啸声刚落，血红眸子锁定最近的生灵：秦圣阳！在苏鸿尘感知里，这浑身圣光的“铁罐头”像黑夜明灯，散着让他憎恶、想碾碎的气息。


    脑中只剩一个念头：杀！杀光所有人！


    “死！”苏鸿尘咆哮一声，身影原地消失，化作黑色闪电直扑秦圣阳！一拳裹挟无尽黑暗神力，轰向对方胸口。


    秦圣阳心头骇然。这破笼而出的“世界BOSS”，力量超乎想象！速度太快，他几乎反应不及。仓促间，只能横起燃烧金焰的巨剑格挡，榨干体内最后圣光。


    “铛！”一声如洪钟炸裂的巨响在走廊回荡！


    黑拳与金剑狠撞。秦圣阳只觉混乱毁灭之力狂涌而来，像被火车迎面撞飞，连退十几步，每一步都在合金地面踏出深坑。右手虎口迸裂流血，气血疯狂翻涌，喉头腥甜涌上。


    更让他惊恐的是，精金锻造的圣剑竟被一拳打裂！


    情报错了……苏鸿尘强了数倍不止！秦圣阳心沉谷底：以他耗尽的状态，纵使击败这邪神，自己和圣裁庭也必全军覆没。到时还怎么对付苏子墨？


    他边挡苏鸿尘暴雨般的攻击，边向走廊尽头嘶吼：“苏子墨！你还等什么？动手啊！等我耗光他的力量，你以为能独吞奖励？别做梦！”试图用利益绑住对方联手。


    苏子墨却笑了。他像在欣赏好戏，目光扫过疯魔的苏鸿尘和狼狈的秦圣阳，一脸愉悦。声音不大，却灌入每个人耳中，尤其清晰落在苏鸿尘心里：“好弟弟，神盾局的‘龙血清’味道如何？”


    如同惊雷劈落！狂攻中的苏鸿尘动作猛然僵住，赤红眸子里首次浮出茫然。


    苏子墨不紧不慢，玩味补道：“不用谢我。在暗处替你消化了那股驳杂能量。你这身新力量嘛……有一半是我的功劳。”


    轰！苏鸿尘脑海彻底空白。他缓缓回头，死死钉住那面带恶魔微笑的男人。“是你……？”真相炸裂！他懂了：实验室的痛苦折磨中能撑下来、力量不降反增、顺利挣脱束缚——全不是靠自己的意志！而是被仇人当试验品“喂养”！屈辱如毒藤缠骨，比刀砍神术更痛苦百倍。


    “啊啊啊！苏！子！墨！”他放弃摇摇欲坠的秦圣阳，癫狂咆哮，将全部力量砸向苏子墨！黑电狂暴撕裂合金墙壁，整个A级禁闭区因他失控的震荡……隆隆颤抖！


    苏鸿尘狂攻如暴雨倾盆。


    苏子墨却纹丝不动。


    他只是立在那里，眼底掠过一丝几近残酷的悲悯，仿佛在欣赏一出早已落幕的独幕剧。


    黑暗闪电撕裂空气，扭曲的暗影箭疾射，裹挟着毁灭气息的能量球轰然炸开……苏鸿尘将堕落仪式中攫取的力量，毫无保留地宣泄。狂暴的能量撼动环形走廊，坚固的合金墙壁被硬生生撕开巨大的裂口。


    就在这令顶级公会都胆寒的攻击浪潮，即将吞噬苏子墨的刹那。


    挡在他身前的卡斯娜，向前一步。


    只一步。


    她那深邃的紫色眼眸，蕴藏着无数命运之弦，轻轻抬起，望向那毁灭洪流。


    一层肉眼无法捕捉的灰色领域无声展开。


    没有轰鸣，没有波澜。


    然而，整个走廊的“规则”，却在瞬间扭曲了。


    最前的黑暗能量球，闯入领域刹那，轨迹诡异地向上偏移了十五度，擦着苏子墨头顶呼啸而过，狠狠轰在天花板，碎片飞溅。


    紧随的数十支暗影箭，如同醉汉般在半空相撞、湮灭，最终零落射出，歪歪扭扭落在苏子墨脚边地板，连道划痕都未曾留下。


    缠绕黑色闪电的攻击更显荒谬。一道闪电已劈至卡斯娜身前，却硬生生被旁边破裂水管喷出的水流吸引，拐了个急弯，劈在湿漉漉的墙壁，徒留一簇微弱电花。


    苏鸿尘僵住了。


    他感觉自己仿佛在与整个世界的厄运对抗。


    一身毁天灭地的力量，大半竟都落在空处！每一次必中的杀招，总因那些概率微乎其微的离奇“意外”偏离目标。


    像是一个暴怒的巨人，疯狂挥舞拳头，却击打着一个无形又滑溜的影子。有力无处使，憋屈得几乎呕血。


    “这……这到底是什么妖术！”苏鸿尘面容扭曲，嘶吼声更加疯狂，疯狂催动着体内黑暗力量。


    走廊另一端，秦圣阳和他幸存的圣裁庭成员，以及入口处越来越多驻足的其他公会玩家，看得目瞪口呆。他们脸上的紧张与期待，化作困惑与荒谬，最终凝成深深的、难以理解的震撼。


    他们满心期待的惊天对决呢？


    那代表着玩家巅峰之力的兄弟死战呢？


    连趁火打劫捡漏的准备都做好了。


    结果呢？


    没有想象中天崩地裂的能量冲撞，没有让人喘不过气的殊死搏杀。


    只有一场诡异、彻底碾压的“戏耍”！


    那个如同魔神降世的苏鸿尘，此刻宛如被无形丝线操控的提线木偶，徒劳又滑稽地挥舞拳脚，连对手的衣角都沾不到分毫。


    而苏子墨，自始至终，如同局外的冷漠看客，静静欣赏着弟弟绝望又可悲的挣扎。


    这种无形的压制，比用力量直接碾碎，更让人脊背发寒。


    “闹够了？”


    终于，在苏鸿尘力量消耗过巨、攻势开始衰竭时，苏子墨开口了。声音平淡，却透着神明俯瞰蝼蚁般的漠然。


    他看向那个双眼赤红、彻底丧失理智的苏鸿尘，缓缓伸出右手。


    这一次，动用的不再是卡斯娜的厄运之力。


    而是通过【深渊契约】，向沉睡于黑色大陆最深处的古老存在，借来了真正的、属于旧神的、最本源的——古老神性！


    嗡！


    一股远比苏鸿尘黑暗神力更古老、更混乱、更不可名状的恐怖气息，如同苏醒的深渊，自苏子墨掌中弥漫开来。这并非纯粹的力量，而是一种更高维的、凌驾万法的“位格”。


    苏鸿尘的嘶吼戛然而止。


    他体内的黑暗力量，在触及这气息的瞬间，竟像老鼠遇猫、豺狼见虎般，本能地凝固、颤抖，彻底脱离掌控！


    那连接他与未知黑暗存在的赐力通道，竟被这更古老的气息，粗暴地斩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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