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过招
作品:《替身嫡谋》 关怀素与庞大娘子说完话,也不回家,立刻去了程姨母家里,立刻叫姨母拨些人手,去找郑妈妈被卖到了何处。
结果一到县主府,刚进门,外头又传来嚎啕之声。
“娘子,陈家人又来了,说您若是不原谅他们,他们便在外头长跪不起。”丫鬟从外头进来,轻声为难地说。
“怎么回事?”关怀素听着这里头似乎不对,忙问,“陈家人?是之前姨父大伯家?他们之前不是走了,怎地又回来了?”
问完关怀素自己反应过来了,便冷声说:“姨母你得封县主,一年封地送上来的嚼用丰厚,他们是眼热了?”
“可不是,那一家子混账泼皮,原先上门打杀不敢了,偏换了个在门口跪哭的法子,若是赶人,又怕打伤了,叫他们拿住把柄,显得咱们娘子一朝得势不饶人,可若是不赶,他们日日这么跪着哭,到底难看。”金妈妈闻言立刻诉苦,对关怀素说,“姑娘不知道,这都闹了个把月了,啥方法都试过了,都没用!”
关怀素闻言,立刻对程娘子说,“姨母,你如今家大业大,这人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您还是得赶紧考虑一下,尽快过继孩子,而且不能只是一个,若只得一个小儿,怕人动歪心思,你便过继两三个,那些人瞧着您后继有人,自然也就散了。”
“姑娘说得何尝不是!”金妈妈闻言立刻说,“这事儿我年头娘子才得封就说了,可娘子却说担心自己过继了孩子,姑娘觉得自己没了去处,到时候叫姑娘心中凄苦,便死活不愿!”
关怀素闻言心中大震,眼圈立刻便红了。
“我早知道姨母疼我,却没想到姨母竟为了我……”她说到这里,也是哽咽,拿帕子压了压眼角,埋怨地说,“姨母视我为亲女儿,对我来说姨母又何尝不是与亲娘无异?可若我是亲生的,我都要催促您赶紧过继子嗣,不为别的,若日后弟妹长成,也算是我有了个助力,您和姨父也能安稳后半生。姨母在此事上可千万不要糊涂才是啊!”
程娘子听到这里,眼圈也红了,拉着关怀素哽咽说:“可是我怕过继了孩子,到时候事情多了,难免对你有些疏漏,你这孩子以前心思重,近日才好了些,若我过继了子嗣,叫你心灰意冷,那我以后有何颜面去见地下的素素和伯父啊!”
“姨母,我不会的!我知道姨母疼我,日后若您忘了我,我也会日日上门,您赶我我也不走!”关怀素说到这里,眼泪一串串地下来,又哭又笑。
她少时父母俱亡,一部分亲人之憾,在关怀素心中,她以为是永远不可被弥补的。
可是在这一刻,在得知程娘子为了自己,竟连过继子嗣都不愿意,她心中的那个属于“母亲”的缺口,在这一刻真实地、完整地被补齐了。
她不知为何,这时候本该欢喜的,却一扁嘴,眼泪成串儿地掉下来,竟是擦也擦不干净。
关怀素有些不好意思,哑声说:“奇怪,我心里开心,为何却一直掉眼泪?”
程娘子叹了口气,摸着她的头发,温声说:“你这孩子,日子过得多不容易,谁不知道?你啊,哭一下也好,日日都那么谨慎、处处从不出错,我看着才叫真心疼。”
这就是真的只会跟自家人说的私房话,关怀素拼命拿帕子压住泪水,才将将冷静下来,认真地说起过继的事儿,问:“是好事,我不哭,姨母可想好了,到时候往哪里找过继的孩儿?”
“你呀,和你娘一个样子,都是个倔强的。”程娘子叹了口气,也不多劝,只说,“按理说,我们该在两家族亲里头找过继的,可程家本就没什么亲眷了。你姨父如今宗族也就剩外头那泼皮无赖一家,我和你姨父死也不会从他们那儿过继孩子的。”
这些都是关怀素知道的,她点头,说:“那姨母是想从善堂抱养?”
程娘子叹气,说:“善堂不行,之前我和你姨父去善堂,才去了一次,那家无赖就去善堂找麻烦,闹得善堂鸡犬不宁,后来善堂没办法,只能拒了我们。”
听到这里,关怀素灵光一闪,说:“今年南方遭了灾,京师里来了许多流民,许就有无父无母的孤儿,我给姨母你打探一下,若是有,便悄悄接回来,去官府记名之后,那家人没了指望,自然就散了。”
她这么一说,张妈妈登时喜不自胜,含泪说:“要说怪不得娘子疼姑娘,姑娘也是实打实地为娘子着想啊!”
程娘子如今每年俸禄丰厚,身份高贵,换了个心肠差一点的,只怕恨不得程娘子无后,自然什么东西都给自己留着。
可是关怀素不但主动促成,且在遇到难处的时候还处处帮着想办法,竟是真心实意想替姨母安排好下半辈子的指望,这才是真正把程娘子也当家人关切。
说完这事儿,关怀素把找郑妈妈的事情说了就匆匆回家去。
张妈妈忍不住感慨:“娘子真是没白疼姑娘,姑娘不但贴心,人品也是一等一的好。”
偌大家业竟都可以抛之脑后,这不是一般气度。
程娘子看着马车离去的背影,轻声说:“那可是伯父和素素的女儿,自然心性品貌都是一等一的好。”
说完她说:“孙萍那女儿订了婚事,定然是想加紧把婉玉的事儿定下来,我怕她们要弄些歪门邪道害了婉玉,你帮我盯着点。”
“哎。”张妈妈轻声说,“娘子放心,我盯着呢,若是有什么事情,一准立刻报给您。”
程娘子这才放下心来。
关怀素忙活的时候,李家,孙萍也不快活。
送走宾客,她神色冷下来,对扶芳说:“今儿二丫头看淑儿的神色不对。”
扶芳点头,一边按孙萍的肩膀,一边轻声说:“赵夫人给咱们姑娘送簪子的时候,二姑娘眼神瞧着吓人得很。”
“那不是个省心的,留在家里总容易生变故。”孙萍眯着眼睛,轻声说,“得想个办法,叫她别坏了我淑儿的好事。”
扶芳一听,撇嘴说:“今儿来的那位夫人,不就是老爷给二姑娘相看的那家?我听说那家里也是官宦人家,家风极其清正,二姑娘难道还看不上?”
孙萍一听,冷笑说:“她和她娘眼光都高的很,这家家风清正,不纳妾不收通房,公婆也是恩爱和睦人家。若没有赵家,便是淑儿嫁过去,我都是十分愿意的。只是那边母子都不是个长远过日子的人,只怕心中还有别的打算。”
扶芳迟疑问:“娘子的意思是?”
“前几日刘仁不是给家里送了一批江南来的单纱么?你叫人全部拿出来,明儿个叫人来,也是做新夏衣的时候了。”孙大娘子想了想,立刻便有了打算,笑着眯了眯眼睛,说,“得亏你跟过去,听到刘仁的身份,他既然有那来历,给大丫头确实也是个麻烦,二丫头既然想着,全了她的心思也不要紧。”
扶芳一听,有些惊讶地说:“可是娘子,大姑娘是因为有公主殿下这层关系在,才能有这桩姻缘,换成二姑娘……她怎么想的,这事儿怎么看都不可能成啊!”
“管她成不成,只看她想不想。”孙萍冷笑一声,说,“反正闹出事情,大丫头这事儿成不了就行。”
扶芳闻言,立刻明白了孙大娘子的意思。
二人说完,孙萍扶了扶鬓边的花,轻声说:“给我换个簪子,这个太老气了些。叫人看看老爷那边有没有空,就跟他说,后天就是寒食节了,我想跟他商量一下,安排下寒食节带家里人去流云台寺祈福的事儿。”
“是。”扶芳答应着,使了个眼色叫人出去,自己拉开妆枢,温声与孙大娘子挑起新的发簪来。
那头李珺下值,进了宁双双的院子,却见她并不出来迎接,只坐在纱帘里侧身坐着。
李珺调笑:“美人卷珠帘,深坐颦蛾眉,但见泪痕湿,不知心恨谁?”
宁双双跟着李珺开蒙,专攻诗书,听到这里,在纱帘里轻声回说:“薄幸郎君何日到,想自当初,莫要相逢好。”
李珺见她如此,显然是真伤心了,立刻掀帘子进去,着急地问:“怎地了,谁惹你生气了?”
宁小娘不肯说话,云青委屈地说:“这几日小娘说身子有些发寒,想吃些桃胶炖鸡补身子,我连着几日去厨房,都说桃胶都给西院了,咱们院子没份例,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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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管家拿前院的东西贴补的。”
李珺闻言,立刻皱眉,对着门外问:“李福,这事儿是真的?”
李福立刻进门请安,赔笑说:“今年因南方大雪,许多地方桃树都冻**,桃胶这东西产的少些,且好的更少,一盒都快十贯钱了,家里便买的少了。”
“买了多少?”李珺皱眉问。
“买了五盒,这东西崔小娘日日要用的,厨房不敢挪用,便拒了宁小娘。”李福小心地回,“小娘本想自己花钱,我得知这事儿,便做主从前院的份例里挪了钱采买了一盒,请老爷恕罪。”
“你起来,这事儿你办得很好。”李珺闻言,登时心疼地看着崔小娘说,“你手上没有来钱的路子,公中能买的东西,何苦自己出钱?”
又对李福说:“你也忒抠门了些,这桃胶小小一盒,能吃多久?明儿个出去买十盒,不放在公中了,直接送来双双屋里!”
李福讪笑,说:“老爷说得是,我这不胆子小么!”
说完李珺看向宁双双:“双双,不生气了好不好?日后再有这样的事情,你只管找李福,让他给你办好!”
宁双双眼圈一红,终于开口,说:“我何敢如此骄横?大娘子主掌中馈、崔小娘多年侍候郎君,她们二人都比我身份尊贵,我竟是没一点用处,整日还要抛费大把银钱养身子……双双无颜面对郎君,郎君把我送回乡下去吧!”
“双双,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李珺登时怒了,问云青,“是谁在双双面前嚼舌根了?”
“回老爷,是库房的人。”云青立刻说,“我想着去库房那边,请他们采买些桃胶,被他们讥讽一通,偏小娘出来,刚巧都听到了,小娘伤怀,今日一直水米未进。”
李珺闻言,立刻扳过宁双双的脸来看,一看才发现宁双双唇色惨白,登时心痛又愤怒,说:“把库房管事儿的人打十板子,丢出去!李福,叫你大儿子调去,库房不许有这等不分尊卑的蠢货!”
李福闻言大喜,立刻应了。
“双双,你可开心了?”李珺说完,立刻哄她,“别哭了,咱们吃点东西好不好?”
“不好。”宁双双侧头哭着说,“我无依无靠,左右也没什么用,连孩子也没替您保住,还天天白花大把银钱,不像大娘子主持中馈,也不像崔小娘那般到底给您生儿育女,双双是个无用之人……”
李珺听到这里,愈发怜惜她无依无靠,坐下来,温声说:“这样,你若是能学得会管家算账,我便给你个铺面,或是给你个庄子。”
宁小娘一顿。
李珺便知道有用,立刻说:“也是我考虑不周全,你只得月例,想用些什么东西,事事都要走公中,确实是个麻烦,我该早些给你写傍身东西的。”
宁小娘转头,颤声说:“珺郎,你对我真好。”
说着,又落下晶莹的泪珠来。
“我对你好,你怎地还哭了?”李珺笑着问。
“如今郎君对我这般好,日后若是不喜欢双双,不再对双双好了,那双双要怎么活下去?”宁小娘颤声回答。
美人拿着帕子、红着眼圈落泪,只叫李珺心都纠结成一起了,他哭笑不得,温声哄:“那便一辈子只对双双好,如何?”
他声音低了下去,云青立刻给雪沫使个眼色,两人一起退到门口。
便在这个时候,孙萍屋子里的老妈妈来了,打破了旖旎气氛。
“怎么了?”李珺不耐烦地隔着纱帘问。
“回老爷,大娘子问寒食节去流云台寺上香的事情。”老妈妈垂目不敢看里面,着急地想多说些。
却听到李珺冷声说:“成了,让她安排就是,别天天拿这种小事来烦我!”
老妈妈被赶出去,一头汗地回去,回禀孙大娘子。
孙萍听到李珺大白天把宁小娘抱在怀里,咬牙半晌,默默把头上的珠花摘下来,猛地拍在桌上。
“不知廉耻的乡**妇!拉着男人**的……真正是贱妇!”孙萍咬牙低声痛骂,仿佛嗜人恶鬼一般,恨意若是能**,足够宁双双再死一万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