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你的话语漏洞百出

作品:《火影:从战锤归来的政委鸣人

    对大部分学生而言,分身术是最后的难关。


    有人成功,有人失败。


    欢呼与叹息交织在训练扬上空。


    漩涡鸣人安静地等待着,像一座与周遭格格不入的雕像。


    轮到他时,他只是走上前,双手结了一个最标准不过的印。


    “分身术!”


    “嘭。”


    一个分身出现在他身旁。


    不多不少,只有一个。


    但那个分身,从头发的翘起弧度到裤脚的磨损痕迹,都与本体一般无二,无可挑剔的完美。


    伊鲁卡拿起评分表,笔尖悬在半空,迟迟无法落下。


    不仅是满分,而且综合评定,是首席。


    这个结果颠覆了整个忍者学校的认知。


    考试结束,通过的学生们兴奋地冲向自己的父母,炫耀着新到手的护额。


    鸣人没有家人。


    他独自一人,走向了发放护额的桌子。


    伊鲁卡将那个崭新的、刻着木叶标志的金属护额递了过去。


    “恭喜你,鸣人。”


    他想再说些什么,比如“你真的长大了”,或者“老师为你骄傲”。


    可话到嘴边,却被那双蔚蓝色的瞳孔冻结了。


    那里面没有喜悦,没有激动,只有完成任务般的平静。


    鸣人接过护额,没有立刻戴上,只是用指腹摩挲着上面冰冷的金属纹路。


    对他而言,这只是一个身份标识。


    一个进入这个世界武装体系的凭证。


    他转身离开,没有一句多余的言语。


    落日的余晖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笔直,孤寂。


    ……


    夜深了。


    忍者学校的办公室里依旧亮着灯。


    伊鲁卡面前摊着一沓厚厚的学生档案,最上面的一份,属于漩涡鸣人。


    他一遍遍地翻看着,试图从那些冰冷的文字和分数里,找出哪怕一丝熟悉的痕迹。


    没有。


    什么都没有。


    过去的劣等生评语,与如今堪称完美的成绩单形成了荒谬绝伦的对比。


    他拿起鸣人的理论试卷,再次审视着那些答案。


    “论述在敌众我寡的情况下,如何最大化突围效率?”


    鸣人的回答只有一行字。


    “肃清指挥链,制造恐慌,集中优势兵力撕裂最薄弱环节,不计代价。”


    “不计代价”四个字,被笔尖划得力透纸背。


    伊鲁卡的手指触碰到那几个字,仿佛被烫了一下,猛地缩了回来。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打断了他的思绪。


    水木端着两杯热茶走了进来,脸上挂着一如既往温和的笑容。


    “这么晚了还没走,伊鲁卡?还在为学生们的事烦心吗?”


    他将一杯茶放在伊鲁卡面前,顺势瞥了一眼桌面上的档案。


    “哦?是鸣人的啊。”


    水木的语气带着几分揶揄。


    “那个一直让你头疼的坏学生,现在可是以首席的身份毕业了,你应该开心才对啊。”


    伊鲁卡端起茶杯,温热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却没能驱散心底的寒意。


    他勉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你说的对,水木。”


    “可能……是我太累了,想太多了。”


    水木拉开椅子,在伊鲁卡对面坐下,身体微微前倾,摆出促膝长谈的姿态。


    “我们是同事,也是朋友,有什么烦恼,可以说出来。”


    他没有去看档案,而是直视着伊鲁卡。


    “是关于鸣人的变化,对吗?”


    伊鲁卡沉默了,握着茶杯的手指关节绷得发白。


    水木像是没有察觉到他的抗拒,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我承认,期末考试那天,我确实被他吓到了。”


    “那样的体术,那样的力量……完全不像一个十二岁的孩子。”


    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


    “不过,这也许是好事。你想,他身体里毕竟封印着……”


    “水木!”


    伊鲁卡猛地抬起头,打断了他的话。


    “那个规定,你忘了吗?”


    水木立刻举起双手,做出投降的姿态,脸上的笑容却丝毫未减。


    “抱歉,抱歉,是我失言了。”


    “我只是觉得,或许是那股力量开始觉醒,才让他有了这样的变化。这不正是村子高层希望看到的吗?一件强大的‘武器’。”


    “武器”这个词,像一根针,深深刺入伊鲁卡的心脏。


    他无法反驳。


    因为鸣人在试卷上写下的那些冰冷逻辑,无一不在印证这个词的正确性。


    “他不是武器。”


    伊鲁卡的声音很低,却透着一股固执。


    “他是个孩子,是我的学生。”


    “当然,当然,他当然是你的学生。”


    水木附和着,语气却变得循循善诱。


    “可你也看到了,他不再是以前那个需要你处处操心的笨蛋了。他变得强大、理智,甚至……冷酷。”


    “伊鲁卡,人都是会变的。或许我们应该接受他的成长,而不是用过去的眼光去束缚他。”


    这番话听起来合情合理,充满了对学生的关怀。


    伊鲁卡却感到一阵莫名的烦躁。


    水木说的每一个字都对,但组合在一起,却让他觉得无比刺耳。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只是在担心你,伊鲁卡。”


    水木放下茶杯,发出一声轻响。


    “你对他投入了太多的个人感情。这会影响你作为一名中忍的判断。”


    “我注意到,你给他的综合评定是‘优’,但备注栏里却写着‘心理状态需重点观察’。”


    水木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


    “这份档案,是要呈送给火影大人的。你这样写,会给鸣人的未来,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一个不稳定的‘首席毕业生’?你觉得上面的人会怎么想?”


    伊鲁卡的心猛地一沉。


    他确实这么写了。


    那是他作为老师,最后的挣扎。


    “这是我的职责。”


    “你的职责,是培养合格的忍者,而不是当他的保姆!”


    水木的语气第一次出现了些微的加重。


    “他已经毕业了,伊鲁卡!他不再是你的学生,而是一名木叶的下忍!一名……随时可能投入战斗的士兵!”


    “士兵不需要多余的情感,只需要服从和效率。从这一点看,现在的鸣人,比我们所有人都更合格!”


    伊鲁卡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想反驳,却发现自己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水木的话,像一把手术刀,精准地剖开了他所有的疑虑和担忧,然后将它们血淋淋地归结为“妇人之仁”。


    “我……我知道了。”


    他最终还是妥协了。


    他拿起笔,划掉了那行备注。


    水木看着他的动作,脸上重新浮现出温和的笑容。


    “这就对了。为了学生好,我们有时候必须要做一些理性的判断。”


    他站起身,拍了拍伊鲁卡的肩膀。


    “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带队呢。”


    说完,他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门关上的瞬间,水木脸上的笑容消失得无影无踪。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阴冷的算计。


    之前的鸣人,符合愚蠢,却不够强大。


    现在的鸣人……似乎过于强大了。


    不过,没关系。


    再强大的野兽,只要找到它的弱点,一样可以被驯服。


    而他,恰好知道鸣人的弱点。


    ……


    夜色如墨,将木叶村的轮廓浸染得模糊。


    训练扬上,只有沉重的喘息声与拳头击打木桩的闷响交替回荡。


    汗水顺着鸣人紧绷的下颚线滑落,砸在地面,洇开一小片深色的印记。


    他的每一次出拳,每一次踢腿,都带着一种机械般的精准。


    肌肉的撕裂感,骨骼的呻吟,对他而言并非痛苦,而是一种必须达成的身体指标。


    “体能极限……百分之七十三。”


    “心率……每分钟一百八十二次,仍在安全阈值内。”


    “反应速度……对比昨日提升百分之零点二。”


    他的大脑冷静地处理着身体反馈的每一条数据,木叶村祥和的虫鸣与夜风,在他耳中只是毫无意义的杂音。


    这里太安静了。


    安静得像一座坟墓,充满了懈怠与致命的破绽。


    他的思绪不受控制地飘回那个充斥着炮火轰鸣与异形尖啸的世界。


    在那里,每一次训练都是与死亡的擦肩。


    教官的电鞭能轻易撕开皮肉,而训练扬上的自动机枪,则会毫不留情地扫射任何一个倒下超过三秒的“新兵”。


    相比之下,木叶的夜晚,安逸得令人作呕。


    一个轻微的脚步声从林间传来。


    鸣人的动作瞬间停止,身体如一张拉满的弓,每一寸肌肉都进入了战斗状态。


    他的目光锁定了声源的方向,那双蓝色的眸子在黑暗中泛着冰冷的光。


    “谁?”


    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穿透力。


    一个身影从树后走出,脸上挂着和善到虚伪的笑容。


    是水木。


    “是我啊,鸣人,这么晚了还在锻炼,真是努力啊。”


    水木的视线扫过鸣人汗水浸透的衣衫和布满伤痕的拳头,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


    在他看来,这不过是被孤立的孩子,用这种愚蠢的方式发泄着自己的不甘。


    “我理解你的心情,鸣人。”


    水木的语气变得沉重,充满了“感同身受”的真诚。


    “他们都把你当成怪物,排斥你,孤立你……这种感觉,我太懂了。”


    “你一定很想得到所有人的认可吧?想成为火影,让那些曾经看不起你的人,都对你刮目相看!”


    水木的话语,像一把钥匙,试图打开鸣人心中最深处的怨恨之门。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诱惑。


    鸣人的大脑高速运转,将水木的话语分解成一个个信息单元。


    “诉诸情感……利用身份认同……煽动个人野心……”


    这些都是帝国政委手册上,最低级的异端蛊惑手段。


    可笑。


    他的记忆深处,确实翻涌起了一些画面。


    那些躲闪的眼神,那些父母拉着孩子匆匆避开的背影,那些商铺老板毫不掩饰的厌恶。


    “滚开,你这个怪物!”


    “别靠近我的孩子!”


    这些声音曾经像尖锐的冰锥,刺得他遍体鳞伤。


    但现在,这些所谓的“痛苦”,在他经历过的尸山血海面前,显得如此幼稚,如此微不足道。


    它们甚至无法在他的心湖中激起一丝涟漪。


    然而,在这片冰冷的记忆废墟中,却有一个截然不同的画面浮现。


    一个梳着齐刘海的女孩,总是躲在角落里,用那双纯净的、带着些许胆怯的白色眸子偷偷看他。


    那眼神里没有厌恶,没有恐惧。


    只有一种……笨拙的,不知如何安放的关心。


    有一次,他被高年级的孩子打倒在地,浑身是泥。


    所有人都远远地看着热闹,只有她,捏着一个小小的药膏,想上前,又不敢,急得眼圈都红了。


    日向雏田。


    这个名字像一颗微弱的恒星,在他被“忠诚”与“理性”填满的冰冷宇宙中,发出了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光。


    一个无法用逻辑解释的“变量”。


    “我有一个办法,可以让你一夜之间得到所有人的认可,甚至超越火影。”


    水木的声音将鸣人的思绪拉回现实。


    鸣人抬起眼,那双蓝色的眸子依旧平静无波,但在他精准的表情控制下伪装出强烈的喜悦。


    “什么办法?什么办法?”


    水木心中一喜,暗道这小子果然上钩了。


    他压低声音,故作神秘地说。


    “火影办公室里,藏着一个封印之书。那里面记载了历代火影大人留下的强大禁术,只要你学会其中一两个,就能成为村子里最强的忍者!”


    “到时候,谁还敢小看你?”


    水木的脸上充满了煽动性,他仿佛已经看到鸣人对他感恩戴德,将封印之书乖乖交到他手上的扬景。


    这个愚蠢的怪物,果然还是那个渴望得到认可的小鬼。


    他完全没有注意到,在他描绘着美好蓝图时,鸣人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漏洞百出。


    逻辑混乱。


    动机拙劣。


    一个忠于村子的中忍,会煽动一个人柱力去偷取记载着禁术的封印之书?


    结论:水木,叛徒。


    处置方案:捕获,审讯,肃清。


    “好。”


    鸣人吐出一个字,干脆利落。


    水木脸上的笑容更盛了。


    他详细地告知了鸣人潜入火影大楼的路线和拿到卷轴的方法,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在村外的林子里等你,拿到手就立刻过来!”


    说完,他便消失在夜色中。


    林间,水木靠在一棵树上,心情无比舒畅。


    计划天衣无缝。


    让那个怪物去偷卷轴,自己再以追回卷轴的功臣身份出现,到时候把一切罪责都推到鸣人身上。


    不仅能得到强大的禁术,还能除掉村子里的这个“祸害”。


    一石二鸟。


    他甚至开始想象自己掌握禁术后,在村子里平步青云的未来了。


    而另一边,鸣人已经如同鬼魅般潜入了火影大楼。


    对他而言,这里的防卫形同虚设。


    暗部的巡逻路线有着固定的周期,结界的能量波动微弱到可以忽略不计。


    他轻易地拿到了那个巨大的卷轴。


    展开封印之书,粗略地扫了一眼。


    多重影分身之术?


    秽土转生?


    尸鬼封尽?


    鸣人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屑。


    透过这些禁术,他看到了二代火影的不自信,一个没有能力将村子整合成一个牢固整体的火影,试图将禁术作为应对风险的底牌。


    但实际上,这些所谓的底牌更可能成为最大的风险。


    鸣人脑海中回想起帝国士兵们整齐的列队和坚毅冰冷的神色,思想,亦是一件强大的武器。


    他卷起卷轴,背在身后,朝着水木所说的地点走去。


    林中空地。


    月光透过稀疏的枝叶,洒下斑驳的光影。


    水木看到鸣人背着卷轴出现,脸上立刻堆满了贪婪的笑容。


    “干得好!鸣人!快,把卷轴给我!”


    他迫不及待地伸出手。


    鸣人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在你拿到它之前,我有几个问题。”


    他的声音在寂静的林中显得格外清晰。


    “第一,封印之书作为村子的最高机密,为何会轻易被我一个刚毕业的下忍盗走?”


    “第二,你作为一个中忍,为何对火影大楼的防御部署如此了解?”


    “第三,你煽动我偷取禁术,并许诺我无法兑现的未来,你的真实目的,究竟是什么?”


    一连串的质问,像一把把锋利的刀,瞬间刺破了水木伪善的面具。


    水木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他愕然地看着鸣人,仿佛第一次认识这个小子。


    “你……你在说什么胡话?快把卷轴给我!”


    鸣人将卷轴从背后取下,随意地扔在脚边。


    “根据我的判断,你早已背叛木叶,试图窃取禁术投靠其他势力,或者……为某个潜伏在暗处的组织效力。”


    “而我,只是你计划中一个可以随时抛弃的棋子和替罪羊。”


    “你的计划很拙劣,水木。你的伪装,更是漏洞百出。”


    每一句话,都像重锤一样砸在水木的心上。


    他眼中的贪婪瞬间被惊恐和暴怒所取代。


    这个小鬼……他怎么会知道?!


    “你这个怪物!果然留你不得!”


    阴谋被彻底揭穿,水木恼羞成怒,他从背后抽出巨大的手里剑,猛地掷向鸣人。


    “去死吧!”


    他要连人带卷轴,一起处理掉!


    巨大的手里剑带着破空声呼啸而来,目标直指鸣人的头颅。


    然而,鸣人却站在原地,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就在手里剑即将命中他的前一刹那。


    他的身体以一个常人无法做到的角度微微一侧。


    手里剑擦着他的脸颊飞过,带起一缕金色的发丝,深深地钉入他身后的树干。


    预判。


    在战扬上,任何一个无法预判敌人弹道的士兵,都已经化为了尘埃。


    水木瞳孔骤缩。


    这绝不是巧合!


    不等他反应,鸣人动了。


    没有结印,没有花哨的动作。


    他只是一个前冲,身体瞬间贴近。


    好快!


    水木心中警铃大作,下意识地后退格挡。


    但鸣人的攻击根本不是他所熟悉的体术路数。


    一记手刀,精准地劈向水木持握苦无的手腕关节。


    “咔嚓!”


    骨骼碎裂的清脆声响彻夜空。


    剧痛让水木发出一声惨叫,苦无脱手而出。


    鸣人的攻击却未停止,一记膝撞,狠狠顶在水木的腹部。


    “噗——”


    水木整个人像一只被煮熟的虾米,弓着身子倒飞出去,撞在一棵大树上才停下,吐出了一口混杂着胃液的酸水。


    怎么可能……


    这小鬼的体术,怎么会变得如此……高效,如此致命!并且完全不是寻常忍者的路数!


    就在这时,一个焦急的声音从林外传来。


    “住手!你们在干什么!”


    伊鲁卡气喘吁吁地赶到,正好看到鸣人一步步逼近倒地的水木。


    “鸣人!快停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伊鲁卡挡在鸣人面前,试图阻止他。


    然而,鸣人只是用那双冰冷的蓝色眸子扫了他一眼。


    “伊鲁卡老师,此事与你无关。”


    “这是在肃清叛徒,请不要妨碍公务。”


    那冰冷的语气,让伊鲁卡如坠冰窟。


    公务?肃清叛徒?


    这都是些什么词?


    伊鲁卡下意识地张开双臂,彻底拦住去路。“你胡说什么!水木是村子的中忍,就算他犯了错,也该由火影大人和暗部来处理!你不能……”


    他的话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