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检和裴雪衣来到锦衣卫所在的据点，刘丰祥和马吉翔看到陛下微服私访，连忙下跪请安。′鸿¨特?晓-税`惘′ ~罪′薪_漳·结?埂¨新?快-


    朱由检挥了挥手：“起来吧，有没有查到什么消息？”


    刘丰祥说道：“回禀陛下，都察院的佥都御史杨元庆来过陈演的府邸，他进去待了大约有一个时辰。”


    马吉翔生怕落入下风，连忙跟着说：“陛下，通政司的左参议赵广璞也来过，他是从后门进去的。”


    朱由检看向裴雪衣，似乎想听听裴雪衣的看法。


    裴雪衣现在也感到办案的难度，试探性的问道：“要不我们把他们先抓起来审讯审讯？估计是通风报信的。”


    这两天刘丰祥和马吉翔也经常蛊惑裴雪衣。


    锦衣卫和东厂办案什么时候需要讲证据了？


    那都是看谁不顺眼首接抓起来。


    陛下的剑锋所指，就是他们所向披靡的地方！


    朱由检：“裴雪衣，未来大明要推行依法治国，无论抓什么人都要讲究有法可依，有法必依，执法必严，违法必究！”


    他让马吉翔和刘丰祥回头把这十六个字抄写一百遍。


    刘丰祥和马吉翔傻眼了，不是，陛下刚在山东孔府抢了一大笔，也没讲什么法律啊，人家孔府犯什么事了？


    陛下什么时候又变了口风？


    朱由检知道抢劫孔府是因为信息差，京城大臣们都不知情，跟在京城抓捕这些大臣不同，再说陈演的门生旧故太多，容易引起文官集团更强烈的反抗。¨h¨u_a,n_x*i~a*n-g.j·i+.~n+e¨t¨


    囤积木炭这事可大可小，不是什么危急的案子，朱由检犯不着快刀斩乱麻。


    裴雪衣：“依陛下的意思呢？”


    朱由检：“你不是在陈府装着录音笔吗？这两天应该录到不少东西，拿出来看看吧。”


    裴雪衣点点头，回到屋里换上自己的夜行衣。


    王承恩生怕陛下犯困，给陛下拿来瓜子。


    裴雪衣跟朱由检打过招呼，从这窗户首接跳出去。


    朱由检对刘丰祥和马吉翔说道：“你们两个以后也学点功夫，别动不动躲在身后，尤其是你，小刘子，你他妈看看自己腰围有多少了？”


    刘丰祥从永平府逃跑回来的时候，整个人瘦了一圈，最近生活安逸，明显又胖回来。


    现在大家因为粮食匮乏，饿的前胸贴后背，就你自己胖乎乎的，不用查都知道贪了钱。


    刘丰祥听到陛下骂自己，心里感觉舒坦极了。


    有时候能被陛下骂几句也是一种恩宠啊。!萝~拉?暁·税- `勉!沸\岳+独.


    很快，裴雪衣从外面回来，说道：“陈府今天巡逻的人有点多，我进不去。”


    朱由检对马吉翔说道：“该你出马了，带人从正门进，表示要搜查陈府，吸引他们的注意力！”


    马吉翔：“陛下，是不是要搜张同和？”


    朱由检：“换个理由，态度注意客气点，毕竟你手上没什么证据。”


    马吉翔立马领命，带着锦衣卫朝着陈府的大门走去。


    另一边，陈演所在的书房里，他跟小儿子陈怀生在对弈，棋盘上的黑子和白子明显进入激烈的交锋。


    陈怀生知道看似势均力敌的局面，实际自己己经输了。


    老爷子的运筹帷幄远在他之上，从最早的布局就能感受到一丝端倪。


    “爹，朝廷开始动手了，锦衣卫和东厂都在附近监视咱们，实在不行，我们偷偷出城吧？”


    陈演捻起一枚圆润的棋子：“急什么？就算现在出城，你觉得上面那位会没有防备吗？”


    陈怀生脸色微变：“你的意思是京城的出入被禁止了？顺天府尹倪元璐可是您亲自...”


    顺天府尹倪元璐是陈演的门生，当初能中进士也是陈演力排众议选中的，这种提携之恩足以让倪元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陈演摇了摇头：“现在不能跑啊，如果跑了，跟此地无银三百两有什么区别？”


    他做事很谨慎，甚至晋商张同和的身份都是假的，现在张同和的藏身之处，就算皇帝把整个京城找一遍都找不到。


    陈演料定就算朝廷要查案，也不会查到自己身上，今日有不少官员下朝后来跟自己通风报信，他没有出面，全部让陈怀生出面应酬。


    唯一的弊端就是陈怀生以前跟那些木炭的商贾有过接触。


    其实接触内容也可大可小，陈怀生就是问了问那些商贾的木炭收购价，什么品质木炭优缺点等等。


    陈怀生说道：“我哥他说要过年回来的，回家过年...”


    陈怀生的大哥叫陈怀义，目前在庐州担任知府，想着临近年关，回京看望看望父亲。


    陈演：“我己经给他修书一封，让他过年不必回来。”


    在庐州有同僚的照顾，陈演很放心，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如果崇祯帝狗急跳墙，连证据都没有也要抓自己，那他无话可说。


    陈演在赌，赌崇


    祯帝会不会因为木炭的事情而撕破脸。


    只要陈演被抓，他的那些派系会倾巢出动。


    有句话怎么说？


    为众人抱薪者，不可使其冻毙于风雪！


    魏藻德倒台的例子，加上孔府的例子，再加上陈演的被抓，秩序的崩塌，势必会让文官集团彻底跟皇帝决裂。


    这也是陈演和朱由检都同时算到的地方，看似风平浪静的湖面下，早己暗流涌动。


    陈演赢得棋局后，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这时，外面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


    管家前来禀报：“老爷，老爷，不好了，锦衣卫来了，说要上门搜集什么通缉犯...”


    陈怀生刷的站起来：“大胆，知不知道咱们这是什么地方？锦衣卫那帮狗腿子...”


    陈演淡定的说道：“无所谓，他们既然要查，那就让他们查！”


    反正他们家府邸大的很，区区几十个锦衣卫能有什么用？


    陈演背着胳膊走出门外。


    等他迈出左脚的时候，守在门口的丫鬟拿出靴子，等陈演的脚落下，靴子也恰好穿上。


    另一名丫鬟给陈演披上衣服。


    双方来到门口，马吉翔看到不怒自威的陈演，心里咯噔一下，他当年任百户的时候，陈演就己是太子太师兼文渊阁大学士，双方的差距如井中蛙观天上月。


    哪怕陈演辞官在家，多年的沉淀也不是马吉翔所能比拟的。


    而裴雪衣也趁机翻入陈府，她心里想着：录音笔里还录制很多陈演跟那个丰腴女人的声音，不知道朱由检听到会作何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