回去就有车坐了。”


    “牛大娘他们都可好。”战沉舟慰问道。


    牛满仓点点头，“都好，都好着呢！”


    吃过饭，说了一会话，于瑶就跟牛满仓回招待所取东西。


    牛满仓来镇里办事，这会事已经办完了，跟于瑶取了东西，就赶着牛车回了老牛坊。


    路上，牛满仓询问两人是否办下了结婚证，得知酒席都办完了，忍不住为他们感到高兴。


    “好啊，争取早点生个大胖小子，沉舟岁数也不小了，跟他同龄的，孩子都能打酱油了，你们得加把劲哦！”


    “放心吧，牛爷爷，我们一定加倍努力。”于瑶笑着回应道。


    反倒是战沉舟在一旁听着，没插言，视线总会不自觉地追随着于瑶。


    快要到村子的时候，牛满仓跟于瑶提及在她离开后，战友明他们都挺消停的，“没听说他再打媳妇。”


    “那就行。”于瑶想着战友明要是在村子里待下去，就不能在继续引起民愤。


    战沉舟闻言，总觉得他不在的时候，家里发生了些什么。


    于是他跟牛满仓打听了下，这才得知他二弟打媳妇，逼的白珊珊跳河寻短见，都引起了民愤。


    牛满仓见战沉舟一脸什么都不知的表情，随即看向于瑶，“你没跟沉舟说吗？”


    “没什么可说的。”于瑶是想等着战沉舟自己去发现。


    牛满仓说的时候，她也没拦着，毕竟回到老牛坊，她想瞒着也瞒不住啊！


    战沉舟脸色别提多难看了，许久没都没说话，只见他手背上的青筋都起来了，显然是在隐忍着怒火。


    过了好会，他看向于瑶，拉起她的手团在掌心里，打心底的跟她道歉道：“对不起，让你受了委屈。”


    “没啥，我也得到了赔偿不是吗？”于瑶觉得有他这句话就足够了，她知道，战沉舟一定会护着她。


    牛满仓看着小两口，笑呵呵的宽慰道：“不管咋说，你们总算是修成正果，于瑶是个不错的姑娘，沉舟，你以后可得对人家好，知道吗？不能给人家委屈受。”


    “我会的。”战沉舟牵着于瑶的手紧了紧，更像是在宣誓一样。


    他很少回来，所以对家里的情况并不知情。


    尤其是他二弟打媳妇的事，他还真不知道。


    因为每次回来，他在家里住两天就走了，大伙也就在一起吃个饭，平时也没什么接触。


    得知消息的沈慧芳，老早就在村口等着了。


    瞧见牛车由远及近，再看牛车上坐着的人，激动得赶紧跑上前，“于瑶，妈妈的心肝宝贝。”


    于瑶也没走多久，却犹如走了许久，在见到沈慧芳，也忍不住红了眼眶。


    寒暄一番后，沈慧芳把视线落在战沉舟身上，“电报，我们收到了，既然你们现在已经成为合法夫妻，今后我家瑶瑶要是受了委屈，我可丑话说在前面，我可饶不了你。”


    战沉舟赶紧跟沈慧芳保证，“您放心，我不会让她受半点委屈。”


    于正国招呼着大伙先回家，“行了，别在这晒着了，有什么话，回去再说。”


    几人一起坐着牛车，被牛满仓送回了家。


    路过的村民瞧见战沉舟跟于瑶回来了，都热情的打招呼。


    其中就有战春歌的玩伴，见到战沉舟后，她立即跑去地里通知战春歌。


    “春歌，你大哥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