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第十七章 道侣印

作品:《我真不是自恋狂

    “第二场,百川门跃烛对浮山宗明曦。”


    闻声,本来在和暮落枫闲聊的时卿瞬间抬起头来,朝台上看去。暮落枫自言自语了一会儿,见时卿不再说话,不禁好奇地抬起头来看向他,便见他目不转睛地看向擂台。


    暮落枫嘴巴微张,欲言又止,随后将即将说出口的话咽下了肚。


    “请赐教。”


    那跃烛是个琴修,只见他抱着琴,神色淡淡地站在原地,全身上下的装束都是玄色,包括琴也不例外。柳泽元上下打量他一眼,大致估出他的修为后,也学着他的样子回道:


    “请赐教。”


    “开始!”


    话音落下的那一瞬间,台上一黑一红便开始打了起来。


    跃烛不紧不慢地拨动着琴弦,柳泽元眼眸微转,随手挡了两三招,便故意将手中扇子抛出,做出一副被跃烛击飞的样子。


    跃烛神色有几分疑惑,但手上动作没停,柳泽元见自己将扇子成功抛出,又随意挡了几招,才以一个极其帅气的姿势落地装死。


    “……”


    “……”


    跃烛目瞪狗呆。


    他明明记得自己好像没有往那个方向打啊,难不成是他记错了……


    周围传来喝彩声,跃烛这才从思绪中回过神来,忍着内心疑惑,朝着柳泽元行了一个礼,道一句“承让”后便下了台。


    柳泽元微不可查地睁开了一只眼睛,朝四周环顾一圈,见有人来抬自己,便又阖上双眼,安心地等人来接。


    “啧,浮山宗不过如此。”


    暮落枫意有所指地看着时卿,却见他心不在焉,似乎根本就没有听见他的话。


    好不容易捱过早上的比武,时卿刚想离开原地,却猝不及防被一人拉住了衣袖,那力气极大,差点将他拽倒在地。


    时卿稳住身形,皱眉转身看向来人。来人是洛灵,见时卿转身,她将手收回,面容端得人畜无害,眸中却闪过一丝狡黠。


    时卿见是她,眉头皱得更深了一些,他往后退一步,有些不悦道:


    “不知道友有何事?”


    “没什么,就是来问问你的名字。”


    “名字?为何要问我的名字?”


    时卿警惕地看着洛灵,洛灵娇笑一声,往前走了一步,脚腕处蛊心铃发出清脆的声音,勾唇道:


    “怕什么,只是问个名字,又不会吃了你。”


    时卿又往后退了一步,往四周环顾一圈,心下有了主意。他将手背在身后,随后正色道:


    “我叫离远。”


    “离远?”


    洛灵重复了一遍,随后上下打量时卿一眼,笑道:


    “好名字,有什么寓意?”


    “离我远点。”


    话罢,时卿便引燃手中瞬移符,消失在了原地。


    洛灵笑容僵在脸上,随后望着时卿离开的方向,面色沉了下来。


    -


    阴云密布,整片树林雾气缭绕,林中树叶身影婆娑晦暗,似有风雨欲来之势。


    时卿停下脚步,往四周环顾一圈,空空如也。他收回目光,一边走一边嘟囔道:


    “奇怪……我刚才明明看到在这里……”


    他话音刚落,一滴雨水便落到他额头,随后四周响起了淅淅沥沥的雨声。那春雨不大,柔和异常,像是轻抚过湖面的嫩柳条尖,在地面留下一圈又一圈痕迹。


    时卿迎着雨又往前面走了一些路,雾气过于蓊蔚,限制了他的视线。突然,远处模模糊糊出现一道身影,时卿眼眸微眯,随后加快脚步走上前去。


    直到距离那人仅有一步之遥,时卿才堪堪停下脚步,抱着手叫出了那人的姓名:


    “柳泽元,你叫我好找。”


    “不还是被你找到了吗?”


    话罢,柳泽元轻笑一声,转身看向时卿。


    他没有再用明曦的面皮,恢复了自己的本来面貌。


    面前的郎君三千青丝懒散地散落在肩旁,面部棱角分明,肤如凝脂,唇红齿白,一双桃花眼柔情似水,此刻正笑吟吟地盯着对面那人。他衣服松松垮垮地穿在身上,似乎动作幅度再大一些,那衣服便会从肩旁滑落,露出光滑如玉的肩头和那娇媚的锁骨。


    时卿见状,脸不争气地红了,他将视线移到其他地方,骂道:


    “把衣服穿好。”


    柳泽元闻声,一边将自己的衣服穿好,一边调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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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又不是没看到过,说不定还……”


    柳泽元话音一顿,随后又悠悠然接道:


    “天天看呢。”


    “那不一样!”


    时卿下意识反驳,柳泽元来了兴致,笑问道:


    “哦?哪儿不一样?”


    话罢,他瞬移到时卿身前,修长的手指轻佻地划过他喉结,发出意味不明的声音道:


    “是这里?”


    说完,他指尖又划向时卿后颈,低笑一声道:


    “还是……这里?”


    时卿只感觉柳泽元指尖所触之处皆传来密密麻麻的痒意,他拽住柳泽元不安分的手,本想端起气势骂他两三句,却被他打断了。


    “次次都来招惹我,你真当我是柳下惠?”


    话罢,柳泽元拿出发绳将时卿的手绑了起来。时卿瞪大眼睛看着他,恼怒道:


    “你要做什么?!”


    柳泽元眼眸微眯,并未回答这个问题,只是俯身将时卿抱了起来,随后消失在了原地。


    远处湖中傍着并蒂莲,但那莲生得却有些奇怪,一株生得嫣红,花瓣尖儿上点着雨水,看上去含羞带怯、苍翠欲滴。它半垂着莲梗,似是被春雨压弯了腰。


    另一株则截然相反,那株莲花洁白如玉,即使大部分的雨都落到了它那一边,它也仍旧是挺直身躯,看上去生机勃勃,与那柔若无骨的红莲形成鲜明的对比。


    片刻后,雨停了。


    湖面恢复平静,那红莲在阳光的照耀下开得更盛,然而莲梗却弯得不行,似乎是快承载不住莲身了。反观那株白莲,莲梗依旧挺直,花瓣尖却染上嫣红,在阳光之下竟显出些许餍足之色来。


    -


    柳泽元盯着时卿的脸看了半晌,随后心情甚好地勾起唇角,刚准备下榻,便敏锐地看见时卿锁骨上似乎多出了一个东西。


    他停住动作,又折回去,便看见时卿锁骨处多出了一个并蒂莲的印记。那并蒂莲颜色鲜红,正是修真界的道侣印。


    时卿睡得极不安稳,柳泽元回过神来,这才柔声哄道:


    “好了好了,不闹你了。”


    话罢,他为时卿掖好被角,便下了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