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没说话，背起竹筐直接进仓。


    裘三拎着酒壶笑：洛哥，这回官竞，你要是拿了头名。


    不光能压康家一头，说不定连县里都的高看你。


    林洛没接，只盯着火堆。


    火苗跳动，把他脸映的冷硬。


    秦月娥在火边熬汤，手里搅着木勺，听了裘三的话。


    只淡淡一句：“说再多没用，赢了才算数。”


    第二日一早，寨里便忙活起来。


    猪肉切块盐腌，皮子晒开，骨头砸碎熬汤。


    柳夏带着几个年轻人进山再设陷阱，盼着能补上一点野味。


    狗剩磨短棍，嘴里哼着小曲，说要在官竞上砸开别人的脑袋。


    裘三则提着酒壶满寨乱转，一会儿指点这个，一会儿调笑那个。


    林洛独自去了镇上，探听消息。


    镇上早有人在传，说这次官竞县令要亲自出面。


    不光比谁送的多，还要比稀罕物。


    康家放出话，说要献上一对海东来鹤，价值连城。


    镇上人议论纷纷，都说林洛要栽。


    林洛听完，只冷笑，提着竹筐往回走。


    筐里是刚买的粗盐和药材，全是为了保猪掌不坏。


    回到寨口，秦月娥早已算好了账。


    剩下的粮食只动两成，既能应付，又不伤根基。


    她把账本推到林洛手边：“这些粮加上猪掌，足够了。”


    林洛点头，心里却更沉。康家财大气粗。


    要是借着官竞压他，后头日子只会更难。


    第三日，天蒙蒙亮，狩猎队便收拾妥当。


    柳夏背**，柳青挑担，狗剩扛着整张猪皮。


    裘三提壶醉醺醺走在队尾。


    林洛走在最前，竹杆横在肩上。


    竹筐里那对猪掌沉甸甸的，像是压在心上的石头。


    一路进镇，街上人声鼎沸，各村各户全赶来。


    县衙前搭了高台，县令正襟危坐。


    左右两边站着皂隶，威风的紧。


    康家早早到场，管事手里牵着两只高挑白鹤。


    羽毛雪亮，引的一片喝彩。


    康老财主坐在台下，笑的合不拢嘴。


    裘三咂舌：“娘的，这阵仗可不小。”


    狗剩咬牙：“鸟能顶啥用？真饿了连毛都不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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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洛没说话，只让柳青把猪掌摆上案几。


    肉色红亮，筋骨分明，一股浓烈的香气扑鼻而来。


    人群一阵骚动，纷纷探头张望。


    县令鼻子动了动，眼里闪过一丝异色，却依旧板着脸。


    陶书吏在旁笑着开口：康家献的是海东鹤。


    林家献的却是寻常猪掌，高下立见。


    话音刚落，人群里却有人喊：寻常猪掌哪有这么大？我活了五十年都没见过！


    另一人附和：“这肉香的紧，若是入汤，能顶十碗饭！”


    骚动越来越大，县令终究忍不住，示意手下取来刀斧，劈开一块猪肉。


    刀口一落，肉汁四溢，香气更盛。


    县令脸色终于缓了缓，低声道：“好物。”


    康老财主脸色一黑，却还强撑：“不过是山猪，怎比的上海东鹤的珍稀？”


    县令不答，只让人把鹤与猪掌一同记下。


    官竞继续，粮食、皮货、药材一件件上台，热闹喧嚣。


    直到日落，结果才定。


    县令亲自开口：林家所献山猪掌，稀有难的，滋补之物，胜康家鹤。


    此番官竞，林家为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