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百余县兵来袭

作品:《重生寒门,我打猎带寡嫂吃香喝辣

    秦月娥站在仓门后,死死抱着账本,声音尖厉:“仓要是毁,全村跟你们拼命!”


    这一喊,让更多人杀红了眼。


    老人拄杖上阵,少年抡木棒砸人,血肉横飞,喊杀声震天。


    半个时辰过去,地上横七竖八躺满尸体。


    县兵攻势渐乱,阵脚开始动摇。


    为首皂隶脸色发白,回头一看,死伤已过半,若再打下去,只怕自己先没命。他一咬牙,挥刀大吼:“撤!”


    县兵如潮水般退去,只留下满地血迹和哀号。


    仓前,村人们一个个浑身是血,有人靠着刀棍喘息,有人干脆倒在地上不动。


    哭喊声夹着笑声,交织在一起。


    林洛满身是血,竹杆折成两截,气息粗重。


    他抬头望着退去的兵影,心里却没有半点轻松。


    他很清楚,这一仗守住了仓,却也彻底把命运扯到官府刀口下。


    仓铃叮叮作响,混着血腥气,显的格外刺耳。


    血战过后,清岩村像被风刮秃了一样,静的出奇。


    仓前硬土圈里,血水混着泥浆,踩一脚就粘的拔不出来。


    倒下的人横七竖八躺了一地,哭声、喊声、叹息声混在一处,谁也分不清谁的。


    秦月娥抱着账本,手臂僵硬,直到裘三走过来轻轻把她手掰开,才发现她的指甲已经掐进了肉里。


    狗剩蹲在一个年轻人尸首旁,直挺挺看着,木然不语。


    那是他平日里最爱一起打猎的伙伴,此刻喉咙被矛穿透,眼还没闭上。


    柳青默默收起刀,把尸体一具一具抬到一边。


    柳夏拎着弩机,走到每一具身旁,俯下身确认死透了,才算罢手。


    裘三大口灌着酒,酒顺着下巴流到满是血的衣襟里,他却连擦都懒的擦,仰天长叹:“活下来的,都记住,仓不是天掉下来的,是拿命换来的!”


    这一句话,让哭喊声更大了。


    几个女人抱着丈夫的尸体嚎啕大哭,孩子们蹲在一旁,呆呆看着那一地血。


    林洛一身是血,手里竹杆早折断成两截,被他插在仓门前。


    他站在那里,不说话。风吹过,仓铃叮叮作响,像在敲心。


    许久,他才缓缓开口:“人死了,可以再活一辈子。仓没了,全村要死一半。记住今天,记住你们身边倒下的人。”


    他环视一圈,嗓子嘶哑,却字字清晰:“从今天起,清岩村不只是村,是寨。狩猎队,不只是打猎,是兵。咱要活,不止要守仓,还的立下更大的根子。”


    人群抬起头来,有人不解,有人却眼里闪出火。


    秦月娥声音冷硬:“洛哥说的对。仓守住了,可官府还会来。康家不会罢休。要想活,就的更硬。”


    柳夏一字一顿:“该立寨规。”


    狗剩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沙哑着喊:“以后谁敢欺到咱清岩村头上,就让他们知道,咱这里不是好惹的!”


    篝火被重新点燃,映的一地尸体发亮。


    林洛抬头,看着那火,心里已明白:清岩村这一战,虽说赢了,却也彻底把路推到了死角。要么更硬,要么全亡。


    仓铃叮叮作响,不似风声,更像催命的鼓。


    血战后的第三日,清岩村没有再有人哭喊。


    尸体早已掩埋,伤口虽未愈,但每个人眼里的慌乱全没了。


    槐树下,长桌再次摆开。桌上不再只有账簿,还压着一块石板,石板上刻着几个字:清岩寨。


    村人全到,老小围了一圈。


    林洛走到石板前,竹杆横在手里,声音低沉:“从今日起,清岩村不再是村,而是寨。仓是命,寨是根。若再有人敢来抄、敢来毁,寨里人一个都不能退。”


    他顿了顿,抬手指向那石板:“寨既立,就的有规。今日立下四条寨规。”


    秦月娥站在桌后,展开竹简,冷声宣读:


    “第一:仓为寨根,分粮需兑物,不许白拿。


    第二:凡守仓、出力、拼命者,优先的粮。


    第三:寨中人人,皆为寨人,不许暗通外敌。


    第四:若有人坏规、偷粮、叛寨——杀无赦!”


    四条读罢,人群先是静,继而渐渐爆发出呼喊。


    “好!有规可守,寨才不乱!”


    “洛哥说的对,咱不再是散沙!”


    “杀无赦!谁坏仓,谁害全寨!”


    裘三大笑一声,把刀往桌上一拍:“寨规立下,从今往后,清岩寨人死活都绑一处!”


    狗剩跟着吼:“这寨规,我狗剩第一个认!”


    柳青沉声补了一句:“谁不认,就请他搬走。”


    秦月娥把竹简卷起,冷冷扫过人群:“不认的,现在就走。粮食一粒不给,仓门不许再进。”


    全场一片死寂,没有一个人动。


    许久,一个白发老头拄杖走出来,颤声喊:“我认!寨规在,咱就有活路!”


    这一声喊开了头,呼声接连不断。


    林洛竹杆一顿,插在地上:“记住了,这是咱自己立的规矩。官里怕的,就是这一点。寨规一立,清岩寨就和官府彻底不是一回事。要么活,要么亡!”


    人群轰然应和。


    仓铃叮叮作响,在风里显的格外清脆,仿佛在替清岩寨记下这一刻。


    夜里,篝火亮起,寨口立了新木桩,上头挂着那块石板——清岩寨三个字。


    从这天起,清岩村彻底不再是村,而是寨。


    清岩寨立下寨规的消息,不到两天便传进了康家大院。


    康老财主正饮酒,一听这话,气的手中酒盏“啪”的一声砸在地上。


    “好!真是好!林洛那贼子,不光抗官,还敢立寨规?这是要篡官府之权!这是造反!”


    二儿子急道:“爹,这下官府必定要动真格。可若官里真灭了清岩寨,那三百石粮可就是官家的了,咱康家岂不是白忙一场?”


    康老财主眯起眼,冷笑一声:“你以为我真只看那点粮?林洛今日能立规,明日就能立寨,后日能拉人。若让他真立起根子,不光官府受威胁,我康家还站哪去?”


    他抬手一挥:“去,把镇上几家也叫来。官府要动兵,咱康家也的掺一脚。官里打头,咱们在后头落井下石,把林洛连根拔起!”


    镇上酒楼,康老财主设宴,邀了几名乡绅地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