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8章 沈天予318(求子)

作品:《离婚后她惊艳了世界

    无涯子盯着信息,心中涌起一种莫可名状的情绪。


    他知道这叫感动。


    活到这把岁数,什么事都经历过,自然也不乏尔虞我诈,心早已变得沧桑长茧,已经很少有能让他感动的人和事了。


    无涯子心说,不愧是苏婳的外孙,品行真好!


    他回信息:捉宗稷时,是趁他不备,讨了个巧。他们既然能害死阿魄,肯定会用阿魄的尸骨作饵,引我们上钩。你贸然前去,正中他们的奸计。死者已矣,生者如斯,咱们就别去送死了。万一你出事,我没法向你外婆交待。


    沈天予暗道,这老道突然变得这么正经。


    他还有点不适应。


    不过他说得对。


    对方既然害死盛魄,肯定会用盛魄的尸骨作饵,引他们前去。


    沈天予道:宗稷背后的人,迟早要抓,您老请说国名。


    无涯子脾气差,把电话拨过去,“漂亮臭小子,你怎么这么固执呢?我不想说不想说不想说,非得强人所难吗?死了一个阿魄还不够吗?非得多死几个,你才满意?是,你心怀大爱,为国为民,不怕死,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万一你死了,你爸妈得多痛苦?元丫头得多难过?小楚楚和阿魄没见过几面,阿魄死了,她成天捧着只蝴蝶哭,难道你也想让元丫头变成下一个小楚楚?”


    沈天予默然。


    无涯子继续骂:“真搞不懂你们这些正派人,要不是你们天天给阿魄洗脑,阿魄说不定不会死。算了,不怪你们,怪那帮坏人!一将功成万骨枯,为了他们那点野心,害死多少无辜的人!”


    他忽又叹了口气,“怪只怪阿魄命不好,不会投胎,投到哪里不行?非得投到邪教老窝去!”


    他自顾自乱发一通牢骚。


    不等沈天予回答,他挂断电话。


    静默几秒,沈天予拨通龙虎队队长的电话,问:“宗稷招了吗?”


    队长回:“很狡猾,怎么审都不肯说,逼急了就装死。我听队里前辈说,二十多年前的案子,有个叫宗訚的,因巨贪且淫乱,被枪决。因为此案牵连太多人,案子秘密审理,没对外公布。这人也姓宗,宗姓很少,两人会不会是一家人?”


    沈天予早已猜到,但龙虎队办案要讲证据。


    宗訚已死多年,骨灰估计都烂没了。


    自然无从鉴定。


    可青回还活着。


    青回是宗訚淫乱妇女的产物。


    且青回和虞瑜今天来医院了,


    青回就等在产房外。


    沈天予道:“等我消息。”


    挂断电话,他握着手机,上楼,来到产房前。


    青回果然立在走廊里,树桩子一样一动不动,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顾家的便衣保镖,但他脸上那硬梆梆不服管的表情,又不似打工人。


    沈天予行至他面前,喊了声大师兄。


    一听他喊自己大师兄,青回就知准没好事。


    他一脸戒备,“什么事?”


    沈天予道:“需要您几根头发。”


    “做什么?”


    沈天予回:“公事。”


    青回打破沙锅问到底,“什么公事?”


    “保密。”


    青回头一扭,那意思不说是吧?不说他就不给!


    沈天予又喊:“姑父。”


    青回忽地转身,留个后背给他,那意思,不说明白,喊姑父也不行。


    见他固执如牛,沈天予又不能强拔他的头发,只得如实说:“不久前去公海捉了个叫宗稷的,嘴很硬,需要验证他的身份。”


    青回对这个姓很敏感。


    本就阴沉的脸瞬间冷得发黑,脖中青筋隆起变粗,他扭头怒道:“跟我何干?”


    沈天予启唇,“您自己拔,还是我拔?”


    青回抬手猛地薅下来一把头发。


    足足有二三十根。


    他太过用力,有的发根都被薅出血了。


    盯着那血迹,沈天予眸色沉了沉,伸手接过他的头发,道:“谢师兄。”


    他抬脚朝电梯方向走。


    拐弯的时候,身后传来青回的声音,“杀!”


    沈天予知道,他的意思是,如果真是宗訚的家人,全部杀死,一个别留。


    取了车,沈天予将青回的头发送至龙虎队。


    再返回来,已是一个多小时后。


    元瑾之等他等急了,问:“去哪了?消失这么久。”


    沈天予道:“确定宗稷身份,送你回家。”


    元瑾之恋恋不舍地瞅了瞅小泊言和小倾宝,挽上他的手臂。


    沈天予带她去吃了饭,接着车子一调头,去了雍和宫。


    下车看到古色古香的殿门,元瑾之弯起眼睛笑,“突然来这里做什么?”


    沈天予道:“拜神。”


    元瑾之笑出声,“你就是玄学奇才,能预测未来,还来这里拜神?与其拜这些神,不如拜你师公和无涯子前辈


    。”


    沈天予俊颜无波无澜,“职责不同。”


    他捉着她的手去了万福阁东侧的观音洞内。


    这里供奉着白度母和绿度母,其中白度母是送子的。


    他买了两炷香,和元瑾之并肩走进去。


    将香插好,跪在蒲团下,他闭眸双手合掌。


    从前他只跪过师父和师公。


    香烟袅袅,他俊美如谪仙般的面容虔诚无比,哪怕是跪着,姿态仍然挺拔如竹,清贵逼人。


    度母是佛。


    他属玄门,是道家分支,自古佛道一向不和,可是他今天跪求度母送子。


    元瑾之学他这般模样,也闭上眼睛,开始许愿。


    怕许太多愿,太麻烦度母,她口中轻声说:“请度母娘娘送我一女,若成,定当来还愿,帮您塑金身。”


    因为女儿大多像爸爸。


    她希望生个像沈天予那般聪明的女儿。


    她也是聪明人,但是被沈天予衬得笨笨的。


    二人虔诚许愿。


    袅袅香烟中,度母塑身面容慈悲。


    离开雍和宫,元瑾之笑,“咱俩连房都没同,就开始四处拜佛求子了,是不是有点舍本逐末了?”


    沈天予道:“防患于未然,提前拜。”


    心中却知,同了房也不会有,破劫耗光了她的子女缘,也耗光了他的。


    求佛不过是给她一点心理安慰。


    不过他不后悔。


    他牵住元瑾之的手,侧眸望着她美貌周正大气的小脸。


    离正月十五还有不到一个月时间。


    元月十五,即可与她领证、大婚、洞房。


    想到洞房,他白皙修长的脖颈泛起浅淡的粉,喉结上下滚动一下。


    忽然瞥见一道奇怪的身影。


    那人束发,个高,长面,浓眉大眼,着浅灰道袍,是荆鸿。


    沈天予剑眉轻折。


    他一个纯种茅山道士来这藏传佛教格鲁派寺院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