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溃败
作品:《江南逢君》 谢时白低头就能看见怀里的宋听禾。
酒精的作用早就开始发挥,她身上的清香早已被酒味代替。
谢时白不知道白姣和她具体说了什么引得她一定要来酒吧买醉,但这一瞬间,他的眼里只能看见她含水的眸子和饱满欲滴的唇。
宋听禾揪住谢时白的衣领,缓缓贴近,直到彼此的鼻息都能清晰感受,她的嘴离他的唇不过半厘米。
谢时白被刺激地微微仰头,眼神出现瞬间的呆滞。
他轻轻闭眼,等着宋听禾下一步的动作。
下一秒,她的头就重重地砸在他的肩头,身子也软了下去。
“听禾?”
谢时白唤着她的名字,有些无奈。
拿起手边的酒一口饮尽,方才冷静下来。
一只手扶着宋听禾,一边拿着手机发着短信。
而一直在背地里吃瓜的贝利见宋听禾喝醉后,却急忙给陈念打去了电话。
“念姐,宋律在‘雨声’喝醉了。她带了一个男人过来,看样子应该要走了。要拦着吗?”
“喝醉了?”陈念纳闷。
宋听禾在外人面前从来是滴酒不沾的,听到身边还有个男人,陈念心里大概有了主意。
“你把那个男人的照片拍一张给我看看。”
出于谨慎起见,陈念打了个哈欠,等着贝利的消息。
不出一分钟,谢时白的照片就出现在陈念的手机上,看着两人亲昵的模样,陈念心想果不其然。但却没有任何想要阻止的意思。
她相信宋听禾,同样也尊重她的所有决定。
她对着贝利说:“不用管,让他们走吧。”
说完,陈念倒头就睡。
开酒吧,难免会遇到一些闹事的人,吃过几次亏的陈念花了重金在店里安排了几个壮汉。
只要陈念不想让谢时白走,他们就走不了。
贝利得到老板的指示后,和暗处一直在悄悄巡视的保安打了个招呼。
虽然贝利表示面前的这一对俊男靓女的确很好嗑,但是宋律的安危显然更为重要。
见谢时白发完短信后准备离开,贝利还是忍不住开口:“这位先生……”
“嗯?”
谢时白抬眼,眼神不似看向宋听禾的温和,倒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狠绝。
贝利讷讷地道:“结账在这里……”
这男人刚进来的时候一脸随和,怎么宋律一倒跟换了个人一样。
贝利吐槽道,果然人不可貌相。
谢时白看了贝利,拿好她的包扶着出门。
他喝了酒,今天开车,又只能小陈代劳。
今天时间不早了,小陈很显然才从家里爬过来,身上穿的还是家居服,他接过谢时白递来的钥匙,看到谢时白怀里的宋听禾,微微一愣。
自家老板又把这个美女灌醉了带回家?
八卦之心熊熊燃烧,小陈眼神都亮了几分。
谢时白把宋听禾抱上了车,对小陈说:“开慢点就好。”
“收到!”
小陈对着前镜笑了笑。
好在这次的宋听禾睡的有些沉,没有像上次一样折磨谢时白的身心。
到家后,谢时白照例把宋听禾扶上床,去卫生间给她洗了毛巾,好擦一擦脸。
等到他拿着拧干的毛巾回来的时候,宋听禾已经坐在床边,开始脱自己的外套。
听到身后有声音,宋听禾有些呆滞地往后望。
“好热……”
宋听禾的声音细微,透着股难耐。
谢时白拿着毛巾,走到她身前,屈膝蹲下身,用毛巾轻轻擦拭着她的脸。
从额头,再到眼睛,轻轻划过鼻子,再是脸颊。
最后,到了脖子。
宋听禾的衣领已经被扯开,光洁的脖颈间,挂着一条银白色的项链。
谢时白伸出手,把项链拿在手中,小小的兔子就躺在他的掌心。
这是10年前,他送的那条。
他的眼神开始变得晦涩,复杂。
“你确定要回去吗?”
当时那个人曾郑重再三地询问他。
“没有谁会停留在原地等另一个人十年的。”
谢时白看着这条项链,轻轻笑了。
既苦涩,又心疼。
没了毛巾输送凉意的宋听禾迫切地寻求方才的凉意,以缓解身上的燥意。
她的手开始攀上谢时白的脖子,一只手勾住领口,就把对方一整个带到自己面前。
一整张脸埋进他的颈窝处。
似乎还觉不够,抑或者是感受到久违的气息萦绕在鼻尖,宋听禾对着谢时白脖间的软肉轻轻咬了一口。
被猝不及防袭击的谢时白不有控制地闷哼一声,眉头微皱。
宋听禾没有用力,可毕竟脖子处连着动脉,是人体最脆弱的部分之一。
颤栗,理智,崩塌。
谢时白极力控制着自己,一只膝盖已然半跪在瓷砖地上。
瓷砖被冷气打的冰凉,那股寒意透过他的皮肤,却不能消解他内心的燥热。
“疼吗?”宋听禾似乎感受到了谢时白身体的僵硬,出言关心道。
她鲜少有这样懵懂的天真。
“舔一舔就不疼了。”
宋听禾学着幼时被刀划破手时,妈妈用唇把手指含在嘴里的模样,用舌尖描摹刚才咬出的牙印。
“别……”
谢时白的理智瞬间被击溃,他伸出手把宋听禾推远。
两只手掐着她的肩膀,头低垂着,额角细密的汗珠出卖了他并不平静的心情。
“热。”
宋听禾不满的抱怨,那股被酒精引诱的迷乱始终得不到纾解,心口总闷闷地难受。
“我给你打水。”
谢时白拿起身边的毛巾,深呼一口气,准备走向卫生间冷静。
坐在床边的宋听禾见对方作势要离开,抬手拉住谢时白的衣角。
房间的灯光不算明亮,她垂眸,睫毛微颤,音量渐低:
“别走好不好。”
谢时白一时心软,沉默着点头。
只是刹那间的失神,就被宋听禾如同藤蔓般缠住,再借由重力,两人直直地倒在床上。
好在谢时白的头护着宋听禾的头,可一个男人的重量还是把她压的痛呼了一声。
谢时白挣扎着起身,再这样下去,他真的不能保证会发生什么。
宋听禾的眼睛却逐渐清明。她上身只有一件打底的白色丝质衬衣,抬手的动作让衣袖顺着白皙的手臂滑落。
她的手臂交缠在谢时白的脖间。
他的汗滴在她的颈下。
“谢时白。”
“不要走。”
她轻声唤着他的名字,如同十年间的日日夜夜,他所期待的那样。
“该死。”
谢时白咒骂一句,低头狠狠攫取宋听禾的呼吸,理智彻底崩塌。
伪装彻底卸下,他从来不是什么任人宰割的脾气。
宋听禾的手圈地越来越紧,两人的鼻息无尽纠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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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肌肤相贴。
一夜旖旎。
……
“滴铃铃……”
“滴铃铃……”
宋听禾独属于工作日的闹钟准时响起。
她微睁着眼伸手去够手机,想要关停,却不想搭上了一具富有生命力的躯体。
宋听禾猛地睁开眼睛,朝身边望去。
一个男人的背影对着自己,从被子裸露的部分来看,这个人,没有穿衣服。
宋听禾强迫自己冷静,先是检查了自己的全身,衣物完整,没有明显不适症状。
又侧过头查看了垃圾袋,里面只有几张纸巾,似乎没有看到计生用品的痕迹。
正当宋听禾纠结着要不要把这几张纸保留下来作为证据备用时,她突然感觉到身后有股视线一直盯着自己。
“宋律~这是打算吃干抹净不认人了?”
谢时白转过身,一只手撑着头。他的上半身裸着,胸肌显露无疑。
他不是肌肉很大块的男人,但脱衣也绝对有料。顺着胸肌往下,隐隐约约还能瞧见两块肌肉。
宋听禾不自然地转移视线,轻咳了一声:“我们昨天……”
“没有发生什么吧。”
理智告诉宋听禾,他们之间大概率没有做到最后一步。不过看着谢时白胸口,耳边,脖间的处处红痕,甚至还有一小块牙印,宋听禾开始不确定。
难道她喝醉了酒也会兽性大发。
谢时白把被子拉地更低了些,似乎在展览宋听禾的罪证。
“宋律师觉得呢?证据都在这儿摆着呢。”
谢时白轻笑。
“我看了,垃圾桶里没有……”
套这个字,在宋听禾嘴里几经轮转,始终说不出口。
“没有什么?”
谢时白嘴角勾着笑,意犹未尽地看着强撑冷静的宋听禾。
“套!”
宋听禾闭上眼,视死如归。
“噗嗤。”
谢时白没忍住,彻底笑出声。却不想此举更引得宋听禾恼怒。
“你笑什么!你懂不懂保护女生。如果意外怀孕……”
女性可是会承担比男性更大的苦果。
“如果意外怀孕了怎么办。”
谢时白配合着询问。
他也很好奇,宋听禾会怎么做。
“打掉。”
宋听禾斩钉截铁地回答。
谢时白丝毫不意外。他回复道:“那太遗憾了。我想我们不会有孩子。”
“至少今天不会。”
宋听禾回过味来,怒道:“你耍我?”
“我什么都没说。宋律师。”
谢时白装作一脸无辜。尽管许多事有他的引导在。
宋听禾不想和他扯皮,这个家伙,从小就是这样一幅不着调的样子。
“不过,身上这些痕迹,的确是宋律师的杰作。”
“宋律师,要怎么负责。”
宋听禾见此人一幅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架势,气不打一处来。
“你怎么证明。”
宋听禾没想过,有一天,她也会用上这种耍无赖的招式。
“那可多了。”
“‘雨声’里,宋律喝了酒后就开始对我动手动脚,大家都看见了。”
谢时白说的可怜兮兮,仿佛真的像被侵犯的黄花闺女。
“你还记得,你当时说了什么吗?”
谢时白的眼睛微微眯着,似乎是在回忆。
“你问我,可不可以接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