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决裂
作品:《清冷权臣的假青梅》 有李行墨带着,顾玉薇很顺利地进了工部。
水车的大框架已经做出来了,高高地耸立在那里。
顾玉薇高兴地上前抚摸着。
“姑娘小心,木刺还没打磨。”褚匠师提醒道。
“多谢褚博士,看到水车这么快就做了出来,我高兴。”顾玉薇笑道。
褚匠师挠了挠头,憨厚地说道:“这些大架子好说,就是这水轮的轴心难办。若用软木,几天就会磨坏,若用硬木,又总是开裂。”
“这样啊……”顾玉薇托腮,回想家乡的水车,轴心都是铁制的,还有轴承。她曾见过师傅维修水车,拆开后里面都是黑黑的机油。
“那用铁做呢?”
“铁?”褚匠师愣了一下,摇头道,“姑娘莫要说笑,铁可弄不成这样圆,尺寸也做不了那样精细。”
古代没有现代化的机械,确实不好加工。
顾玉薇皱眉冥思了一会儿,试探地说道:“用铁不行,木头又总开裂,那,如果在木头上箍一层铁箍呢?”
“箍铁箍?”褚匠师眼前一亮,拍了拍自己的脑门道,“我怎么就没想到呢?我这就去找老李合计去。”
褚匠师兴奋地跑去找负责铁器的李匠师商量去了,一直站在一旁的李行墨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顾玉薇,满眼都是欣赏。
“顾贤弟真是妙思不断啊!以前给我出的凭证发粮的主意,叫我立了一功,如今又想出这水车来,借水力碾谷……”
他的敬佩之情简直无以言表。
顾玉薇被他灼灼的眼神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自己也不过是占了时代的便宜,见得多而已,并没有那么利害。
“我只是刚好看了一本书,知道南边有水车。还要多谢你今日带我来,走吧,我请你吃饭。”
“薇儿又要请谁吃饭?”
顾玉薇回头,只见谢沉琅一身黑衣站在院门口,脸色更是如墨一般,如同蕴着万般风浪。
今天也真是邪门了,每当她要请人吃饭,就遇到谢沉琅。
“你不是今日事忙吗?李兄正好有空,就带我来了。”
“你还挺有理啊。”谢沉琅都被气笑了。他看了看站在顾玉薇身旁的李行墨,气不打一处来,向着身后的沈澈一抬下巴。
沈澈立马上前,一伸手:“李公子,我家大人有事与周姑娘说,请李公子回避一下。”
说完,不等李行墨回答,架起他的两条胳膊就往外拖。
“哎哎——你,做什么,我自己会走!”李行墨一边喊一边挣扎,奈何沈澈是习武之人,眨眼的工夫就将他架出了院外。
顾玉薇先是被谢沉琅这霸道行径惊呆了,接着,胸中升起一把火来。
“首辅大人好大的官威。”
谢沉琅冷哼一声:“上午才见了李明谦,下午又跟李行墨来工部,薇儿的好朋友可真不少啊!”
在“好”字上,他特意加重了语气。
“你没工夫来,我请别人帮个忙怎么了?那是我的水车,我还不能看了?”
“不是说了过两天带你来吗?怎么,两天你都等不了?”谢沉琅上前一步,握住了她的肩膀,“就非要跟这个李行墨一起来?李明谦也就罢了,你别说不知道李行墨对你存着什么心思!”
“那是以前,他不知道我的身份,如今我都要与你成亲了……”
“成亲?”看顾玉薇毫不知错的样子,谢沉琅气得额上青筋直跳,手上的力气也不由得大了起来,“你要一直这个样子,这亲事我看……”
顾玉薇肩膀被捏得生疼,却更加倔强地昂头看向谢沉琅:“亲事便怎样?你失望了,不想娶我了是吗?”
谢沉琅沉默了一下。其实他想说的是缓一缓,并没想作罢。
趁他愣神,顾玉薇推了他一把,脱开了他的掌控。
“也罢,大人既然看不上我,这亲事以后不用再提了。”
说完,她心里竟松了一口气。
想了想,她又却做出诚恳而难过的样子:“我从小在乡下长大,野惯了,做大人的妻子本来就不合适,祝大人以后觅得良缘,我……我走了。”
她朝着谢沉琅躬身行礼,然后快步走出了工部的院子。
谢沉琅僵立在原地,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亲事做罢”,这样的话,她竟如此轻易便说出!
他处处为她考虑,可她呢,把他当什么了?!
还是说,她见李行墨回来,后悔了?想嫁他?
谢沉琅以手握拳,攥得指节都发白了,脚却如钉在了地上一般,站了许久,才转身回府。
顾玉薇一回到周家小院,就对谢沉琅派来的四个丫头及两个侍卫说,亲事不成了,叫他们都回谢府去。
她自己也和青竹一起收拾东西,准备到自己租的小院去住。
周司盛简直如遭晴天霹雳,好好的亲事,怎么就不成了?!
“三妹妹,是不是因为我?那官我大不了不要了,我这就去给谢大人赔不是。”
到手的鸭子怎么能飞了?周司盛急得头上直冒汗。
“跟你没关系,是我配不上他。”顾玉薇一边往包袱里塞衣服,一边说道。
“前两天还能配得上,今儿就配不上了?”周司盛夺过顾玉薇手里的衣裳扔到一旁,“是不是你得罪了谢大人?听哥哥的,咱去赔个不是,就是跪下来求他,也要挽回亲事。”
顾玉薇把衣裳捡了起来,冷冷地看着周司盛不说话。
周司盛被她看得发毛,瞪眼道:“我说的不对吗?你是什么身份,难道还想叫首辅大人来俯就你不成?”
顾玉薇将衣服放下,表情凝重:“周……大.爷,我的身份,我已经知道了,其实,我不姓周,也不是你的妹妹。”
“什么?谁跟你说的?啊呸!不管是谁说的,都是胡说八道。”周司盛眼珠子乱转,心中气不打一处来。
肯定是月漪那丫头说的,他千叮咛万嘱咐,她怎么就是不听呢?
“并不是谁跟我说的,而是……以前的事儿我都想起来了。”
“就这样吧。”顾玉薇又收拾起衣裳来,“我自己会找地方住,以后……”
她的话还没说完,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周司盛大喜:“是不是谢大人来了?!我去看看。”
他迫不及待地掀帘子出去,却见进来的是李行墨,不由失望道:“天色不早,李公子有何贵干?”
李行墨先朝他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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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地一躬身:“今日的事儿因我而起,我是来向三姑娘赔罪的。”
李行墨被沈澈架出去后,一直站在工部外面等。不一会儿顾玉薇出来了,却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连他叫她都没听到,径直坐上马车走了。
过了好一会儿,谢首辅才出来,却是一脸怒气。
这两人莫不是因为他吵架了吧?上一次,谢首辅就因为他,把周姑娘赶出了谢府。去范阳的事儿,他也总觉得跟谢首辅有关。
他急匆匆地找了一辆车赶了过来。
听到是李行墨,顾玉薇也迎了出来:“李兄,今日对不住了,是我连累了你。”
在自己心悦的女子面前,被人架走,想起这事儿,李行墨尴尬地脸都红了。
他垂着头,脚趾都踡了起来:“是我没用。”
说完,他又抬起头来,眼睛亮晶晶的:“首辅大人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可以去向他解释的。”
“好啊,原来是你!”顾玉薇还没答话,周司盛先跳了起来,“都是你,害得我妹妹的亲事都要黄了。”
“啊?果然是我害了周姑娘么?”李行墨沮丧道。心里却是掀起了波澜,不是说两人是假扮的吗?怎么又开始议亲了?
顾玉薇:“你不用听他的,我们本来就不合适。”
周司盛却犹如抓.住了救命的稻草,拉着李行墨就往外走:“你跟我一起去向谢大人解释清楚。”
顾玉薇拦在门口:“周大.爷,别白费力气了。他要的是贤惠温柔的大家闺秀,而我,是个成日往外跑的野丫头,齐大非偶,这门亲事成不了的。他都亲口说了,你就是磨破了嘴皮子,磕破了脑袋,也没用。”
“不试试怎么知道!”周司盛将顾玉薇往旁边一推,“你做了他这么久的小妾,不嫁他还能嫁谁?”
顾玉薇被他推得差点儿摔倒在地。
李行墨手疾眼快扶住了她,生气地看向周司盛:“周兄,你怎么能这样对自己的亲妹妹?”
“我自家妹妹,关你什么事?”周司盛怒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想什么,是不是以为我妹妹被谢大人抛弃了,你就能来占便宜了?难道你还会娶她不成?”
李行墨听了这话,非但不恼,反而恭恭敬敬地朝着周司盛鞠了一躬:“李兄若不嫌弃,在下明日就叫家母请官媒来提亲。”
“啊?”周司错愕?道,“真的吗?”
“绝无半句虚言。”
周司盛眼珠一转,要是谢家的亲事不成,李家也不错。
不过,还是得先看看谢首辅那里还能不能挽回。
这个李行墨,就当是个退路。
他轻咳一声,刚要说话,顾玉薇却拦住了他,转身对李行墨说道:“李兄,刚才的话,我就只当你是说笑。”
她黯然一笑:“不然,以后我可不敢拿你当朋友了。”
李行墨剧烈跳动的心,在接触到她黯然中带着一丝忧伤的眼神时,慢慢地冷了下来,她,心里还是喜欢谢首辅的吧?
也是,那样惊采绝艳的男子,哪个女子不喜欢呢?
他状似不经意地一笑:“顾贤弟放心。”说完偷偷朝她挤了挤眼,意思是,刚才的话只是为了帮她应付兄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