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练习生找上你的？”崔然峻有些不放心，吃火锅的时候还是开口问了一句。


    “不是那种。”崔杋圭否认。“前段时间他在楼下堆雪人，我们一起玩了一会儿。”


    “完全是崔杋圭能做出来的事啊哈哈哈。”崔秀彬笑着说。


    “第一次见是在翰林附近的炒年糕店里，他和他朋友一起。”姜太显补充道。


    早知道那个时候他就上去要联系方式了，竟然被崔杋圭抢先了。


    “挺有趣的一个小孩呢，我打听过了，是跳舞很不错的孩子，然峻哥你的舞蹈不也不错吗？有时间可以一起玩一下。”崔杋圭正是上头的时候，越是拒绝他冷淡他，他越想凑上去。


    “我可没有你们的劲头。”崔然峻拒绝。“不过舞蹈嘛，有的是机会看到的。


    于是下一次月末评价，尹寒雀看到了一个算是认识的人。


    “寒雀xi，下一个是你了，做准备吧。”staff过来招呼道。


    “内。”他们现在呆在另外的屋子里，不再在练习室外等着了。


    看多了别人会影响自己的心境。


    尹寒雀额外准备的仍然是舞蹈。


    但是意外的看到了崔然峻坐在舞蹈老师旁边。


    在尹寒雀跳完之后，崔然峻有了些兴趣。


    “不如我们两个比一下怎么样？freestyle？”崔然峻站了起来，跃跃欲试。


    “啊……”尹寒雀还以为他只是来参观的呢。


    “可以，比一下吧。”旁边的高层点头。


    干嘛给他增加任务量。


    但又没办法拒绝啊。


    freestyle……


    他以前也学过。


    只要靠着肌肉记忆……


    “你会街舞啊！”比完之后，崔然峻有些震惊。“我看到你资料上写的是现代舞啊？”


    “是现代舞，街舞是很早以前学的。”尹寒雀气喘吁吁地说。


    很没有这么用力地跳舞了。


    “你很有天赋，应该走街舞这条路的。”崔然峻将尹寒雀扶起来。


    “已经不太熟悉了。”他讨厌街舞，尤其是breaking。


    但偏偏他freestyle只能跳出来breaking。


    小时候的记忆似乎并没有忘掉。


    大概是诅咒吧。


    崔然峻看尹寒雀脸色并不好，也没再说什么。


    “声乐进步真的很大。”声乐老师点评了一句。


    “如果寒雀xi专攻街舞的话会更符合选拔标准的。”舞蹈老师意外地评价了一句。


    “内。”尹寒雀回应。


    大概是介于他模糊不定的回答。


    “经过商议，权重星xi进入出道组进行练习。”


    已经五个人了。


    仅仅有两个位置了。


    一早就知道竞争激烈，大家有些心灰意冷的往宿舍走。


    一个月过得太快了。


    快到来不及去想未来的路。


    下一次月末评价前，金晟恩来找尹寒雀。


    “我们真的能进出道组吗？只有两个位置了。”金晟恩晚上的时候来到尹寒雀的房间。


    “出道组本来的两个练习生其中一个是创作型的，另一个不知道是什么定位。第一回选的灿玟哥和英岷哥一个是rap很强烈的，一个是唱法很独特的。这回选的重星是舞蹈很突出的，看起来是想组成一个没有短板的组合。如果最开始出道组的另一个人是舞担的话，那剩下的两个名额一定会有唱担的。如果那个人是唱担的话，那下回选的就可能是舞担。”尹寒雀分析道。“哥被选中的可能是很大的，哥的声乐真的很好。”


    “但是，我不知道……谢谢你寒雀，有的时候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我爸又在催我……”金晟恩有些崩溃，压力实在是太大了。


    学校、公司，还有家庭，他才十几岁，没办法承担这么重的负担。


    “没关系的哥，那些前辈也练习了很长时间，不是也是没有进出道组吗。”尹寒雀安慰他，也是安慰自己。“我们还有机会的。”


    仅剩的两个名额，公司摆明了让剩下的人更拼命地去争抢。


    甚至公司期待着他们使出什么特殊的手段吧。


    他不知道，但是他有些害怕。


    这个冬天过于漫长了，这场雪下在了所有人心里。


    大家的心都被冰冻着，只知道麻木的向前走，没有了欢声笑语，也没有加油鼓劲。


    大家沉默着，每个人都逐渐变成了一片孤岛。


    但是明明之前大家也在一起激动兴奋的讨论，一起努力奋斗。


    这就是公司的手段吗？


    让他们分开，不再记得曾经一起在一个公司，有过情谊。


    只一心去争抢那两个所谓的出道名额。


    尹寒雀有些不寒而栗。


    “我们会进出道组的。”


    他这么说着。


    可心里没有多少底。


    但明显金晟恩相信了，两个人紧紧抱着，试图汲取一丝勇气。


    尹寒雀要被勒死了。


    好在金晟恩马上就放开了。


    “寒雀ni，今我在你这里睡可以吗？”金晟恩握着尹寒雀的手。


    尹寒雀能感受到他在发抖。


    “……好吧。”


    还是小孩子啊。


    大家都是小孩子呢，哪怕穿梭在首尔的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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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大楼中，在外人面前表现得独当一面的样子，但明明才经历了十几年的人生。


    远离了家人，独自来到花花世界，只凭着一个微弱的实现梦想和希望。


    短暂的青春在昏暗的舞室度过。


    为了虚无缥缈的鲜花和掌声，为了不知道值不值得的未来。


    付出了很多代价。


    会后悔的吧。


    尹寒雀想。


    但没有人想回头。


    因为那虚无缥缈的愿景太过缤纷绚丽了。


    两个人挤在小小的床铺上。


    金晟恩断断续续说了很多他小时候的事。


    比如小学学习不好被他爸爸打，他妈妈拿着冰淇淋给他消肿，在冰淇淋化到一半的时候吃掉。


    比如他写字太难看，老师给他妈妈发消息，妈妈去给他买字帖，但是却买错了，买成了汉语字帖。


    还有他妈妈总喜欢做很多泡菜，每次做都吃不完，放置时间太长又会变味，只能让他拎着送给邻居和亲戚。


    “寒雀xi有过这种事吗？真的很讨厌，小时候真的是像傻子一样被大人使唤呢。”金晟恩翻了个身，声音有些含糊。


    “我妈妈……她送过我一条围巾，我现在都戴着。那是我收到的第一份礼物……也是最后一份。”尹寒雀轻声说。房间里的灯已经关上了，他看不清房间里的东西，但还是睁着眼睛，没有什么睡意。


    “那天我妈妈第一次叫我Claire，那是她单独给我起的名字。”


    “我很喜欢那个名字，现在也在用。”


    金晟恩的呼吸声逐渐变沉，好像睡熟了的样子。


    也是，这两天临近期末评价，大家都练习得很晚。


    但尹寒雀仍然轻声说着，眼神落在虚空处。


    “即便她叫着这个名字拿斧子砍断了我的腿。”


    “不过好在没有很深，也没有很痛。那时我也很小，自愈能力还算强……”


    “那天之后就没有见过她了。”


    “那是我的七岁生日。”


    “……”


    “再也不想过这样的生日了。”


    他的话只有月亮听到。


    可月亮被云彩遮住。


    所以只有他说给他自己听。


    尹寒雀也睡了过去。


    手紧紧握着金晟恩的手腕。


    —————————


    “尹寒雀xi、金晟恩xi，请两位过来。”


    “剩下的两个名额有一个名额是一个前辈的，剩下的最后一个名额公司决定在你们两位之间选择一位进入出道组。”staff有些不忍心往下说。“需要你们二位各自陈述一下自己的想法，并且展现一下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