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初到镇北 行程过半

作品:《箭破风雪春日昭

    “小姐,镇北关原来是这样啊。”


    城外的守兵查的很严,整个镇北的驻军看起来有个万把人手的样子。


    既然如此,那当年又怎会出现只剩二三千守兵的状况?着实有些令人费解。


    不言按照信上的地址,立刻进城去找三师父的落脚之地。


    昭睿有些担心他一个人应付不来,安排了两个人跟着。


    “小家主对不言小师傅,当真是上心。”邱连山连连应下就去安排后面的事。


    小女娘一脸好奇,着实觉着这镇北稀罕的很。


    上辈子没能走到,空留下了好多遗憾,她更想四处转转。


    “春江,去帮我准备那套衣服,我要上街!”


    “好,我的好小姐。”


    知夏牵着黑宝去马厩那边了,春江跟着自家小姐上楼放置行囊。


    “一会儿不必跟着我,你跟知夏也累了大半日,好好休息寻些自己爱吃的东西,我去去就回。”


    她递给春江一个沉甸甸的钱袋子。


    自己换上了一身黛色的男子服饰,说话间就从客栈的窗户上翻身跳了下去。


    “您可要小心。”这动作吓了春江一大跳,她急忙跑向窗边大喊,。


    看着自家小姐稳稳落地,还对自己做了个鬼脸儿。


    小姐还是这般,总爱是做些让人担心的事。


    昭睿早就想这般了,在家里装乖装的自己骨头都痒了。


    蹦跳两下就有人来劝止自己,更别说翻窗跳墙了。


    她倒也想爬树,只是答应了神仙娘娘,说话不敢不算。


    怕了拍手上的灰土,她大跨着步子走在镇北关内的街巷上。


    城中现下倒是一片祥和,她朝街巷上老板打听了一番。


    十几年前此处也是战事吃紧,各方都不愿让步,蕃国使臣入朝要求娶公主。


    皇帝陛下思虑再三,把当时最受宠爱的宁乐公主嫁了过去。


    才换的边境这些年的安稳,自然也不用每日活在战争的恐惧中了。


    原来的这般啊,一位公主,换取和平。


    昭睿背着对方发出嗤笑声。


    太可惜了,再貌美的公主也挡不住他们的狼子野心,十多年的蛰伏全部都是假象。


    让一步,便会步步都让。让成最后那般惨局。


    新皇看得出边关的狼子野心,出兵相抗。


    战事处处顺利,前方大军看似大捷,却


    不知是对方营造的假象,奸人内外勾结,钻了空子。


    调大军上前线,镇北城中兵力自然不足,他们突然偷袭妄图破城,将军只能凭借几千守兵拼死相保,拖延时间等待大军回防,这才灭了他们计划。


    若是一开始就这般强硬,不和亲,不退让。


    结局会不会好一点,昭睿摇了摇头。


    算了,自己本就自身难保。怎么还想着拯救苍生的大事?


    不死在他们前头都算是好的了。


    昭睿走到县衙,却突然想起自己在镇北关当县丞的舅舅。


    脚步停留,今日贸然过去怕是有些不合适,还是改日让邱叔备好礼物再上门吧。


    想起舅舅,倒是勾起自己想家的情绪。


    她每到一地,都写了书信寄回。给二郎的,给瑾儿姐姐的,还有给钱多多的。


    也不知道现在大家都在干什么。


    “好香的羊肉味儿。”漫无目的竟是走到了面馆儿前,小女娘的肚子也适时叫了起来。


    她摸了摸怀里的钱袋子,安心的走进店里。


    只有老板和一个小厮在忙,却坐了好几桌的客人。‘


    看来是选对了!


    “老板,来碗面。”


    一个中年汉子正把手上扯好的面下进滚水的锅里,又去切肉。


    面汤上下翻涌看着十分过瘾。


    “帮我再多加一份肉。”


    昭睿眼巴巴看着锅里的羊汤,馋的很。


    她把铜板放在台面上。跟老板示意去寻了个角落坐下。


    晌午本应该阳光正盛,却突然的打起了雷。好在面很快就端了上来,汤鲜肉嫩,外面雨点怕哒哒的打在屋檐上,寒意被热汤驱散的一干二净。


    再抬头时,小小的店面里一下子多了许多避雨的人。


    自己的面前也来了拼桌的人。


    巧得很!


    不言刚拉着自己三师父进来,觉着对面坐的人有些熟悉就多看了几眼。


    面前的郎君束发整齐俊朗的很,可不看眉眼还无法确认。


    直到昭睿嗦完碗中最后一口面,把头抬起来,不言恍然大悟。这家伙又扮男装出来玩了。


    热乎乎的汤面下肚,空空的肚子充满了食物带来的满足。


    昭睿的小脸红扑扑的抬起头,伸手去拿桌上的辣油。


    “不言,你怎么在这。”两个人同时伸出的手碰了个正着。


    昭睿乖巧的等着小道士把小碟子推到自己面前。


    “我刚见到三师父,正在路上走着,突然就下起了雨,我便拉着他一起进来了。”


    “他家的面,好吃吗?”


    见昭睿嘴边吃的油乎乎的,想必今天的饭她很喜欢。


    “美味绝顶!”她抽出怀中的帕子擦了擦嘴,对着不言身旁的男子低头行礼。


    “久闻师傅大名。”


    她偷偷撇了那男子几眼,看起来比自己师父要年轻些,身子挺拔,完全不同于闲云师傅那般道骨仙风,他的举止动作看起来更像自己师父,是个习武之人。


    “小施主不必如此,唤我风恒便可。”


    他此次前来镇北,只为拜访一位故人,恰巧故人之子虚心求学,便多呆了些时日。


    不然不言也不一定能寻到自己。


    风恒看了信,果然是大师兄催促自己快些回去。


    “风恒师傅,见到您我就放心了,我这般也可以放心的将不言交给您。”


    昭睿跟师父也修行了些日子,说话间瞧见他手上还有些陈年老茧,像是常年握住兵器磨出来的,虽已经没那般明显,但并未尽数消除。


    “小施主对我这小徒弟当真是上心,他与我讲了些,一路叨扰,后面就由我来照顾他便好。”人高马大的男子伸出胳膊搂了搂不言的肩膀。


    不言尴尬的笑了几声。他鲜少见这位师父,确是有些不熟。


    “小二,这边再来两碗素面。”


    昭睿伸手加菜。


    “我与不言早已是挚交好友,风恒师父不必跟我客气。”


    昭睿笑着看向氛围有些奇怪的师徒二人。


    “对了,三师父现在住在镇北将军的府上,我后面几日就随他一起。你若是有事就差人来寻我。”


    “小施主,报我的名号便可。”


    风恒不太在乎虚礼。也示意面前的小女娘不必如此客气。


    “那好,我还真还有一事想请教风恒师傅。”


    “城中可有能练习骑射的靶场。”


    虽然师父走了,但是临行前是千叮万嘱,自己手上的练习绝对不能懒怠。


    手中用来练习的弓箭也有些磨损,她还想再买一把更好的。


    “镇北关有驻守军队演练的演武场,将军府上也有自己的靶场,我和将军是故交,且帮你问问,看能不能让你在闲暇时用上一用。”


    “这样总比你自己在野外练的强。”


    “正好我也要教教不言,你看他的身子骨,还是弱了些。”


    他说着有些不满意的捏了捏不言的胳膊。


    “那我提前谢过风恒师傅。”


    昭睿又看了一眼有些尴尬的不言,抿嘴偷笑。


    看来他和这个风恒师傅真的不熟悉。


    不言练的是另一派功夫,柔中带刚,四两拨千斤的本领运用的炉火纯青。


    自己后来也跟着道观的师傅学了点皮毛,每次与不言对练,就算是他让着自己,结局也简直是惨不忍睹,屡败屡战。


    还好,现下自己学了师父射箭的本事,这才让小女娘暗暗有了些优越感。


    “雨停了,想必,你们师徒二人还有话要说,我便提前告别了。”


    夏天的雨,来的猛也去得快,不一会儿,太阳又要拨云而出了。


    “若是有什么消息,或是需要帮忙,不言知道我的落脚之处,尽管来便是!”


    昭睿见二人的汤面已经端上桌来,她喝掉了碗底最后一口飘着红油的汤,放碗离开。


    她一走,风恒立刻像是变了幅样子,开始八卦起来


    “所以,她是女扮男装?”


    “是,她是女子。”不言应答的有些敷衍。


    “她会射箭?”


    面刚夹起,还未送入嘴中,不言的动作停在原地。


    风恒对刚才的小女娘饶有兴趣。学武的女子在这个时代不多。


    忍不住的多问了几句。


    “会,还会骑马,还玩刀。”


    回了一句,还有三句,如何相识,如何一起通行,自己对她作何感想。风恒打开了话匣子,话一句一句的溜出来。


    “好了三师父,我们回去再说吧!再说几句,面都没汤儿了。”


    他满脸愁容。话语带着不满。眼瞧着香喷喷的面就要成一坨了!


    “好,你怎的这般不耐烦我,我小时候还抱过你,那时候你小小一个,像个白玉团子,可是比现在要好玩儿多了。”


    都是些什么奇怪的用词,他仍然是讲个不停,但好在是能吃饭了。不言只是安静的听着。


    昭睿回到驿馆,就差人把小道士的东西打包送去镇北将军府上,又塞了些钱银,希望他后面能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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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些。


    风恒带着不言回到府上,不言才发觉这个三师父的身份,怕是没那么简单。


    随意出入将军府,且府邸中人都对他十分尊敬。


    他还直接带着自己去见了在府上正值休沐的镇北大将军,二人相熟程度令人惊讶。所以三师父到底为什么要半路当个道士呢?小道士心中生疑。


    自从要查身世的谜团,他就逐渐变得开始揣摩人心。


    之前还总说昭睿这样不好,哪成想自己也变成了这般。


    “还有一事,请求余将军帮忙。”


    “想借府上的练武场一用,我这徒弟有个小友人,想练习射箭,正巧我徒弟来了,我自己也想带着他们二人时时勤加练习。”


    “这些你还用同我说,潇然一天天就喜欢往军中跑,家里的场地本就是空着,正好多两个孩子也让府上热闹热闹,也让夫人开心开心。”


    余威大手一挥,当即准了这个要求,还有些开心。


    “她是最喜欢小孩子的,正好也快到生辰,”


    “府上向来是冷清,你们来只当是多添些人气。”


    “但你记得叫上那个臭小子跟着一起,他现在倔得很,他最近天天不知道在城里瞎转悠些什么,好几日没练功了。只有你说话他愿意听几句。”


    常年守在这地方,确是苦了她夫人。


    “你我向来不用这般拘礼,哪有什么求不求的。还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再同柏管家讲。”


    他热切的搂着风恒的肩膀,两人倒像是兄弟一般。


    “这都是小事,小侯爷约莫着是为了给他母亲准备生辰礼。几日前倒是同我讲过两句。”让余潇然去挑礼物这个主意还是风恒给他出的。


    还有些话要说,风恒就让不言先回去。


    自己坐下与余威闲聊几句。


    “小师傅,刚有人给你送了东西过来,可要帮你放进房里?”府中小厮拿着一个包裹问不言。


    “麻烦您了,直接放过去就好。”稍后不言沿着府中小路来到三师父住的偏院,院子里两间客房。


    将军府建的还没道观好看,这也难怪,镇北关本就地处偏僻。


    镇北大将军又不是个贪得无厌之人,常常四处征战,家中陈设自然是十分简洁。


    有了将军的准许,他出入府便无人会阻拦。


    准许使用训练场的消息,等明日在告诉昭睿吧。他铺开行李,给闲云师父写信,


    一路上写的信,一封也没得到回复,真不知道闲云师父在忙些什么。


    自小便从未离开道观,这一路走过来,到底还是有些不适应。


    回想起师爷说过的话,他脑子里偶尔也会产生后悔的念头。


    到底要怎么才好?日头一落,天儿就变了脸。


    他盖着被子在床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眠。


    另一边,昭睿点着蜡烛,盘坐在床上,梳理了大半夜的线索。


    纸张大片铺在被子上。


    阿父到底是如何得的皇家生意?


    她依稀记得,那年冬天雪大,路也难走,匪盗猖狂。


    自家拉香料的队伍从边关回来的过程中被劫持,货物丢失大半,虽然没有死人,但也算得上是损失惨重。


    以往这种情况,理应即停止这条线路。毕竟家里又不是只靠它吃饭。


    父亲完全可以停下,先做些别的,等到局势缓下来了,再恢复买卖也不迟。


    结果却在来年的开春被选上了,当那所谓的皇家进贡商。只一年,新帝一上位,家中就糟了祸端。


    现在那唯一的入手点,便是这两年半后的遇劫,


    如若趁着这次,把现状做的再惨些,彻底让阿父放弃做这个,相让于人,或许就是脱身之法!


    这所谓的盗匪身份,也要尽快查个明白。可能是单纯截道儿的,也可能是哪个对家。


    这一想,她唰唰的把所有可疑之处全部记下。


    点灯熬油的结果,就是她瞪着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看起来十分憔悴。


    “呀,您怎么回事。”春江早上一推门就见自家小姐呆坐在桌子边。


    “春江,我好难啊。”


    她拉着春江的胳膊不愿意撒开。到底为什么要算计这么多东西。怎么样才能苟活,变成了昭睿每天都在思考的问题。


    累,太累了。就连睡着也满脑子是这些事儿。


    “我的好小姐,您又熬夜了!今天我还是去药铺抓些安神的药材吧。”


    “不言师傅来找你,说是有事,您快梳洗一下,下去看看。”


    “春江你果然对我最好了,钱不够就去枕头下的钱袋子里拿!”


    “我先过去,看看他到底有什么事。”


    昭睿换上春江准备好的干净衣裳。


    冷水洗了把脸,脚步匆匆的下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