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知宜并未多看殿内的奢华陈设，亦未看姜知宜赤足散发的慵懒模样。


    他只垂眸行礼，声音平稳无波：“臣，沈素问，奉旨为殿下请平安脉。”


    【叮！检测到主要攻略对象：沈素问。当前爱意值：0%】


    系统提示音适时响起。


    姜知宜心下挑眉：见面了，数值从“未接触”更新了，还行，至少开局不是负数。


    她面上却依旧是那副漫不经心的调调，懒懒地将手腕伸到榻边的小枕上，“有劳沈太医了。”


    沈素问上前，从药箱中取出丝帕，覆于她腕间，这才伸出三指轻轻搭上。


    他的指尖微凉，带着室外风雪的气息，触碰到她温热的皮肤时，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随即稳稳落下。


    殿内一时只剩熏香袅袅和窗外风雪声。


    姜知宜肆无忌惮地打量着近在咫尺的人。


    他低垂着眼睫，神情专注，似乎全部心神都只在指下的脉搏上。


    可剧情里说，从前他给她把脉时，总会温声询问她昨日吃了什么，睡了几个时辰，甚至会因为她偷偷多饮了冰酿而微微蹙眉，无奈又关切。


    如今，除了必要的医嘱，他已经半个字都不愿与她多言。


    “殿下近日可是忧思过重，眠浅多梦？”沈素问忽然开口，声音依旧平淡。


    姜知宜眸光微闪。


    她刚穿来没多久，接收了大量剧情，一想到要攻略五个，头都大了，确实没睡好。


    她勾唇，语气轻佻：“是啊，孤的正君日日让孤吃闭门羹，孤这心呐，凉飕飕的，可不就睡不着了么？”


    沈素问他收回手，取下丝帕，“殿下肝火有些旺，脾胃略虚。臣开一剂清心安神的方子，殿下按时服用即可。”


    他起身，走到书案前提笔开方，背脊挺直，姿态疏离。


    姜知宜看着他清瘦的背影，忽然拉长了语调，道：“素问哥哥，今日外面风雪大，真是辛苦你了。”


    沈素问指尖几不可察地一颤，语气依旧平淡：“殿下言重，此乃臣分内之事。”


    【沈素问爱意值-2%，当前-2%】


    一句称呼就能让他更讨厌自己。


    姜知宜有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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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笑。


    她正打算再说些什么，沈素问又开口了，笔尖未停，声音却冷硬了几分，“不过君臣有别，殿下请唤臣官职或全名。”


    姜知宜啧了一声：果然，原主与他这青梅竹马的情分，已经被作践得一点不剩了。


    沈素问很快写好了药方，交给候在一旁的青黛，仔细交代了煎煮注意事项，语气温和了些，但那温和是对宫人，而非对她。


    交代完，沈素问并未直接离去，他一边收拾东西，一边似无意般提起——


    “方才过来时，见正君宫中侍从悄悄去太医院取了些伤药，听闻是殿下赏的砚台……不慎滑落，砸伤了他？”


    姜知宜眼神微动。


    谢珩把她赏的东西乱砸，结果还伤了自己？


    只不过，沈素问这话，分明是在暗指她跋扈，伤了人。


    姜知宜面上笑得浑不在意。


    “哦？是么？孤给的东西他不喜欢，乱扔乱砸，伤着自己倒赖孤了？”


    “沈太医有时间关心孤的正君，不如过来亲自关心关心我这个，每天独守空房的人？”